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的讲,佩希思其实挺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出生的那个年份,佩希思是害怕的。
她很难不去想,她的亲生父母是不是死在了第二次巫师战争中,不然她不会是一个孤儿。没有一个孤儿会带着那样贵重的蓝水晶手链,一条除非她自己除下来,否则别人根本抢不走的手链。
佩希思一步一步,脚步越来越急的走向镜子。
她在镜子前站定,镜子像是有一阵水流涌过,缓缓出现了一对男女,男人看不清面容,佩希思注意到他手上带着一串灰色水晶手链,女人黑色微卷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眸温柔的看向她。
佩希思抬手捂住了自己将要溢出的呜咽声,这对男女是她的父母,只用了一眼她就肯定了。
没等她难过多久,那个男人背后,她现在的父亲斯内普先生走了过来,咣当就是一拳砸在了男人身上,佩希思破涕为笑,眼眶里憋着的泪一下子砸在了她的手链上——她捂着嘴的手还未放下。
手链霎时间涌出一束光照射进了镜子中,镜面又是一阵波动,平复下来之后,她看见镜子中只剩下了她的妈妈。
“希希,我的孩子。”女人温柔的呼唤他。
“妈妈……”
眼泪汹涌而出,血缘的震动在心中肆意生长着,佩希思颤栗着贴近镜子,手掌触摸上镜面,与女人的手合十。
瞬间,白色的光芒从镜面闪射出来,众人皆困惑于当前的情况,因为他们并不能听见女人的声音,只能看见佩希思突然像着了魔一样靠近镜子,紧接着就被这道光照耀的无法动弹了。
“希希,我现在把预言的能力全部传承给你,接下来就靠你了。”女人声音始终温和。
“希希,妈妈爱你,如果你爸爸回来了,遵从你自己的心,不一定要因为他是你爸爸就原谅他……”女人的身影渐渐消散,光芒全数涌进佩希思的右眼里。
佩希思承受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眼睛时,镜子已经一片灰暗了,连她自己也不在镜子里了。
“佩希!”光芒消散的那一刻,众人又都能动了,赫敏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了佩希思,哈利试探的脚步已经探出去了,但又想到了佩希思和他的约法三章,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没事吧佩希。”小女巫十分担心的在佩希思身上摸来摸去,佩希思转头看向她时却是让她一惊。
“佩希,你的右眼……”
“变蓝了!”罗恩抢先一步惊呼出声。
佩希思陷入了一阵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她好像灵魂飘出了体外一样,透过镜子的反射,她好像看见了一团黑雾一样的形体向自己冲了过来,那团黑雾穿过自己的一刹那,佩希思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这样的情况让赫敏更加担心,她当机立断的就招呼其他人赶紧回宿舍去,自己则打算赶紧带着佩希思往医疗翼去。
“不用。”佩希思按住赫敏肩膀,“回宿舍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妈妈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时预言能力,还有一段信息,也许这学期结束,她应该去一趟纽蒙迦德,妈妈留给她的一段记忆,提到了纽蒙迦德的一位很厉害的巫师,妈妈说,和那位巫师求学,能让魔法运用更上一层楼。
山雨欲来,她已经是入局之人了。
她刚刚看见的,那一团黑雾,佩希思敢肯定,那一定就是伏地魔,但这个视角,黑雾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说不慌张是不可能的,自从剧情正式开始的那一刻,就出现了很多的变数,哈利去了斯莱特林,和德拉科成了好朋友,三人组变成了两个学院的五人组。
也许这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产生的变动,这也恰恰是佩希思担心的,万一因为她的存在,最终决战失败了怎么办?
她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自我怀疑,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昏昏沉沉的睡去。
因为心里装着事,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佩希思都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似的。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斯内普薅进了地窖办公室。
“我想,你长了一张嘴,就该知道有心事是可以向你的父亲倾诉的。”
佩希思神色憔悴的看向了斯内普,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无措着要低下头时,视线扫过了架子上的一瓶魔药瓶。
透过玻璃瓶的反射,她的右眼一下子又变蓝了,她看见斯内普被暴怒的三头犬咬伤,场景一阵混乱后,她又看见了斯内普被一个黑发的男人缴械。
片段再一变化,是黑沉的房间里,她所珍惜的父亲年轻了许多,被一头狼人狠狠压制在地板上,被一个匆匆赶来的戴着眼镜的黑发青年救下。
视线的最后,又一个黑发男人冲进了那个房间,似乎是很不服气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斯内普。
眼瞳中的蓝色消退,佩希思苍白着一张脸,喘着粗气,身形一晃就要摔倒,被斯内普眼疾手快的伸手捞住。
“到底怎么了!”
佩希思感觉到身体里的魔力好像因为刚刚的那一行为急速消耗着,此时身体里的魔力已经是很低的状态了,她借斯内普的手臂撑着不倒下,颤抖着声说:“我需要回魔药水。”
斯内普已经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立刻用飞来咒拿来一瓶回魔药水,佩希思也顾不得难不难喝了,打开瓶塞一口闷掉。
看她脸色好了些,斯内普就要询问情况,被佩希思一个手势阻止。
佩希思咽下嘴里的苦涩,没头没尾的就是一句:“音乐对付三头犬,小心缴械咒,狼毒药水。”
斯内普眉头狠狠一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看见了……”佩希思嘴唇微颤,眼神痛苦的看向斯内普,她不知道这能不能改变她看见的未来,又或者她看到的不仅仅是未来?
想到看见的那个年轻的父亲,佩希思好不容易好转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一定是她漏看的那个第三部里的剧情,肯定是和这个有关,只有这个她不知道。
狼人,看电影的时候她看到过的狼人有谁?
“莱姆斯·卢平……”佩希思双眼无神的喃喃出声。
斯内普心下狠狠一跳,从佩希思的反应中猜到了什么,他紧紧抓住佩希思的双臂猛地一晃。
“先给我清醒了!”
佩希思眼前一花,从极大的慌乱中暂时脱离了出来,她看着斯内普的脸,再也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你受伤,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如果改变不了怎么办……”
佩希思哭诉到后面声音已经近乎尖叫了,斯内普不得不黑沉着脸给地窖遍布隔音咒,以防有不长眼的学生听见,转头去乱嚼舌根。
佩希思和他一起生活的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哭闹过,很多时候都只是耍宝似的说一些不着调的话,把尴尬的,不开心的场面一揭而过,像这样无助的放肆大哭的场面,斯内普别说是近几年,从他记事至今都没有见过。
但他不可避免的心疼了,这是他用心去培养关心的女儿,现在却因为突然出现的一个该死的预言能力,被搞得心力交瘁,精神崩溃。
该死的邓布利多,该死的老蜜蜂,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不得不说,虽然这件事不是邓布利多有意做的,但却是和他故意放的厄里斯魔镜有关,斯内普这么骂好像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