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知道你们在书店那边做的事,教育,教育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们这边还没有这么混乱,那个时候我有一个姐姐也经常教育我,让我多少认了一点字。¢e~8¢z`w?.¢n.e~t^”
大副摆摆手,看着古德里安沉默地咬了肉块一口,笑了一声,点起一支长烟管说:
“后来我成家了,本来也想着教育我孩子认点字的……”
“……”
追问这个似乎有点不礼貌。
“哦,您的孩子出什么事了吗?”
但是关寒才不管这些呢。
他首白的询问倒也没引起大副的反感,对方苦笑一声,陷入回忆中开口:
“我不知道……他、在那场大混乱中消失了,我怀疑他被人拐走了,我那个时候发了疯一样到处找他,几乎……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活下来,也许是因为他的尸体还没找到,又或许只是想找到导致他失踪的混蛋……杀了他,把他的心肝肺挖出来、把他挫骨扬灰……把他溺死在这一片海洋里面……杀、杀、杀……”
大副每说一个字,身上的杀意便越深,他并不像绝大多数诡异NPC一样,情绪波动时身体也会产生一些怪异的变化,但那话语中凝实的杀意似乎己经足够,不需任何变化配合便足够令人恐惧。^k_a!n¨s\h?u\z¢h¨u-s/h.o,u~.*c′o^m?
“大副、大副!”
在他沉浸在思索之中时,船长的声音再一次从甲板上传来了:
“你去哪里了?我的小提琴又被扔哪去了?还有烟管呢?这该死的管子……你们从哪锯来的这个?里面都生锈堵上了、我踏马差点被铁锈呛死。还有那张谱子,是不是踏马又哪个喝醉酒的傻x拿去擦屁股了?”
“我得走了。”
大副有些无奈地回头望了一眼,说:
“船长不是个丢三落西的人,但是他说让我来管以后就懒得记这些了,我得帮他看着点……”
“你为什么追随船长呢?我记得有传言说,你在成为大副之前一度想要寻死呢。”
“他是现在这里唯一一个可能让海湾恢复秩序的人了,那场混乱从来没有结束,即便船长也是贵族的人,但他属于老贵族,他对新贵族是没有服从之心的。”
大副说到这,忽然顿了顿:
“……虽然,那场灾难也是发生在老贵族期间的……不过无所谓了,苟延残喘是做有意义对事的第一步。不是他,我可能也见不到你们的出现。”
说完,大副就重新爬上了绳子,在完全消失之前,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留下一句几乎轻飘飘的话:
“你们见过雷德了,那是个好小伙,我把他当儿子来养,还有狄塞尔和利亚姆……现在海湾不同意让年轻人到你们书店那边学习,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信任是很危险的东西,不能轻易给别人。^k¨a·n?s¢h.u·h_e,z_i_.+c·o*m·”
“尤其是己经吃过一次亏的情况下?”
“尤其是吃过一次亏的情况下。”
大副笑了笑,随后爬上了船,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反倒是船长在之后不久从船上探出了一颗被包裹着的头。
“哦,你们也在这个方向。”
船长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以沙哑的声音说:
“下午的旅程必须返航,对尸体的打捞工作也完成了,这些鱼,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我恐怕不。”
“那也没办法,谁叫你们不愿意上来,那个木台子又必须去一趟呢?”
船长随意开口,随后点燃了一只烟管,黑色的烟气从他口中冒出,随后融入天空中:
“你们来的生活跟交通中枢那边的人起了点矛盾?”
“什么叫点,我们跟交通中枢己经进行过很多次大规模冲突了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关寒嘻嘻笑着说着,而后方划船的人都悄悄放慢了一点划桨的速度,把木船的距离跟铁船又隔远了一些——万一出什么问题,他们就可以调头逃跑。
“万事万物,只要存在在一个世界上,就会有联系,我跟那个家伙也处不来,不如说我感觉那家伙在某种程度上颇为有趣,”
船长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于是轻蔑笑一声,呼出一圈烟雾说:
“很难见到像他那样一口气得罪所有人的货色了,几十年前的海湾可能有,但现在……无论如何,你们想杀他是吧,那你们可以试试去缆车上面,有好东西。”
“你说的缆车上面,是哪个上面?”
“不是哪个,任何一个上面都有,但是你问出这种问题,证明你们压根没去过。”
船长说完这话,叼着烟摇摇晃晃走了:
“要是晚上你们还活着,再来一趟,我会给你们看你们想要的鱼。”
他一消失,铁船便又朝来时路行驶了过去,后方的木船却并没有立刻跟上,而是稍微等了一会儿。
“你觉不觉得……”
关寒摸着自己的下巴,问:
“船长对我们的情况有点过于知根知底了?而且还无处不在,连医院这种地方都能有船长的触手吗?”
“他本来就是个重量级NPC吧。”
“他现在都背景板可比不上医院或者贵族具有历史厚重性,甚至功能上也一样。”
关寒说:
“充其量,地痞流氓的头,管住他就可以顺便管住一大批贼,但是海民这些贼,现在不也就这样?”
“有机会我倒也想杀了他,”
白无一叹气,随后开始划桨:
“但他现在身边的安保情况你也看到了,要不咱们试试机甲突袭?”
“那恐怕也就是跟整个海湾为敌了……虽然现在好像也一样。”
……
不是这个。
好的,白无一己经很充分地知道自己得罪了朴世讳,接下来会有非常非常大的不方便。
但在被这样明目张胆地堵路之际,他还是感到了一阵头疼,无语的头疼。
是这样,众所周知交通中枢是需要身份卡的,而像白无一这样比较单独的身份,验票机器人看到身份卡以后就差不多能判断他是个什么身份了,所以白无一本来对遇到追杀之类的情况也不算是意外……
但是为了堵他路专门把这个交通中枢在选举期间截停了,你是认真的吗?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众所周知交通中枢是全城串联的,所以不存在专门截停哪一部分的说法……至少在短时间内无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换句话说,朴世讳为了堵白无一这群人,把整个城市停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