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秀似乎不理解顾笙说的是什么，像个食腐的怪物一点点撕扯崔山的血肉。
不过被困在一旁的一旁的小翠也愈发疯狂，“鬼畜”的行为不停加速，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走吧，我们得换个地方看戏了。”顾笙对王三说。
换个地方看戏？
王三云里雾里，但不妨碍她爬上顾笙的肩膀，鬼涎在前面形成旋涡，一步之后就来到天福小区门口的两棵大槐树中间。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王三不解地问，自己明明跟他在一起，他这些信息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味道是是一种很好的信息交流要素，即便是腐烂的味道，他们散发出的恶臭也是不一样的。”顾笙回答道。
顾笙站在天福小区门口，四个正楷字大字挂在大门的牌匾上，仿佛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接下来要做什么？”王三不懂，但看戏嘛，都知道那就差了不少意思，她是纯正的观众，又不是导演和演员。
“等五分钟，再进去。”顾笙说。
天福小区的位置不算偏僻，小区门口的马路上，有不少汽车呼啸而过，黑色白色黄色，即便是在红月之下，在恐惧不曾降临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感到恐惧。
短短五分钟而已，吃个棒棒糖的功夫就过去了，顾笙抬脚进入小区的时候，就看见崔山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地坐在物业管理室。
“哎呦，两位爷啊，你们可算来了，现在这个点可是那红衣厉鬼出现的时候，你们要留神啊。”崔山小老头屁颠屁颠从管理室跑了出来低眉说道。
王三瞳孔一缩，怎么回事，面前的这个崔山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这才短短五分钟，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看着顾笙，顾笙也是皱着眉头，手往面前的空气中一抓，喃喃道，“没了？”
“什么没了？两位晚上也有什么行动，小老儿一定配合。”崔山拍着胸脯保证，但就是这一幕，让王三更加困惑，如果没有刚刚在冯大勇家里发生的事情，她还真会以为崔山是个热心大爷。
顾笙直接走到最前面那个车库面前，鬼涎消融了紧闭的车库大门，但是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满地的尘埃什么都没有，像是很多年都没有用过的样子。
“这里也没了。”
王三用鼻子嗅了嗅，她大概知道顾笙说的是什么没了。
味道，前面臭烘烘，令人作呕的味道，现在是一点儿都闻不到。
“哎呦我，我车库的大门啊，两位爷，小老儿知道两位是有能力的，不用两位证明实力。”崔山看了一眼，跑到顾笙旁边哀嚎道。
修一扇车库门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可不少，对于崔山这种孤寡老头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得，现在看不了戏了，戏台子都被别人拆了。”顾笙仿佛认定了什么事实，无奈地耸耸肩道，“既然看不了，我们就先去跟那个红衣女鬼打打招呼吧。”
“还真有红衣女鬼？那不是他们编出来的故事吗？”王三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在顾笙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说话的情况下。
“一个天福小区有，一个天福小区没有。”顾笙还是很体谅王三，对待自己的充电宝还是要好一点，万一脑子烧了，他也跟着吃亏。
王三顿时明悟，刚刚进的天福小区和这个天福小区不是一个小区，她想起了前面顾笙说的一个词语，“诡境？”
顾笙颔首，“没错，刚刚是天福小区的诡境，现在是天福小区，天福小区有红衣厉鬼而诡境天福小区却是没有。”
崔山跟在两个身后竖起耳朵在听，但总是听不真切两人在说什么，仿佛耳朵长了一层看不见得薄膜。
红衣厉鬼正如崔山说的那样，在晚上出现，一身鲜艳的红色在楼群之间飘荡，不过说是厉鬼也不尽然，她比崔山长得还要像人，只是样貌让王三皱起了眉毛，“色欲眷属。”
就连顾笙也挑了挑眉，“东平市的那个旧神眷属？她不是让白晶给杀了吗？一拳轰爆了才对。”
飘荡的红衣停了下来，目光投向顾笙，跟在后面的崔山被吓了一个翘咧，连滚带爬往反方向跑去。
仔细一看，顾笙连忙摇了摇头说，“不这不是她，那只是她的一层皮而已，她里面是一副骷髅架子，没有肾脏和器官。”
死去的色欲眷属被诡异扒了皮，并穿在自己身上，听起来怎么都像是一个玩笑，但王三相信顾笙的判断，因为这个判断才是“色欲眷属”出现在这里最合理的解释。
红衣朝两人靠近，似乎有些打量的意味，但她的眼球下面一片漆黑，似乎能把红月的光芒也给吸纳进去。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你是谁？”她看向顾笙问道。
熟悉的味道？王三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顾笙，难不成这也是顾笙出来的那个秘境的诡异？
顾笙有些错愕，虽然他不怎么想承认，但在她身上也的确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这股香甜的气息，比任何人类都要可口。
“你，你是朝霞？”他用不确定的口气问道。
“我是朝霞？朝霞是什么东西？”红衣厉鬼歪了歪脑袋问道，不仅仅是色欲眷属的外皮，属于愚弄途径的力量也在她身上翻涌，结合她的这副模样，能力可想而知。
“碗爷，你不给个解释吗？”顾笙心里嘀咕道。
［我只是一件工具，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抉择。］
顾笙一脸黑线，他忽然对自己有那么一点不爽，什么都藏着掖着，到底是想干嘛？学一学人类搞一个任务系统出来多好，也不至于让自己四处抓瞎。
“朝霞？”王三说，“我好像有点印象，那个被另外一个色欲眷属坑了的那个小女孩？
啧啧，用诡器控制别人跳楼，这也能变成诡异？”
“关键不是她变成诡异，而是她是怎么来的，东平市离这里可不算近吧？傀儡师和八眼王来了也就算了，她是怎么来的？”
顾笙用鼻子继续闻了闻，没错啊，这股香甜的味道就是朝霞的味道，为什么她跟别人不一样呢？变成诡异之后也依旧如此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