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句俗话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顾笙看着面前胡闲，心中狐疑不断，他两鬓的白发已经爬满头顶，皱纹在脸庞上开枝散叶。
“多事之秋，万物教会的疯子怎么会出现在东平市？”
第三巡逻队全体阵亡的报告单独摆放在胡闲的桌面上，旁边站着不动声色的颜芷被裹成木乃伊的秦三宣。
颜芷摊了摊手说道，“从目前的情报我们可以确认，万物教会至少在东平市有三个人，周芸以及那对伪装成母女的两人。”
“能确定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吗？”
“胡局长，你这就太看得起我了，在万物教会没有得手之前，谁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具体目标。
他们的那位教主可是在智慧途径上少有的强者！”
胡闲没有说话，默默点上一根香烟，在特事局中，这是很难看见的场面。
秦三宣在一旁抓狂，完全搞不懂的名词在他面前可劲地蹦跶，却又无可奈何。
“可以单方面宣布，东平市计划的失败提前了！！”香烟抽到一半，狠狠被胡闲捏在手中，眼神里是凶狠是决然，把颜芷吓了一大跳，“通知一下唐素心，让他们赶紧带好东西，马上向京都转移！”
“胡闲局长，我们还有机会，没必要……”颜芷皱眉，相当不理解为什么胡闲会做出这个决定，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闲硬生生地打断，口吻不容置疑。
“颜芷教官，这是命令！”
下定决心的胡闲，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办公室，木乃伊秦三宣也不例外，更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搭理顾笙。
“颜教官，现在有些东西就没必要藏着捂着了吧？心里面老揣着这么多事情，也不觉得累？”
余道明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刚刚胡闲局长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词语——计划，说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胡闲脸上有着很明显的表情变化。
没曾想到，颜芷居然还是什么都消息都没有透露，“该知道你们就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们也没必要知道。
对于你们来说，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秦三宣竖着的耳朵立马耷拉下来，与此同时，师母白晶的话又在脑海里浮现：
“你的老师是个骗子，他不但骗了我，同时也骗了你，骗了温可，骗了这座城市的所有人！”
苦笑一声，木乃伊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东西见不得光？”
不出意料，颜芷去找唐素心并没有带上其他人，就连顾笙都被她扔在特事局之内，不管不顾。
失落的秦三宣，自己不知道往什么地方一钻，也看不见人影，留下顾笙和余道明对视一眼，两人又走回了办公室。
“还得是这里面待着得劲，冰冰凉凉，一点都不燥热，难怪你喜欢呆在这里面。”
办公室散发的寒气，把温暖驱逐出境，余道明拿着老式打火机，愣是在没在里面点燃一根香烟。
咬着没点燃香烟都烟蒂余道明狠狠地揉搓脸颊，把火机往桌子上一扔，又换了一个新款火机，这款火机不受温度的影响，噌地一下，火焰就冒了出来。
“有什么东西好藏着捂着的，早晚要知道的事情，不说出来多没意思！”
“你们人类就是这么奇怪不是吗？”顾笙也是松了松全身的筋骨，“虽然味道有些淡了，但是你身上还是有那个叫周芸的味道。
你今天见过她？”
当疑问句被用肯定句语气说出来，还是这种冷不丁的话题的时候，余道明拿香烟的手抖了一下，他咧着个嘴笑着说：
“你对气味的追踪这么敏感？我担心被你闻出来还特意抽了不少不同牌子的香烟，看来效果不大。”
得了好处的顾笙可没有其他人多余的苦恼，心情不差，稍微解释了一下，“这和敏感没有多大关系，再香甜的气息也掩盖不住韭菜的味道，就像你们人类的糖果中混入了巧克力一样。
不过，看你的反应，你也是万物教会的人？”
余道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出来一枚硬币，抛给了顾笙，上面的花纹和顾笙乞讨而来的那枚硬币的花纹，一模一样。
自己则摘下眼镜，拿起桌面上的眼镜喷雾和抹布，清洗着略微有些浑浊的镜片。
“今天早上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我只是提醒了一下她，谁知道她能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一下刀了十二个人，啧，可真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硬币在顾笙手里走了一圈，又滚落在地上，顺着一个椭圆的轨迹回到了余道明脚下。
“那么，钱解海的死亡也是你们的功劳？”顾笙想起了一件让诡恼火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硬币无缘无故从他头顶的草帽掉落一事，“硬币从17层掉下去恐怕也是你做的手脚？”
“可不要这么说，我不过是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没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硬币掉落的事情，只不过是我给秦三宣的一个小提示罢了，他没有领会到，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余道明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可当抬起头看见眼前的木乃伊的时候笑容立即收敛起来，“好家伙，隐息这个能力你已经用得这么熟练了？”
顾笙丝毫不意外，秦三宣的气味一直跟着他们就从来没有散去，反手就拿出了碗爷不愿意收进碗里的硬币，让它在桌上转起了圈。
“不仅仅如此吧，后续发展的剧情应该也是你刻意设置的。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在整座城市都见不到诡异的情况下，为什么我会那么运气好，接二连三的碰见诡异，还是在不被我发觉的情况下。
现在看来，愚弄途径的力量还真是，让诡出乎意料！”
比起顾笙的淡定，还是秦三宣的沉默更让余道明心虚。
不过秦三宣到底还是开了口，“是不是，现在整个特事局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秦三宣的反应可比余道明想象中的要好得多，平稳而又平淡的口气，压根就看不出来遭受打击的模样。
“你要相信，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多了去，你知道的内容怎么也算不上少！”
余道明用手扶了一下脑袋，大拇指稍微按压太阳穴，从书桌走到书架旁边。
“万物教会，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不过单凭周芸做的事情，就足够证明它是一个纯粹的邪教组织。
堂堂社会学教授，什么时候加入了这么一个组织？
我想想啊，在东平市，你肯定是没这个机会的，所以你加入这个组织的行为，肯定在你进入东平市之前。
也就是说，你到东平市的这一行动，是你们那个邪教组织的计划之一。
所谓的灾变，甚至都是你们这些计划的一部分？”
理性在这一刻似乎回到了这个备受打击的特事局队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