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樾闻着身上的味道,眉头皱到一起。
他的身上不仅有他常用的香水味道,还有刚才那个叫月见女人的香水味,还有轻微的酒味。
种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无法忍受,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先把衣服脱了下来,直奔浴室里去。
半小时后,闻着身上独有的那种香味,心情愉悦,不枉费他认真清洗了很多次。
他伸了伸懒腰,穿着睡袍大腿一迈刚进沙发里,就在此刻家里的灯开始忽明忽暗。
庄樾互动手机的手停了下来,抬眸看着屋内的异常,白眼一翻,起身站了起来,将手机放到了沙发上。
屋内的灯突然暗了下去。
卧室的电视却突然自动开启了。
【你违背承诺了。】
“违背承诺的不是我,是你们,为什么突然对四大家族发动网络攻击?”
【你们有什么实质性损失吗?】
“四大家族每天工作收益上亿元,停半天这叫没有损失?新城政府过来慰问这叫没有损失?你们让民众惴惴不安,导致我们失去公信力这叫没有损失?”
“那我问你,你们做什么才叫对我们有损失?”
庄樾双手插在睡袍的口袋里,想到今天的事情言语有些激动。
【好,算我说不过你。今天破我们攻击的是谁?】
庄樾眸光一暗,隐藏了事实。
“是我!!!”
对方很明显愣了下,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回复。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可能是你。】
“怎么?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知识无限,谁知道下一秒谁能超过谁呢?”
庄樾耸了耸肩,整理了下睡袍惬意的坐了下来。
对面迟疑了下,这下是彻底没有回复了。
室内的灯在下一秒重新亮了起来。
庄樾知道那人已经走了。
他松了口气,看对方的语气是还没有注意到是温以漠修复的网络缺口。
等老温醒来,他还有很多想问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老温还有这项黑客技能?
陆氏总裁休息室内。
陆景辞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脸休息,温以蓁平躺在沙发上,将头放到了陆景辞的腿上。
陆景辞的另一只手被温以蓁双手紧紧握住,只是温以蓁梦里也总是皱着眉,睡的不太安稳。
余乐颖双眼通红酸涩,忍不住休息了下,但她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温以漠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温以漠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憔悴的余乐颖,满眼都是心疼。
他虚弱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
感受到脸上的摩擦,余乐颖猛的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温以漠冲她笑了笑,眼神向一旁看去,余乐颖瞬间秒懂,他怕吵醒了温以蓁跟陆景辞。
她没有激动大喊,侧头在他掌心,让他可以真切感受到她。
她歪头在他掌心轻轻一吻。
“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醒了就好。”话音刚落,一滴泪滑落,落在了被子上开出了一朵水花。
温以漠心下微动,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从此以后,他的心里又多了一层牵挂。
他……更要珍重自己了。
裴榆景放下车钥匙嗓子发痒,轻轻咳了几声。
客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裴安国,他松了一口气。
“爸,那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
“你不是还没回来吗?在这等你。”裴安国听到他的咳嗽声,站起身给他冲泡了一杯感冒药。
“谢谢爸。”裴榆景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伸手接过了那杯药。
“怎么了?还在为白天的事担心吗?”裴安国穿着一身居家休闲服云淡风轻的问着。
“嗯。”裴榆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喝了口杯里的药,“爸,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哈哈哈,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这是祖辈传下来的生意,砸咱们手里对不起他们,但既然现在我交给了你,那我就相信你一定可以处理的。”
裴安国爽朗的笑着,言语里满是对裴榆景的放心。
“爸,我记得小的时候听你跟我妈说过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您能跟我说说吗?”裴榆景将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双手交叉俯身询问道。
裴安国轻微叹了口气,似有所想。
“那么久远的事早就记不清了,你问这个干嘛?今天的事你怀疑跟二十年前的事有关?”
裴榆景推了推眼镜,吸了吸鼻子说道:“有这个猜想,但没有证据。”
“怎么说?”裴安国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准备听听裴榆景的看法。
裴榆景将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期间谈到温以蓁的时候更是多次哽咽。
“还是忘不了她吗?那个叫蓁蓁的孩子?”裴安国看着自己孩子难受的样子,面露担忧问道。
“我现在都分不清到底是忘不了还是爱她已经是种执念了,爸,在我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着裴氏的责任后,我习惯性喜欢未雨绸缪。”
“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考虑这件事情能不能做?为什么做?做了之后对我有什么好处?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累也很枯燥。”
“是她的出现,才让我知道了原来随遇而安也是可以的,原来随心所欲的生活也是可以的,原来人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裴榆景想起之前的种种美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命运对我不公,将我最爱的女孩子推给了别人。”
“榆景,你要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裴安国缓缓说道。
“是啊,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我时常告诫自己她已经结婚了,要与她保持距离,可是当她受伤难过时,即使那些都不是为了我,我心里依然很心疼。”
裴榆景苦笑道,自己似乎中了毒,一种名叫不可为而为之的毒,一种不能没有温以蓁的毒。
“榆景,学会放下释怀也是人生的一门课程,每个人都会经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裴安国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晚了,早些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沉重的上了楼。
听着身后传来的挞挞声,裴榆景目光幽深。
释怀吗?
或许未来可以做到,但是现在他清楚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