道人捋着胡须说道他有办法治这蓝奎蛇的毒,桃夭听了高兴地问道:“真的吗?您真的有办法治好我家公子的毒?”
“喂喂喂,这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道人扯开被桃夭抓住的衣服。
“哦,不好意思,桃夭失礼了,嘿嘿。”桃夭摸着自己的脑袋。
此时杜仲阳已经疼得满头大汗,面色苍白,道人看了桃夭一眼说道,“走吧,扶着你家主人!”
“去哪儿?你这背篓里不是有草药吗?”桃夭问道。
“我这些草药根本解不了这蛇毒。嘿,你这小丫头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想不想救她了?”道人急了。
“桃夭,就听道长的吧!”杜仲阳用微弱的语气说道,桃夭走过来扶起杜仲阳。
“忍着点儿,可别没等到拿到草药就先疼死了。”道人语气傲慢,杜仲阳一瘸一拐地,嘴里不住的欷歔。
“走了这么长的路,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桃夭显得很焦急,杜仲阳已无半点力气,一个踉跄摔在石阶上。
道人看着摔倒的杜仲阳,眼神轻蔑,不屑地随口说道:“没用的东西!”
“你说什么?”桃夭拔出剑被杜仲阳拦住。
三人继续走着,许久后,来到一个山洞口外,这洞口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水潺潺,“这山洞就是了,把她扶进去!”道人说道。
桃夭把杜仲阳扶进去,这里边别有洞天,像一座简单大气的宫殿,虽无鎏金擎柱和一应家具那样搭配得富丽堂皇,但是洞中的天然钟乳之石倒给这洞内增添了几分仙境之感。
水滴在下边小池塘内,仿佛一眼温泉。不远处是一棵结着椭圆形绿色果实的树木矗立着,枝干已经生长延伸到洞顶。
旁边一座大型的炼丹炉,炉口还冒着火星,看来里边应该还在烧炼着东西。
石头圆桌和凳子上摆放着一个酒壶和酒杯,石盘里盛着两根香蕉和一串葡萄。
与其方向相对的是另一较大石桌,上面放着各类木盒,还有硫磺、硝石等各类晶体和粉末。
杜仲阳看着这个别有韵味的山洞,感叹道:“想不到这山中竟还有这样的洞天福地!道长,您是在这儿炼制什么丹药吗?”
“不该问的别问!坐下!”那道人指着石桌,然后将背篓放置一旁,去山洞的另一端隐蔽处摸索着什么东西,找了一会儿后又走了过来。
“把她的衣服撕开!”他站着说道,手里拿着不知名的草药,桃夭弯下腰将杜仲阳的衣服掀开,伤口露了出来。
道人也蹲下身,吐了一口一口唾沫在手上,然后两手摩挲,桃夭有些纳闷儿道:“喂,您这搓的是什么?行不行啊?”
“不治了!给给给,你行你自己来!真是,哪儿那么多废话!”道人一把将手中的草药仍在石桌上。
“哎,你……”桃夭无奈。
杜仲阳笑着劝道:“道长,桃夭并非不相信您,只是我们孤陋寡闻,没有见过,还请道长不要见怪!”
道人噘着嘴看了杜仲阳一眼,“还是你这小娃娃懂事!”他拿起草药继续揉搓着,待草药全部变得稀碎,一把将其糊在伤口上。
“啊——”杜仲阳痛得叫了出来,全身都在抽搐着,脸上的汗一滴滴落下,伤口处冒出一股浓浓的黑色的烟雾,像是要燃烧似的。
桃夭看着表情痛苦的杜仲阳,却又无能为力,焦急地在那儿跺脚。
“哈哈,好了!给她包扎起来吧!”道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桃夭赶紧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布来,小心翼翼地给杜仲阳包扎起来。
疼痛过后的杜仲阳,身体放松下来,睁大眼睛笑道:“好像没之前那么痛了!道长真是妙手回春啊!杜仲阳谢过道长救命之恩!”
“这点小伤对我清虚子来说算得了什么!”清虚子捋着胡须看着洞口说道。
听到“清虚子”三个字,杜仲阳惊住了,惊讶地问道:“您说什么?您说您是‘清虚子’?”
“怎么,你知道贫道?”清虚子看着杜仲阳,杜仲阳点点头,“嗯。我这次来若耶溪,就是为了寻您啊!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因缘巧合,您竟救了我?”
“去去去,赶紧走!离开我这儿!贫道这里不欢迎你们!”清虚子突然性情大变。
“道长,为什么?”杜仲阳疑惑。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是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贫道绝不掺和于你们那些尔虞我诈中!哼,还派个女人来找我,美人计吗?没用!”
清虚子走到炼丹炉旁,身子背对着杜仲阳和桃夭。
“喂,你这老头儿,还没听我们说怎么就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桃夭喊道。
“老头儿?我很老吗?哪里老了?我在同龄人中可是很年轻的!”清虚子摸着自己的脸蛋。
“是,而且是又老又丑,像个老顽固!”桃夭故意说道。
“哼!你就这么说吧!我才不信!这不过是激将法而已!行了!你们伤也治了,赶紧走人!”
“道长,您可知道我是谁?”杜仲阳问道。
“我管你是谁!任谁也休想让我从这小长生洞天里离开!”清虚子的态度很是坚决。
“不,道长,您听了之后也许会改变您的想法的!”杜仲阳解释道,“我叫杜仲阳,是当今天子的秋妃娘娘!”杜仲阳欲说明来意。
“什么?你说你是谁?”清虚子感到吃惊,杜仲阳又重复了一遍,并说明此次是奉皇帝之命来寻他入宫,为皇帝炼制长生不老之药的。
“哈哈哈!”清虚子听了之后仰头大笑。
杜仲阳和桃夭面面相觑,问道:“道长,您笑什么?”
“我笑凡夫俗子愚蠢庸昧也就罢了,想不到连堂堂大唐天子也如此无知!这大唐国运,令人堪忧啊!”
“大胆!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该死!”桃夭喝道。
杜仲阳制止了她,看着清虚子说道:“道长,我知道世上本没有长生秘术这种事,可是皇命难违啊!”杜仲阳显得很为难。
“你还是个明白人!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嫔妃,就算是天皇老子来请,贫道也是不会去的!贫道还未完成师傅的遗愿是不会离开这小长生洞天的。你养好伤之后就赶紧离开回京吧!”
清虚子说完便走到炼丹炉旁,拿起扇子扇了起来,丝毫没有把他们当成这洞中的存在。
杜仲阳看看冷漠的清虚子,再看看桃夭,无奈地低下了头,心中想到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桃夭去旁边的树上摘了几颗果子,用袖子擦了擦拿给杜仲阳。
这果子汁液香甜,清脆可口,甘之若醴,“真好吃!”桃夭笑着说道。
就在此时,吃着果子的桃夭忽然停了下来,好像听见了声音,“公子,洞外有人!”
“什么人?”杜仲阳纳闷儿。
桃夭因为是习武之人,耳力向来好使,能听见常人觉察不到的声音。
她弯下身子伏在地上仔细听着,眼睛滴溜溜的转,“至少来了七八十人,而且个个佩剑执戟,步履匆忙!”桃夭认真地说道。
旁边的清虚子听着桃夭的话,很紧张的样子,放下扇子走过来,拉起杜仲阳和桃夭往洞口深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