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蚌精,没想到却等来一只白骨精,白耀被唬一跳。
那只莹白的小手掌伸过来要捞走灵草,白耀将灵草换到左手护入怀中。腾出的右手要抓起那只小手掌时,对方却快速潜入水里消失不见。
而白耀的左方又突现另一只成人大小的骷髅手,打了白耀一掌,掌风凌厉。
他一时不防被打退两步,怀中的灵草也被夺走。
呼吸间那大骷髅也潜入水中,水面又恢复平静无波的样子
白耀气得虎啸一声,一头扎进河里追去。
下潜、上浮、下潜、上浮,来来回回,可是那俩骷髅精早已不见踪影,他潜到河底也找不着。
白耀浑身肌肉崩起,警服紧紧贴在肌肉上,拳头轰出几道带着狂暴气息的拳风,河水被锤出几个大洞又快速合上。
众人在岸上看着原本还算清澈的河面被搅得一片浑浊,山林峰他们还未撤退回局里,此时全都是瞠目结舌,眼底隐隐带着对力量的羡慕与崇拜,也有深深的忌惮,这绝不是人类能有的力量。
最后一拳破开深深的河水,直击河底,那一瞬间河的底部竟然被轰得开裂,但也仅仅是开裂。
骷髅精没再出现。
可恶!灵草没了,还连对方的样子都没见到!今天这是走的什么运!现在上千年的精怪多到遍地走了吗!
白耀无法,只得上岸。
而就躲在河底深处洞府的两具白骨精,一个成年男子大小,一个孩童大小,通身只剩下一具洁白的骷髅,无一丝血肉,却行动自如。
小白骨精苏启轩拿着灵草,笑声略显讨好,“嘿嘿,爹爹,嘿嘿,灵草。”
大白骨精苏澈抽出腿骨就朝他头骨敲了一个暴炒栗子,“你还敢笑,给我到墙角站好。”
苏启轩小手摸摸头盖骨,委屈巴巴站到墙角面壁。
“外面那么危险你还敢出去,要是上次那个老秃驴又回来了,把你抓了去,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苏澈手里的腿骨舞得飞起。
苏启轩认错认得熟练,“我错了爹爹,下次不敢了。”
“我信你个骷髅,那溺鬼的下场没瞧见吗,外头那女人一张符就让他魂飞魄散了你晓得不,你是要吓死你爹是不是。”
“爹爹你不是本来就死了嘛。”苏启轩怯懦但小声还嘴。
苏澈心梗,带娃不易,孤寡千年带娃更不易,他感觉快被这油盐不进的小子气活过来了。
浑身骨头气得咯咯直响,还是忍不住挥着腿骨再赏了这逆子一棒。
“爹爹你快把灵草吃了,你的伤才好得快。”苏启轩无视这不痛不痒的敲打,一心只想爹爹能快点好起来。
之前他爷俩出门晒月光浴的时候,有个老和尚路过这里,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收了他们。
天地良心,自他俩死在这儿,成了骷髅精怪,可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顶多拿着骨头串几条鱼儿小虾打打牙祭,不想修炼,无聊的时候趴在岸边,偷听来河边洗衣服的妇人说村里的闲话。
老和尚原本打不过他爹的,只是爹爹要分心护着他,被一掌打个正着。
怪他自个儿平时不爱枯燥的修炼,明明是跟爹爹一起死的,如今修为却比爹爹差了许多。
那秃驴祭出法宝就要收了他们,只是这千年来他们一直被禁锢在这里,不知是困阵还是封印,他们也不懂,只知道活动范围只能在这条河,要出这条河却是做不到的。
那老秃驴也不能破开,只好悻悻离开。
而爹爹被打伤后一直还没好全。
苏澈握着仍在散发药香的灵草端详,倒不怕这药香传到河岸上泄露他们的行踪,这洞府被那人重点关照过,只要进了这洞府,就跟隐形了一样,甚至连声音、味道都屏蔽了,在外边是察觉不到这里的。
而河岸上,白耀实在没办法,此行出师不利,他的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毫无用处,只得求助姜安。
“姜大师,如果你能帮我引出蚌精、夺回灵草,我愿出两块中品灵石作为报酬。”
不是他小气,这仅有的两块中品灵石他本是打算过段时间冲击破阶用的,实在是修行不易,囊中羞涩。
姜安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见过灵石,可怜见的,蚊子腿也是肉,她欣然应下。
刚刚那下品灵符要对付上千年的妖精就不够看了,她从空间翻出秘籍,就地画起了中品雷符。
笔触行云流水,毫无阻塞之感,收尾一笔灵光在符文游走一圈,成了。
她连着画了七八道,道道是成功的中品灵符。
白耀看得咋舌,他已在人间行走多年,自是知道现今修行之人的不易,而修符箓一道的虽普遍,能画出中品灵符的高阶者却不多,而眼前这女子貌似才十九岁。
姜安随手将一张画好的灵符扔进河里。
不多时,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空气中一股无形又危险的压迫感,暗道不妙,不谋而同地跑向更远处,远离了那条河。
咔嚓!
山林峰发誓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雷电。
青白色如水桶般粗的闪电贯穿入河里,明明是深夜但四周却亮如白天。
那一瞬间他感觉眼睛好像失明了,只看得见白光,耳朵好像也聋了。
心跳如擂鼓。
姜安这女人到底还是人吗!?
还好他们离得够远,一阵诡异的静默后,白耀和姜安率先冲向那条河。
一池子的鱼虾蟹、水草什么的都浮上水面。
还有,被电得黢黑的两副骷髅。
虽然中品灵符没炸出蚌精,却炸出俩白骨精,原来那洞府中到底连着河流,姜安那符碰巧一击毁去阵眼,使得带电的河水灌入洞府。
苏启轩看旁边的爹爹没逝,才将注意力放到他手上。
……灵草也焦了。
俩白骨精和白耀此时眦目欲裂,异口同声地嚎道,“我的灵草啊!”
姜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忘记灵草也在水里啦。
看着白耀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感觉他今天好像也是蛮倒霉的,挠挠头,要不,我赔他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