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狠狠在地面上炸开。
只见墨凛扬起了手里的玻璃杯子，狠狠砸到了地面上，碎片飞溅，四处都是，最多的一块还是在回答话的那个男人的前边一些。
精准无比。
再近一点，就能直接砸破他的脑袋。
这男人吓到六神无主，拼命的在地上磕头，求饶的说：“凛哥，凛哥！我说的都是我认为的真实的，真的！我没有胡说八道，我没有胡说八道！”
他害怕的不得了，磕头求饶的时候额头直接碰上了地面上的碎片，一瞬间划破，血迹顺着额头上流淌下来。
瘆人的很。
林暮汐看了，下意识皱着眉头，视线避开。
墨凛也蹙眉，但没进一步逼问，而是说：“把血擦擦。”
“好，好。”
男人立即撩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在额头上擦了擦，嘴里也还在说着求饶的话：“凛哥，我真的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就是给熊其风传递了几次消息而已，真的。”
“而已？”
墨凛抓住重点，把这两个词单独拎出来。
“不不不，不是而已，是我不识好歹，竟然给外人传递了消息，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说着，他又开始往地上磕头。
墨凛没空搭理他，只冷冷的警告了一句：“你要是再弄出血，我就把你从海上丢下去。”
“是，是……”
男人立即把自己擦干净。
不准弄出血腥气，其实是为了照顾林暮汐的感受。
之前她进来的时候，仓库里是怎样的修罗场，这些林暮汐都没瞧见，现在也自然不能让她多看见。
墨凛虽然没说这些，但跟在墨凛身边的人都清楚墨凛想要干什么，墨凛这是想给林暮汐制造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不想让她看见太多不好的东西。
“熊其风为什么一定要争抢海港的东西，谁能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
墨凛语气平平，继续询问。
关键他问的问题很平常，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
本来他们都以为墨凛把他们都抓出来，肯定是要审问个三天三夜，把该问的都给问出来，但没想到……
竟然是这样的问题。
这实在是……
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的。
“你们什么时候说到点子上了，什么时候才能走。”
这话让跪在跟前的八个人全部都倒吸一口气。
“怎么？不想说？”
墨凛冷冷的发问。
这八个人都吓的一个激灵，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也在绞尽脑汁的回复：“凛哥，这个项目我们跟了一年多，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先入为主，项目本来就是我们盘子里的肉，熊其风是最近才出现的，如果他一开始是存了想抹杀同行，驱逐同行的心思，就不该这个时候才开始动手抢。”
“嗯。”
墨凛点点头，笑意不达眼底，道：“终于有一个聪明的了。”
众人本来都在猜测墨凛的心思，一个个的八百个心眼子，但又怎么都猜测不到位，不知道墨凛到底要干什么。
现在听见墨凛给予了肯定回答，登时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这模样，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努力的方向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你们就能从这里两条腿的走出去。”
墨凛说话轻飘飘的，但就是莫名的给人一种威胁的意思。
大家大气都不敢喘。
这会儿不敢揣测墨凛心思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要去揣摩，揣测的对了还算好的，要是没揣测对……
那就是出不出得了这扇门的结果了。
有人说：“凛哥，其实我也没有和那边有多联系，我也没接触到更多信息，我……”
这话没说完，墨凛一个眼神过去。
张群立即会意，抬起手拎着旁边靠在门上的铁棒，朝着这人而去：“既然没什么用，那留着也浪费。”
铁棍要顺着男人的腿敲下来。
吓的男人冷汗直冒，高声大叫：“我，我！但是我知道，我知道熊其风应该不是自己想要这个项目，是因为有人要，让熊其风去打头阵。”
“说下去。”
墨凛果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眯起眼，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
那人说：“凛哥，别打我，别打我，我都说，我都告诉你。”
“说。”
墨凛十分不耐烦的开口。
那人吓一跳，根本不敢耽误任何时间，开口说：“好像是一个姓凌的人。”
“姓凌？”墨凛反问。
张群也很在意这件事，所以追问说：“具体是谁？”
谁都知道墨凛来南海追踪这个项目是因为什么，当年的事情太隐晦，好不容易追查到这一步了，任何一丁点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地上的男人吓的快要虚脱，这会儿还能正常回答问题，已经是奇迹了。
“我，我不知道，”男人绞尽脑汁，“我真的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说是个姓凌的男人？”
张群追问。
男人快要急哭了，开口说：“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一次出去应酬，大家都喝醉了，在走廊上，我恰好听到里面包厢里，有人在给熊其风打电话。”
“我听见熊其风喊人凌总，我只知道这些了，”男人结结巴巴，“他们两个详谈的很愉快，因为我听见熊其风说‘合作愉快’这几个字，还提到了南海海港的项目，也说到了凛哥的名字。”
这些话听起来很真实。
但墨凛生性多疑，很多事情，就算摆在他跟前，他第一想法也都是怀疑。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墨凛眯起眼，冷冷的说。
男人跪在地上磕头，一个劲的磕，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砸穿，只为了表明自己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真实有效的。
“我确定，凛哥，我确定，”男人哭丧着一张脸，立即开口说，“我刚才说的这些话，要是有半个字的不实言论，我天打雷劈，凛哥。”
刚才才经历了一轮非人的折磨，大家心里都畏惧不安，哪里还会撒谎？
这要是再胡说八道，等会儿等待他们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恐怖的事情了。
“姓凌的男人？”
墨凛垂下眼，若有所思。
林暮汐听到这里，也在默默的观察地上男人的表情，作为一个医生，她其实也多多少少知道看人的一些微表情。
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墨凛看向林暮汐的时候，林暮汐就知道他想询问什么，所以朝着他轻轻点头：“他说的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