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花一句话让钱富才噎住了。
他眨巴着眼睛,疑惑思索着‘豆音’、‘快收’是什么,刷来干嘛用的?
想了又想,他觉得可能就是什么新鲜的用具,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说到底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他不好意思说他不知道,于是佯装淡定的回道:“哦,那个啊,其实也没刷多少,不过跟咱们的问题关系不大,咱还是谈谈你入编外的事吧!”
苏荷花一直关注着他的神情,刚开始那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可转眼间这回答是怎么回事?
为了进一步的确认,她快速的又问:“在这里生活的好,还是有手机电脑wiff的时候好啊?”
由于语速极快,快到钱富才都来不及听得清她说的什么。
可若是作为前世和自己同时代的穿越人士,那这最基本的东西怕是不陌生,更是能条件反射般的反应过来。
但是,她所紧张的一幕没有发生,而是接收到钱富才懵懂的反问:“什……什么?什么手脑飞?采花贼吗?还是神偷?你说太快了我没听清!”
苏荷花心中明了,噢了,是自己多想了!
“那什么?那地痞流氓什么的,还是你自己管理吧,我就不掺和了啊,告辞!”
苏荷花完全没了再跟他废话的意思。
她要赶紧回家睡大觉去,一日的劳作,加上一宿没合眼,这身子是真的好疲累!
奈何这钱富才可没打算放过他,各种挽留,主打就是一个死缠烂打!
什么给你双倍工钱,什么衙门捕快随时恭你调遣,什么家人福利优待,什么儿孙蒙学推荐等等各种好处往外许!
最后,把苏荷花这次各种合理不合理的损失、赔偿也一并包了。
可就是不提真正将那些地痞无赖收作外编之事。
最后,那边一直偷偷竖着耳朵听着的钱夫人悄悄插了句嘴:“你们就不能各退一步?”
苏荷花和钱富才同时看了过去。
钱夫人倒是大方,将手中缝好的沙包往小少爷怀里一丢,款步而来,完全没有后宅夫人不得干扰官员办公的自觉,行走间那轻快自在的步伐丝毫不带扭捏,完全不像那些身居后宅的女子,更像个性情中人。
果然,再开口时,爽朗了不少,她一左一右的指着两人分析道:“你想要人和补偿?你想要留个人才?不就是担心双方遇事儿再推脱责任?”
“……那衙门出工钱不立文书,荷花管人、入职,得工钱,还有各种补偿、福利,合作共赢相互牵制不就得了?”
“好!”钱富才爽朗的答应,只要不出文书,再有什么事那也不是他的事儿,顶多就是对苏荷花的御下不严之罪,这么着他倒是勉强能够接受。
他大笑出声,直夸她夫人聪慧。
苏荷花却认为退一步倒也可行,天真的先大老爷,你以为不要文书就不是县衙的差?
发了银子不管有没有文书都是你县衙的人,有啥事儿你也得担着。
苏荷花想让这些混子入编原因有三:
一方面县令这里能更上心一些,加大震慑力度,也算为百姓做了些好事,至于那些敢仗着衙差身份胡作非为的,那刑罚可就重了,绝不是和普通百姓一样;
另一方面有了编外官差的身份,身上也就有了一道枷锁,到时候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敲他们竹杠,就算他们不服那也得认!
再者,这虎哥看着还有些良心,虽然不多,但调教一下也不是不能不为自己所用,前世她调教过的刺儿头多了,这些人不足为虑。
只要这些混子得到妥善处理,那临原县的以后就太平不少。
而她最初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试探一番县令值不值得拉拢、帮扶,毕竟她现在有家了,又有系统任务要做,那以后免不了是要跟官府打交道的。
想到了那日夜里衙门外的偷听,她更想借这件事探探县令的为官、为人。
谁承想这县令心挺大,直接认可了自己,还要将自己收作外编衙差。
其实对于这点,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但这县令想让她管理这些混子,还不想承担风险的行径……就让她有那么一丢丢不爽!
起初他认为县令这人不行,为官审案不靠谱,后来慢慢的她发现,这人并不是不靠谱,而是有那么一点子的离经叛道,还自成一套理论。
而后,她仔细想想倒是也可行!
苏荷花淡淡的看着夫妻二人,直看到他们笑不出来,浑身都不自在为止。
就在钱富才以为此事又黄了时,苏荷花说话了:“我入编可以,可你确定这大云朝允许女子为差?”
钱富才差点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那是满脸欢喜。
“哈哈哈,大云朝规定正式编制的官员不收编女子,可没说官员花钱聘请的编外当差之人不能为女子啊!哈哈哈哈……”
苏荷花见这人如此的情绪外露,忍不住就又有点儿后悔自己刚刚的决定——官场的圆滑他还是不懂啊,这……真能是个长久合作的对象?
“你别高兴的太早,外面那些人你也见了,伤的都不轻,该治的你得给我治好,我下一步的安排,希望你不要插手。
另外,我只是挂名衙差,没事儿别找我,我能替你镇压这帮子混子已经很不错了,你别指望束缚我太多!
还有,你身上那点子的屁事儿赶紧处理干净了,否则我管理的成果你还没看到,你自己突然嘎了,我还得再找新任县令合作,不值当的!”
对于苏荷花说的医治那些人和挂名衙差之事,他欣然答应。
可那点子屁事儿……
钱富才疑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苏荷花只好给他提点:“就是你那假粮事件儿!”
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尽管源头不在他这儿,但他是最后一个接手的,且明面儿上大家都看着了!
钱富才的心又是猛地一跳,这女人就不能提点儿好事儿,净说那些糟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人究竟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