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装傻充愣，你这装傻的本事不是也挺好的吗？”
林暮汐低声开口。
墨凛回复说：“跟你学的，是不是有鼻子有眼？”
“可别，”林暮汐假装不高兴，道，“自己坏就自己坏，还找人给你做垫背，拉我下水，不太好吧？”
墨凛的手掐到她的腰身，低声说：“不上不下，你也坏。”
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两个人的声音。
尤其当墨凛压低声音之后，传入耳畔，让林暮汐恍惚了好一会儿。
“别想岔开话题，”林暮汐看穿他的想法，伸出手盖住他的手背，低声说，“我清醒的很。”
墨凛亲了亲她的鼻尖：“这么想知道？”
林暮汐说：“我不傻。”
相反，在墨凛的眼中，林暮汐还属于聪明的那一款，这件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
即便现在能搪塞过去，以后的某一天，也迟早会被翻出来。
墨凛在心底里迅速做出决策，最后还是选择：“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到现在了，你还不愿意说？”
林暮汐低声：“我知道你在南海海港的项目和你妈妈的死因有关系。”
这话一出，墨凛的脸色便变得严峻不少。
时隔这么多年，当墨凛再次听到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时，还是会觉得心情沉重万分。
“谁告诉你的？”
墨凛反问出声：“家里的那些人？”
除此之外，墨凛也想不到别人，总归不可能是姜潇。
林暮汐笑着说：“你这次怎么不猜测是姜潇告诉我的了？”
之前姜潇拉着她说话，墨凛都是一副生怕姜潇在她跟前胡言乱语一样的神情，现在谈到正事上，墨凛反而不觉得是姜潇说的了。
足见，墨凛打从心底里，还是很信任姜潇的。
所以才会在这种大事情上，完全不怀疑姜潇。
“她不会说这个。”
墨凛的声音很肯定。
基本上没有任何怀疑。
林暮汐笑了笑，道：“看来你很了解她。”
墨凛说：“妹妹的醋你也吃？”
“谁说我吃醋了？”
“你这句话让我有这样的误解，而且醋味还不小。”
林暮汐笑着说：“那是你误会了，你也说了她是妹妹，我何必吃亲人的醋？再说了，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你在某些事情上很相信她，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又不相信她。”
墨凛道：“听起来很矛盾。”
林暮汐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墨凛伸出手，淡定的帮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一件一件。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伺候人的事情，但在照顾她的方面上，好像总能显得很热情。
“你的衣服脏了。”
墨凛脱下后，随手把她的衣服甩到地上，很快，地上散落了一片。
林暮汐一开始还试图的阻止了一下，但发现双方的力量很悬殊之后，便就直接放弃了。
反正……
又不是没坦诚相见过。
林暮汐习惯了，所以在心底里劝说自己这是正常的事情，也就没管他作乱的手，甚至还有心情反问说：“我这是医院的病号服，干净的很。”
“外边回来的，都不干净。”
墨凛把她彻底扒干净之后，转而再次把她抱起来，朝着浴室的方向走。
林暮汐说：“其实不怎么脏，就是大家都喜欢在心底里图个安心，图个吉利，所以才这样。”
“那你呢？你图安心吗？”
墨凛反问。
林暮汐说：“不知道你指的什么方面，但我今天是被绑架的一方，按照道理来说，我是受害者，所以我没有什么不安心的，能让自己心里感觉到不安的，应该是他们。”
墨凛点头：“这么想就对了。”
林暮汐说：“别人做错了事情，影响到了我，不应该是我付出代价，而是过错方应该弥补，我也没有必要让自己陷入别人犯的错里无法自拔。”
“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好像有很多属于自己的一套人生准则。”
墨凛很欣赏她这一点。
所以每次当林暮汐在表达这些观点的时候，墨凛盯着她看的眼神都仿佛注入了很多星辰，闪闪发光。
目之所及，只有她。
闪闪发亮的她。
林暮汐淡定从容：“我很早之前在书上看见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墨凛把她放在浴缸里，水流很快流淌，渐渐漫过她的小腿。
他弯下腰测试水温，把她摁在了浴缸里坐着，拿了毛巾，一点点在她的身上擦拭清洗。
其实之前两个人亲热之后，墨凛收拾残局的时候，也会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带着她洗澡，但没有这次这么仔细认真。
这一次格外认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墨凛的声音很清浅。
林暮汐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所以自然而然的回复说：“书上写，法律可以约束一个人是否犯罪，也能给罪犯带来法律层面上的惩罚和代价，但是……”
“如果一个人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违背了社会道德底线，法律是没有义务和资格去代替社会惩罚这个道德败坏的人，因为没有明确标准。”
她轻声细语，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胳膊。
墨凛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胳膊擦干净。
她本来就长得白皙，身上的肌肤更是如此，白的像是牛奶，香软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让人快要发疯。
墨凛垂下眼，盯着这一截白藕般的手臂，道：“你觉得宋时立没有触犯法律，只不过是道德败坏？”
刚才她说的这些话里面没有明确指出宋时立，但墨凛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还是宋时立，因为林暮汐要是说的话，肯定是在说宋时立。
墨凛挑眉，继续说：“你对他的关注度是不是太高了？”
林暮汐说：“我只是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没有别的意思。”
墨凛继续给她擦拭手腕。
之前在医院里，虽然她进去做了全身检查，出来后的报告结果他也看见了，但终究不是他亲自检查的，还是有些不放心。
现在面对面，差一点点就亲密无间，在这种眼皮子底下做的事情，墨凛才彻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