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这些黑雾就如潮水般散去。快到雍山雁根本来不及捕捉轨迹。
“赵师叔,后会有期。”公仪馡朝着赵景澄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拎着木棍,开门就要离去。
赵景澄坐在椅子上,没有阻拦雍山雁,他笃定她会回来的。
果然,不出半刻。雍山雁面不改色的回到了房间,坐到了赵景澄的对面,面色漆黑,一看就是受挫了。
赵景澄挑眉,还未等他开口嘲讽,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声音,由远至近。
“师姐师姐师姐师姐……”
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姑娘就这么出现在了赵景澄的眼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雍山雁的身边。
“师姐你就住这啊,师姐你吃早饭了吗?师姐你怎么不理我啊?师姐你说句话啊!”
终于是发现了赵景澄的存在,公仪馡上下打量了一下赵景澄,扭头看向雍山雁:“师姐,他是谁啊?”
视线转到卫川这边
“这姑娘,和你有的一拼啊!”橙鸣仔细打量了一下公仪馡,对着身边的卫川说道。
“我可没她嘴碎。”卫川连忙摆手。
“不,我的意思是,这姑娘的倒霉程度,和你有的一拼。”橙鸣摇摇头,看向卫川的目光十分怜悯。
视线在转到雍山雁这边
“这是我的小师妹,公仪馡。”
“这位是天海宗的赵师叔。”
雍山雁一脸麻木,为这两个人相互介绍着。
[女配这是不是被抓包了!]
[女主怎么来了!]
[女主定律,十步之内必有男主,五步之内必有男二!]
[这三个人凑一起难道不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反应吗?]
“公仪馡?”赵景澄心明镜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雍山雁这才想起来,她最开始跟赵景澄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咳咳,在下雍山雁。不妥之处,还望赵师叔海涵。”雍山雁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好在赵景澄没有想和自己掰扯的意思,这让雍山雁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下山来了?”雍山雁现在看见公仪馡就头疼,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小师妹,毕竟上辈子她那个样子,这辈子她这个样子。
“是有人给我传了一封信,说我有一个宗办的包裹存放在这里了,让我尽快来取。”公仪馡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然后你就来了?”雍山雁突然提高了声音。
“怎么可能!我跟那个运送包裹的人大战三百回合。我说我的地址分明是归元派,你给我送到固原镇我不认!然后他说他这的收件地址就是固原镇。我说那你给我转到归元派去!他说转包裹需要收费,并且需要寄回原地址才能重新邮寄。我不干,我说我要到宗办总部投诉你!然后他说我要是投诉,就不把我的包裹给我了!”
“然后你就来了?”
“我是要投诉的!这个人态度太恶劣,并且不好好派送我的包裹。我找不到他的工号,我就只能来固原镇找找线索了。”
“那包裹呢?”雍山雁觉得心累,到现在她要是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难为她多活一辈子了。没看见那边的赵景澄捂着嘴偷笑。
“说到这我就来气!”公仪馡噘着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怒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具发出的砰一声。
“我来到这才发现,居然是个假包!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那个人的信息我都没找到!我被忽悠了!”公仪馡噘着嘴,脸色气的涨红,头上绑着的小铃铛随着公仪馡的动作晃悠的叮叮当当响。
“师姐,你们在这干什么呢?”公仪馡四处瞧四处看,补充了一句“还开了一个房。”
[女主不愧是女主!脑回路就是清奇!]
[馡馡666]
[最后这一句倒不是非要说出来哈哈哈哈哈]
[你师姐脸色黑了馡馡]
“你猜我俩来着干什么?”赵景澄饶有兴趣的看着公仪馡,似乎还想看她能吐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啊~”公仪馡恍然大悟。
雍山雁面如锅底。
赵景澄十分期待。
“你俩也被空包骗了!这年头,骗子太猖狂!”
说着还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灵果,塞进嘴里咬的咔哧咔哧响。似乎是想把那个寄空包的骗子拆骨入腹。
“师妹,莫要闹了。”雍山雁忍不住扶额,因为有赵景澄这个外人在,显得格外的丢脸。
“我们是接了任务,才来到这里的。”
“啊,那我赶紧离开吧。莫要耽误了你们的任务。”公仪馡听到这话,从椅子上起来,想要离开。
“已经出不去了,这里被下了结界,许进不许出。”
“这样啊。”公仪馡点了点头,似乎是放下了心。“那咱们在这等两天好了,两天之后,师傅发现我不见了会来找我的。”
“你怎么那么笃定师傅一定会在两天之后找你?”雍山雁忍不住反问道。
“为了避免我的灵脉枯竭,师傅每两天就要给我梳理一下自身的灵脉,为我拓展一下灵海。”
看着公仪馡这样理所应当的模样,雍山雁内心酸涩,从小到大,师傅就没有对她这么好过,一直对她十分严厉。就连最后自己的金丹和灵根,也是给了小师妹……
似乎是有赵景澄这个外人在,公仪馡欲言又止,后来的那半句话到底是没说出来。也就任由着雍山雁沉默。
而那边的弹幕还在感叹着师傅对公仪馡多么宠
[师傅对馡馡真的是太好了!]
[自从馡馡来到了归元派,师傅就没有在闭关了!]
[两天梳理一次灵脉,那得多么痛啊!馡馡真的很坚强了!]
[只有我在感慨女配和女主这苦逼的命运吗?女配努力修炼,最终为了别人做嫁衣。女主上辈子为了天下人心甘情愿散灵根剜骨,这辈子随时有命丧黄泉的危机,最终却用女配的金丹和灵根活了下来。]
[这都是她们的命,那不然能怎么样呢?不要入戏太深了。]
“你们聊着,我出去转转。”似乎是看着气氛实在低沉,赵景澄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地方让给了师姐妹两个。
看他的背影出了院门,公仪馡把脑袋贴在了桌上,面朝雍山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师姐别难过。”
雍山雁扯了扯嘴角,摸了一把公仪馡的头,像是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