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方柏刚才对视上墨凛的眼神，但凡是一个正常人看见了，都会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是认识的，而且当中还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这些种种迹象，全部都指向了熊其风。
熊其风的内心一瞬间被冲击到了——
如果方柏和墨凛是一伙儿的，如果方柏早就被墨凛收买了，那他就算得到宋时立的方案又有什么用？
因为方柏会造假，会给他打一场假官司，会让他输的身败名裂。
熊其风瞪大了双眼，一瞬间，他忽然高声：“等等！等等！我要求再次中止，我要换人！”
砰！
锤子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了威严且肃穆的声音。
“被告，请注意你的行为，你刚才已经中止过一次了，我可以驳回你现在无理的要求。”
法官坐在上位，脸上带着不满。
显然，熊其风刚才的行为已经被允许过一次了，现在如果故技重施，不光是观众有意见，更何况对法庭的公平也有违背。
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熊其风这些年来做了太多公益和为国为民的好事，刚才这点中止时间，他也不会允许的。
“不，我只是想说，我想换一个律师！”
熊其风高声开口。
只不过，他的诉求已经被其他的声音给盖过去了，而法官这边也不再允许他的任何要求，所以法官只敲击了手里的锤子，开口说：“现在法庭继续。”
熊其风瞪大了双眼，这一次不是惊讶，也没有任何气愤，而是心如死灰。
因为不用听接下来的过程，熊其风都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
反观这边的墨凛。
墨凛脸上冷峻，但幽深的眼底出现了只有对手才能够明白的碾压之意。
“我相信你，”墨凛笑了笑，转头对林暮汐说，“我觉得你能赢。”
林暮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内心还很奇怪为什么墨凛会忽然说这个呢，但她也顺着话题说下去：“当然，我也觉得我会赢。”
她虽然没亲自上场，但是她给出去的方案，那都是毫无破绽的。
简单的来说，那就是——
赢定了！
方柏这边看了一眼熊其风，然后说：“熊总，请您相信我。”
“我相信你就有鬼了！”
熊其风压低了声音，冷冷开口。
但方柏这边没有搭理，而是继续自己的陈述，在法庭上侃侃而谈。
接下来，方柏的陈述是符合宋时立给的方案的，全部都是一步一步的在按照宋时立的方案走，这也让熊其风的内心出现了一点动摇。
难道真的是他感知错误了？
还是说，方才他看见方柏和墨凛的那一个对视，其实都是假象？
是他自己看错了？
熊其风的脸色难看，但也在一点点的摇摆，最后只能够安慰自己，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也不可能回到之前，所以现在唯一的希望，还真的是压在方柏的身上了。
更何况方柏的一言一行也没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墨凛那边的律师每提起一个点，方柏这边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似的，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这些也都是宋时立的方案里面写过的。
“看来还是有效的，”熊其风喃喃自语，“果然不愧是宋时立。”
但这边方柏每次能够驳回去一个点之后，林暮汐这边也迅速的抓住对方的漏洞，把着重点给下移，剑走偏锋，顺便坐在观众席上给自家律师出主意。
墨凛全程盯着林暮汐看，也自然知道林暮汐处理事情来，是一个行云流水，也是一个熟练自然。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林暮汐低声开口。
她刚刚才提点了一个方案出去，结果一扭头的功夫，就看见墨凛侧着头在看她，盯着她的目光之中带着灼热和一些意味不明。
“没什么，”墨凛回答的超级自然，好像只是一个被她的美貌给惊到了的人，“我只是觉得你工作的时候样子很漂亮。”
林暮汐笑了笑：“只要是认真专注的人，不管是谁，都会很漂亮。”
“那可不一样。”
墨凛立即反驳开口，继续道：“别人我不关心，但是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
如果是从前的话，林暮汐根本就不敢想象这会是墨凛说出来的话，但是现在，墨凛说了，而且还是对着她一个人说的。
这样的独特和特别，也就只有林暮汐一个人能明白。
林暮汐笑了笑，说：“所以这是被我迷上了？”
墨凛道：“学霸学什么东西都快得很，我记得你就是一个速成的，怎么好像比宋时立还要专业？我看你脑子里的法律知识，可一点都不比宋时立的少。”
“这是变相在夸赞我很聪明？我听出来了。”
林暮汐嘻嘻哈哈，笑着回答。
但实际上，她脸上是嬉笑着，实际上内心则是十分的慌张失措，不管发生了多少次，只要在涉及到心虚的事情上，林暮汐都十分的手足无措。
这是改变不了的。
有的时候林暮汐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太乖巧老实了，这种时候竟然都还不知道变通，果然人的脸皮厚就算后天在养成，都还是比不上先天的。
墨凛扫了一眼她的脸蛋，说：“学霸确实很聪明，我都佩服你，能开个班了，要是律师界有你这么一号人，别人还怎么活？”
林暮汐这会儿是真切的感受到墨凛确实是在夸赞她了，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所以这会儿才觉得十分的快乐。
她的骄傲立即摆在了脸上，高高的扬起自己的小脑袋，说话的时候底气都足了不少：“那可不吗？你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墨凛笑了笑，低声说：“我以前也知道。”
“什么？”
“我说我以前也知道你的好，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发现的十分细节，也就只有我才能够体会到你隐藏的好。”
墨凛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很是盎然。
林暮汐想了想，才认真的解释了一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法律知识这么熟练吗？”
墨凛低声说：“因为……记性比较好？”
也就只有记性好的人，才能够准确的记住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吗？
当然，这也就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思路。
如果把思路打开，那就没有这么美好了。
林暮汐到底还是回答了一部分理由：“因为我总想着人要有一技之长，只要人有了能力，不管是什么手艺，出门在外都能够保护自己，尤其是法律，我学它，也就是想必要的时候给自己留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