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姐你好,我是陆询。”陆询正色,主动向她介绍起自己。
“陆先生,您好。”言薇薇客气地回应。
言薇薇说完后,陆询并未搭腔,只是站在那里一直盯着她看,言薇薇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
她想出去,但陆询又一直挡在这里,没有让开的意思。
“陆先生,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言薇薇沉声说道。
但陆询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对面男人露骨的目光扫过她的腰身,胳膊,从胸口再到脖颈,最后在自己的肩颈处来回巡梭。
陆询的眼眸狭长锋利,带着男性特有的那种英气,但又多出几分野性,漆黑的瞳孔,与之对视的时间久了,好像就会被他拖进黑暗的深渊。
见陆询一直不让开,她提高音量,“陆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麻烦让让,我要过去。”
一个喝醉酒的成年男性,并且还是别人口中有暴力倾向男人将一个女人堵在门口,言薇薇不得不警惕起来。
她不敢把人激怒,那样对自己可没有好处,且不说对方是陆家大少,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而且现在外面走廊并没有其他人经过,一旦陆询想做点什么,她几乎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不好意思,言小姐。”陆询玩味的说了句,随后便侧身让出路来。
见她终于肯让开,言薇薇手里攥着外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看着言薇薇这副好像被鬼追得样子,陆询有不悦的蹙起眉头,“被讨厌了呢。”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讨厌他的人多了,不差她言薇薇一个,不过令人兴奋的是这女人倒是越长越对他的胃口了。
他关上门,将外套随意脱下,扔在沙发上,自己也仰躺在上面,有些不舒服的按了按眉心。
好久没喝那么多酒了,看来以后还是少喝为妙,把人家都给吓跑了。
在看到言薇薇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当初敢打自己的那个凶巴巴挥着拳头小姑娘如今都长成这副模样了。
想到这里,陆询不禁低头轻笑起来,当年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第一次跟随父亲来到瀚海,参加一位瀚海高官女儿的生日宴。
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十岁,他从小最喜欢的事就是和自己老子对着干。
母亲早逝,父亲虽然经常将他带在身边,但并不理他。
小时候,他犯了错误,陆见深便会冷起脸,将他关进家里的阁楼。
阁楼里黑漆漆一片,他怕的要死,但即使再怕,他也没向他老子低过头,陆见深敢关他,他就闹绝食。后来差点把自己饿死。
还是刘姨不忍心,擅自打开门,把他抱出来。
后来陆见深知道了,冷着脸又要去教训他,但到了跟前,看着自己儿子好像只剩一口气的样子,他又心软了。
拿着皮带的手放了下去,随后又一言不发的走了。
那时候他半眯着眼,身体很虚弱,见着陆见深拿着皮带进来,他以为他要抽自己,当时自己真是后悔死了,把自己饿的那么虚弱,如果陆见深要抽自己,自己肯定跑不掉。
刘姨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这父子俩,真怕先生将小少爷给打了,这可是小姐留下的唯一血脉,自己说什么也要护住小少爷。
刘姨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刘姨,他走了。”
刘姨好像才反应过来,将他松开。
“刘姨······,我刚刚好像看他到哭了欸。”小陆询一脸天真的抬头对刘姨说道。
“······你呀,以后别总和你父亲对着干了,先生也不容易。”刘姨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当时陆询并没有把刘姨的话放在心上,至此之后,陆见深便把他当作随身配件一样走哪儿带哪儿。
那时候,自己因为被陆见深强制带到瀚海,不开心好久,而且还要去参加那什么小姐的生日宴,这令他更不爽了。
刚到宴会,自己趁陆询和人谈话便偷偷了出来。
他独自无聊的走在石子路上,心里很是气闷,看手边花盆的里花很是稀奇,便下意识摘了下来。
刚要仔细端详一下,耳边便传来一阵清亮的小女孩的声音,“这是妈妈种的霸王莲,很是珍贵,今天好不容易开了一朵,你居然把它摘了。”
他转身回头,一个小女孩正站在廊上,脸上带着愠色,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这不是刚刚生日宴上的小公主吗,陆询一时有些愣神。
被盯的有些心虚,连忙把拿着花的那只手背到身后。
真是少年爱慕的年纪,陆询感到脸上有些烧的慌,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红了脸。
“你再藏也没用,我都看到了!”
听到小公主的这声喊,心中的反骨被激起,“你喊什么呢,是我摘的又怎么样。”
“我哪里喊了,是你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地。”那时候的言薇薇明艳肆意,毫不畏惧眼前这个高大男生。
除了父亲以外,还没有人敢这样训斥他,小女孩的斥责一下子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将花狠狠摔在地上。
抬起下巴,“一朵破花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说完还用脚碾上那掉落在地上的粉色花朵。
“切!”做完这一切,陆询抬脚就要走,丝毫不顾及言薇薇已经气的皱巴巴的小脸。
“娇气!”,看言薇薇眼眶微红,亮晶晶的,陆询敢打赌,这小公主等会儿指定要掉眼泪,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站住!”清脆凌冽的少年音从头顶传来。
“瑾城哥哥!”
“什么瑾城哥······!”陆询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廊上,刚刚还要哭鼻子的小公主,这会子突然兴奋地绕过花圃,从廊上跑下来。
眼底带着毫不遮掩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