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汐想起来，之前墨凛确实是把一份关于墨氏的产业的资料交给过她，只不过她怀孕期间太疲倦了，每天睡觉醒来就不记得要做什么了。
哪有什么功夫去看这些？
再说了，她又不要上班，没事儿干嘛要在家里数自己的丈夫到底有多少钱干什么？
林暮汐说：“不过我觉得今天的体验确实很好。”
这话一出，墨凛便转移了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开口说：“可能不是在温泉体验好，是和人谈事儿谈的顺利了吧？”
“还是你懂我。”
林暮汐立即笑容满面。
她高兴的点确实在于今天谈事儿挺顺利的，而不是在外边玩的是否顺心。
墨凛认真开车，刚毅的轮廓线凸显了他的冷峻，其实他在外人的面前形象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在林暮汐的面前的时候，总是显得多了一份温柔。
要不然怎么有句老话说的好呢，说人在对待身边不同的人的时候，态度都是不同的，他可能对别人十恶不赦，但他却只对你好。
林暮汐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总觉得墨凛在对待别人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一层充满隔阂的疏离感，甚至是多了一层生人勿近的高傲，他不屑和人交流，也不屑和人交好。
他只想对他觉得值得的人好。
“都谈什么了？”
墨凛低声开口，询问说。
林暮汐本来也没想着隐瞒他，所以他一问，她便立即回复说：“我把这件事旁敲侧击的询问过凌家的老爷子了，只不过他不肯说，但是愿意配合我们调查。”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他不会一开口就告诉你实话。”
墨凛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没有半点疑惑，想当然的，他甚至都知道对方拿什么来搪塞。
他继续说：“这事儿如果是他们的人做的，那老爷子不会这么快承认，也或许根本不会承认；这事儿要不是他们做的，他也没必要这么跟你打太极。”
这些道理林暮汐当然也考虑到了。
林暮汐说：“不管怎么样，他们愿意配合调查就已经算是好事儿一桩。”
“那你有没有想过，”墨凛低声开口，“他们所谓的配合调查，很有可能也只是为了敷衍你，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就是他们的目的？”
说实话，林暮汐也想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林暮汐是觉得，就算他们知道凌家的人是打算糊弄他们的，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凌家的意思去做。
林暮汐说：“我们毕竟没有直接性的证据能够证明，所以现在也只能寄托希望在调查的过程中，会不会发现什么。”
墨凛之前对这件事很在意。
然而林暮汐和他说的时候，他的表现又是出奇的冷静，似乎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一样。
林暮汐还觉得奇怪，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对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凌逸峋，让凌逸峋去帮忙找，事成之后，我会把凌雅琪还给他。”
墨凛说：“都可以，你做主就行。”
本来这凌雅琪也是因为说错话，做错事，得罪了墨凛，让墨凛的心情产生了不愉悦的过程，所以墨凛才会扣着凌雅琪不让出去。
现在倒算是物尽其用了。
林暮汐笑了笑，说：“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这个人本来在我们手上也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把柄，既然你都想好了要给她一个出路，那我当然没什么意见。”
墨凛低声开口。
林暮汐挑眉，反问了一声：“真的？”
墨凛点点头，立即说：“真的。”
他补充着继续说：“你要是不拿她出来做交易，我也会拿着去和他们家谈合作，都一样。”
这话倒是勾引起林暮汐的好奇心了。
林暮汐抬起头，盯着面前墨凛的脸庞看了一眼，说：“你打算和谁谈合作？难道也是凌逸峋吗？”
“不是。”
墨凛否定的很快。
“那……你还看中了谁？”林暮汐低声询问。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在凌家的时候的经过，老爷子的病床前边，那些凌家的人基本上都是到场的。
林暮汐看了一圈，当时也没觉得有谁可以值得被他们合作的。
可是没想到，墨凛这边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这还真的是让人觉得惊喜。
墨凛对林暮汐是没什么隐瞒的，开口说：“凌柏，他们家的二大伯，或者是老一辈的几个兄弟们，这些人都有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经过。”
用墨凛的想法来看，那就是他想找的是和当年有关系的那些人。
只要和那些人扯上了关系，那他们要是知道内情，就一定会吐出来。
但同样的事情放在林暮汐这里，林暮汐便不是这么想的了：“我寻思着，只要找一个头脑聪明的，办事利索的，这样的人在凌家虽然可能并不出众，也不高调，但是他是最有机会能够调查出来当年真相的人。”
与其让自己动手，不如直接让凌家内部的人自己动手。
而她，就只需要静待消息就行了。
墨凛点点头，对林暮汐的做法表示肯定，然后开口说：“每次碰到这种事情，我都不太理智，幸好有你，你的想法总是会比我更加谨慎一些。”
这还是林暮汐第一次从墨凛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林暮汐有些惊讶，同时更多的是惊喜。
她微微一顿，开口说：“你说这样的话，像是在跟我见外，我们两个的关系，应该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说的是。”
墨凛把车停在了一处地下停车库里。
开车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进入之后直接一个漂移，就把车停进了白色车位上。
车内的空气逼仄，狭窄的空间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地下停车库的环境和亮度都不高，有些微暗，而林暮汐微微偏过头的时候，就正好能够看见他刚毅流畅的下颚线。
好看的不可方物。
林暮汐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看，就算每天都对着这样的一张脸，她还是看不腻，依旧觉得这一眼给到她的是十足的惊艳。
让人完全控制不住的想要发出惊叹声。
墨凛伸出手，手掌覆盖在林暮汐的腹部上，低声说：“奶奶上午又打电话了，催你回去。”
他的手掌温热，温度刚刚好。
抚摸在林暮汐的腹部上，让林暮汐骤然之间仿佛充斥了安全感。
她低声说：“知道了，不是一直都催着呢吗？”
“这次不一样，奶奶知道你预产期快到了，你在外地，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