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这种事情，就应该提前和我说。”墨凛声音不变。
那头显然也很愧疚：“抱歉凛哥，本来是想办好事，结果没想到自己能力不足，反倒给凛哥惹麻烦了，现在还要凛哥来收场。”
墨凛没什么语气：“事情迟早会发生，你办不好不是你的问题，你只需要反思为什么没有及时汇报。”
“是。”
—
电话挂断。
墨凛盯着手机页面，直接给张群发送了几条信息。
【让律师团队跟着去趟南海，那边出了点状况，让人务必在一个月办好。】
【是。】张群立即回应。
林暮汐站在旁边，离得近，所以刚才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她也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仿佛依稀听到了“宋时立”？
“宋时立怎么了？”林暮汐轻声询问。
墨凛挑眉，抽空扫了她一眼：“怎么？你认识？”
林暮汐下意识摇头：“我刚才听到好像出很大的事了，刚好听到宋时立，我听说这是律师界数一数二的泰斗，他接过的大官司，十有七赢。”
“哟？知识面还挺广。”
墨凛觉得讶异，看向她：“对律师界也有研究？”
林暮汐也不说多的，毕竟再说多了，墨凛到时候又要起疑心。
她继续摇头：“只是听说。”
墨凛：“林家对你的评价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到底是他们有眼无珠，竟然给你这样的评价。”
林暮汐垂下头，淡定应对。
见她不再询问，墨凛主动开口解释：“南海那边的项目一直在跟进，只不过这一次忽然被人下手，之前也有人盯着，但没这么明目张胆。”
“扯到官司，是不是很严重？”林暮汐看起来很关心。
墨凛：“担心我？”
林暮汐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好奇。”
墨凛上扬嘴角：“放心吧，就算出事了，我也不会有事。”
“听说宋时立不好应付，他要是站在对立面，怕是有些麻烦了。”林暮汐开口。
墨凛也不隐瞒她：“奶奶这边的事情没完，我走不开。”
如果老太太没事，南海那边发生这样的事情，墨凛肯定要启程过去看看。
但现在老太太的手术还没做，他确实不好离场。
林暮汐的脑子转的很快：“如果你很忙，那你就先去吧，这里有我呢。”
“你？”
墨凛的语气充斥了不放心：“就你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在这里跟躺在里面的有什么区别？交给你我更不放心。”
林暮汐：“……”
本来还想支开了墨凛，这样她再以Jay的身份来给老太太做手术，这样就能万无一失。
也不会再引起墨凛的怀疑。
但现在，墨凛显然是觉得她太弱小了，这种简单看护任务交给她，她都办不好。
“我等奶奶做了手术，确定平安无事，我再走。”墨凛一锤定音。
林暮汐没办法。
她只能应声：“好。”
—
果不其然。
林暮汐打开自己作为医生的邮箱，看见差不多上千封邮件，一半是来献殷勤问好的，一半是来请教医学上面的问题的，还有的则是哪里有疑难杂症，需要她出面，来求她的。
入目，十分显眼的就是排在前十个的邮箱。
来自墨家。
是墨凛邀请她去给老太太主刀动手术的邮件。
邮件已经发送来了，林暮汐动了动手，直接在底下回复：【好，等我一天。】
“Jay答应了。”
晚上墨凛来接林暮汐，随口说。
“她答应了？”林暮汐假装惊讶，关心的追问，“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
墨凛自始至终都在观察林暮汐的表情。
看见她的神色变化来变化去，也没发现别的端倪。
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的在关心会不会有医生来给老太太做手术。
“需要过一天。”墨凛低声。
林暮汐理解的点头：“可能医生那边和我们这里有距离，路程需要这么久。”
“大概。”
—
林暮汐这几天只觉得墨凛一直都在观察打量她。
虽然不是明目张胆的，但还是能依稀看出来。
尤其是当Jay快要来的时候，墨凛看她看的更加严密，就连她平时去洗手间，墨凛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为什么跟着我？”
林暮汐询问。
如果按照他这么跟的话，她要怎么分身去给老太太做手术？
怕是要穿帮。
关键墨凛回答的十分理直气壮：“上次你一个人去洗手间，去了一趟就被绑架了，这次看你看的严实点，有什么问题？”
林暮汐：“……没有问题。”
这番话说的，林暮汐都知道墨凛是在关心她的人身安全，她要是不领情，就显得她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于是，墨凛微微扬了下颚，指着前边说：“去吧。”
“……哦。”
林暮汐蹲守在洗手间里，冥思苦想，到底该怎么才能把墨凛的注意力给转移呢？
只要他不盯着她，她还是有机会可以用Jay的身份现身的。
不然这样搞，她用Jay的身份出现，那林暮汐怎么办？
分分钟被墨凛给识破。
林暮汐翻找手机，从里面查看通讯录，最后停留在了“宋时立”的一栏上。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
“喂？怎么有时间找我了？当初不是还生我的气，说老死不相往来？”
电话里，一个濡润清风的声音传来。
正是宋时立。
林暮汐透过手机，就算没看见他这张脸，都能想象到他是个什么样的嘴脸。
她低声：“有事要你去办。”
宋时立挑眉：“要我办事？你一个电话打过来就是要我办事？你说办就办？那上次你跟我吵架的事情怎么算？”
林暮汐瞬间冷了声音：“意思是不给我办？”
空气中沉默了好几秒。
林暮汐直接把电话撂了。
一秒后。
电话再次响起。
还是宋时立打来的。
林暮汐没接，静静的盯着手机屏幕，直接等到电话自动挂断，紧接着，电话又打来，孜孜不倦。
在第4次打来的时候，林暮汐到底是接听了：“有事？”
宋时立倒吸一口气，认输道：“师姐，要不要这么对我？我就皮一下，你怎么能跟我一般见识呢？你要办什么事儿？我鞍前马后，一定给你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