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希思被疼醒,一睁眼就瞧见窗边围了一圈人,可把她吓得够呛,但她的手现在也不容许她拍拍胸口安慰自己。
庞弗雷夫人拨开围着的人墙,生气的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员们统统赶出去。
“把这瓶药喝了,晚上骨头长好了你就没事了。”医疗翼女王递过来一瓶看着就很难喝的魔药,盯着佩希思,等她乖乖喝干净后,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糖。
“是西弗勒斯让我给你的,我的医疗翼可没有糖果。”庞弗雷夫人故意板着脸叉着腰,似乎对斯内普的行为不太高兴,但眼神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佩希思勾起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生骨灵开始起作用,她疼的说不出话,只有嘴里含着的糖无声的抚慰着她。
困倦感涌上来,庞弗雷夫人一个不留的把门外等着探望的人的通通呼走,医疗翼又恢复了安静的氛围。
另一边,斯内普气势汹汹的堵住了校长办公室的邓布利多,黑色的袍角翻飞着,仿佛要给从他身边经过的任何一个一记痛击。
他一上来的语气就极冲。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轻抿了一口加了五颗方糖的红茶,不动声色的说:“不用担心,西弗勒斯,没有一个孩子会在霍格沃兹出事的。”
“哦,要我说,这红茶真不错。”校长先生看着茶杯里的茶沫,看起来对这杯红茶十分满意。
斯内普想到了什么,冷笑道:“是啊,该死的詹姆·波特和莉莉就是离开霍格沃兹才死的。”
“卢平也应该感谢你,大人大量的宽恕了他差点杀死我,不然他早该进阿兹卡班。”斯内普心情很不爽的旧事重提道。
“哦,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乎是有些痛心,“我为这件事一直感到很抱歉,但你知道的,莱姆斯不是故意的。”
斯内普知道,再和邓布利多争论这些毫无意义,他看向邓布利多,眼神里满是复杂。
“我会完成那个计划,前提是你要保证佩希思的安全。”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反问道:“西弗勒斯,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佩希思自己想参与计划的呢?”
“而且,我说了,没有一个孩子会在霍格沃兹出事的。”
这场谈话因为邓布利多的态度,不欢而散。
斯内普回到地窖,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疲惫,他立即运转大脑封闭术,数息之后,又恢复了眼神空洞的状态。
他别无选择,只能照计划进行。
如果佩希思真的会和伏地魔对上,那么他一定会舍去这条命,为了他的女儿活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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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向后的时间都算作夜游,哈利躲开洛丽丝夫人和费尔奇的搜查,脚步轻且快的像一阵风,迅速往医疗翼走去。
他之前都会找德拉科一起,但这次他想自己一个人去,他现在也许需要一些……心理上的惩罚,他对佩希思的受伤感到愧疚和心痛。
德拉科和他仔细分析了一通,认为这件事和哈利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游走球失控而已,打魁地奇本来就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的。
但哈利就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他依旧觉得是自己将不幸带给了佩希思,就像十年前,因为他,他的父母都死于非命一样。因为他,姨妈一家这十年来也要心惊胆战。
所以这些年来,经受的挨打和言语羞辱对哈利来说,是在赎罪。
因为赎罪,所以他从不反抗。
可佩希思会心疼自己的伤,这种被关心的感觉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德拉科,罗恩,还有赫敏他们,这些巫师们,都是因为自己救世主的名头,才对自己和颜悦色。
只有佩希思,不关心自己是不是救世主,只注意到自己的伤。
而现在,他也只想知道佩希思对他的态度,只希望佩希思不要抛弃自己才好。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了。
医疗翼的门被悄悄的推开,睡了一下午的佩希思毫无困意,所以在这安静的夜里,即使开门声非常小,她立即就听见了。
佩希思不动声色的按向袍子里的魔杖,转头看向门口,月色下,哈利瘦弱的身形看起来十分的孤寂萧索。
哈利闷头走进来,脚步子放的很轻,但很急。
佩希思轻舒一口气,握住魔杖的手松了开来,吓她一跳,还以为是伏地魔来吃小孩了。
“哈利。”佩希思的声音轻轻的,像是风吹过耳畔的清脆炸开的小小气音,却让哈利的心震动如擂鼓。
绿色而又清凉的眸子,专注而又认真的,直视佩希思的灰眼睛。
“怎么了,哈利。”佩希思疑惑道。
哈利看上去很难过,佩希思牵住哈利的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是不是被我今天的事吓到了?”佩希思抚摸过哈利顽固的翘着的头发,想要把它们都按柔顺了。
不过很显然,这些头发有自己的想法,过于顽固,按不下去。
佩希思改托住哈利的脸蛋,揉了两把,安慰道:“呼噜呼噜不害怕,惊吓通通飞走啦”
只是简单的,平常人家的父母在安慰收到惊吓的孩子时,所使用的一种方法。
但其实,无论是对佩希思还是对哈利而言,这种体验都是第一次。
这句话还是她跟一个孤儿院的临时工姐姐学来的,自己倒是没听任何人跟她亲口说过,哈利从小没有父母,姨妈家的那些人对他也从没有好脸色过,根本不可能会跟他说这种话。
哈利冲动性的拨开佩希思的手,以自己的额头,紧紧贴着佩希思的额头。
额头相贴的一瞬,佩希思愣住了,哈利的身体也僵硬住,但两个人都没有再动。
“哈利……”
“可以等等再说话吗?”
佩希思立即安静下来,她的手腕都在哈利手里握着,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心在微微发汗,是凉的。
哈利与佩希思额头相贴的那一刹那,他内心眷恋的几乎想要动动脑袋轻蹭,被他强忍住冲动,只是安静的贴着。
他想,要是自己的母亲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这么温柔的安慰他呢?
佩希思似乎对可怜的自己十分怜惜,刚刚自己一露出脆弱的神情,她就立即软了神色,处处温柔小心的对待自己。
这样很好。
“你的手臂还痛吗?”哈利小声的问。
佩希思摇头,冲哈利笑笑:“没事啦,好得不得了呢!”说着,她弓起先前骨折的那条手臂,用另一边的手拍拍,表示它真的很好。
“我很抱歉。”哈利的神情痛苦起来,意料之中的得到了佩希思紧张而又关心的神色后,头轻轻靠在女孩的脖颈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佩希思心里母爱泛滥一般,温柔的轻拍哈利的背,安慰“伤心”的男孩。
“这只是巧合啦,不要想太多。”佩希思说。
天真的她哪里懂男孩心里的弯弯绕绕,看在哈利可爱的外表的份上,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了,那就是“哄他”。
佩希思隐隐约约猜到,今天的游走球失控很可能有伏地魔的手笔,但她并不会埋怨哈利。
虽然伏地魔针对的是哈利,她是受牵连的那个,但这不代表错在哈利。
只把错归咎于哈利的人,未免有些看人下菜碟。
难道就因为哈利现在弱小,伏地魔可怕,就可以欺负哈利而对伏地魔闭口不谈吗?
简直是荒唐。
哦,她可绝对没有阴阳魔法部的那几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