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裳套上。”
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喑哑：“挺话。”
梁以绾眯了眯眸子企图从男人脸上找出点什么。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暗示了，可是沈无漾总是拒绝，这次难道也不例外吗？
梁以绾扯了扯嘴角，脸上明显的不悦让沈无漾心头一跳，他侧目看向别处，不敢与之对视。
原以为梁以绾会质问，可是没想到她却是开始打感情牌：“我知道夫君一开始娶我只是因为那一纸婚书，没关系，我理解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里盛着泪，沈无漾一下子就心头发软：“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以绾对装委屈可怜这件事手到擒来，三两下就将沈无漾给拿捏住了，这会儿后者僵硬着手臂，接过梁以绾手中的布，轻轻给她擦着头发。
烛光下，沈无漾的脸色都柔和了不少，没有平常那副模样的攻击性，也让梁以绾更喜欢了。
“梁以绾，我……我有些事没告诉你，不过等时机成熟，你会知道的。”
沈无漾低垂着眸子，眼里只有入目的青丝，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他真是疯了，刚刚他竟然想跟梁以绾坦白一切，甚至想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要是真的这么做，自己可就栽进去了。
一旦梁以绾暴露自己，等待他的只会是各路人的追杀。
他不能说。
梁以绾听见这话，惬意地享受着他服务自己，一边调侃问道：“你在外面养女人了？”
“自然不是。”
他否认得极快，若非梁以绾知晓他的为人，说不定都要以为沈无漾这是心虚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奢求你能全部告诉我，但我也不希望我一无所知，你总得透露一点吧。”
她眨巴着眼睛，模样像极了学堂里偶尔会趁着有日光时偷摸着进来晒太阳的猫儿。
这双眼，太像了。
沈无漾抿了下唇，随后开口道：“我与张员外有一场交易，我在帮他做事，而他拿了整个张家压在我身上。”
成则胜，败则亡。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梁以绾没有想到，张家竟然这么大手笔，拿了一整个张家来押宝，还真是一场豪赌。
“所以你给张员外写诗这些事都是假的？”
沈无漾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偶尔也写一两首，不过都是送他的，不收银子。”
梁以绾了然点点头，她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没有继续追问他和张员外之间的交易，让沈无漾不自觉松了口气。
若是她问起来的话，自己保不齐还真的会说出来。
是他栽了。
沈无漾动作轻柔，偶尔还给梁以绾揉了两下太阳穴，让梁以绾整个人都发困了起来。
“沈无漾，我困了。”
她喊着全名，语气里满是命令。
沈无漾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嗯了一句，随后将梁以绾给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他身子弱，可力气却出奇的大，梁以绾也没想到。
她费力地睁开眸子看了一眼沈无漾，最后还是沉沉睡去。
沈无漾将她的头发都顺着床沿垂落下来，随后才熄火摸黑上了床。
一回生，二回熟，他从后面抱着梁以绾，嗅着她身上的皂角香，心情大好，连睡着时眉眼都像是带着笑一般。
第100章 白粥
梁以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蜷缩在沈无漾的怀里，被窝里暖洋洋的，她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推了推沈无漾，小声道：“你起来，热死了。”
“嗯？”
沈无漾被叫醒，眼神朦胧，梁以绾一下子就被俘获了，突然觉得自己出点汗也没什么，好歹是被沈无漾抱了一整夜啊。
等到沈无漾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搂着梁以绾。
他连忙松开，声音都有些发苦：“你昨夜困了，我只是抱你上了床。”
像是欲盖弥彰。
趁着梁以绾睡着之后抱着她这件事，沈无漾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可之前他都抢在梁以绾睡醒之前起来，没想到今日被抓了个正着。
最后在梁以绾的目光下，沈无漾只是解释了一句：“我什么也没做。”
“哦。”
沈无漾听见她这么一句回应，心都揪了起来，她是不是生气了？
实际上梁以绾是失望的，她巴不得沈无漾做点什么呢，结果沈无漾竟然规规矩矩地抱着她一晚上！
她是和尚吗！这么能忍？！
梁以绾要气死了，喝了口水才换衣服出去。
她换衣裳的时候没有避讳沈无漾，所以沈无漾完全能听到她换衣裳时的声响。
昨晚梁以绾没穿衣裳，只是裹着那件布。
他知晓裹着布睡觉肯定不舒服，但他做不来给女子换衣这样的事。
哪怕是梁以绾。
毕竟他们还没走到“坦诚相对”这一步。
红缨一早就过来扫院子里的落叶了，今日到她扫地。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她便看见披头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