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唯一一个出过寒山的人。
墨凛眯起眼，不动声色：“就她一个出去了？”
“对。”
墨凛心情烦躁，看谁都不顺眼，尤其到现在为止，他没找到林暮汐，龙蔓芸也就负伤在等着，不能就医。
旁边的墨擎天让佣人过来给龙蔓芸临时止血，处理的很潦草，毕竟不是专业人员。
墨擎天看不过去，说：“你找那个哑巴找不到，连累别人做什么？你知道她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抓的？”
“她怀孕了，”墨凛冷声，“不会跑。”
墨擎天嘲笑：“那可说不准。”
墨凛一听，当即反唇相讥：“你生下的孩子这么多，你就确定这些女人给你生的都是你的种？恐怕也说不准。”
“你——”
墨擎天捂着心口喘气，每次和墨凛对话，他都要被气的血压高升。
关键墨擎天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之前龙蔓芸失踪的时候看见的那一段监控视频，龙蔓芸和那个陌生男人离得很近……
墨擎天脸色更加难看，说：“不用你费心，管好你自己。”
墨凛根本懒得搭理他。
直到墨凛把薛玉兰也抓来，丢到走廊的地上，他如法炮制，用对待龙蔓芸的方式再次在薛玉兰的身上来一遍。
薛玉兰吓的六神无主：“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看见过她，林暮汐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了。”
墨凛不相信。
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反射寒光，看着就瘆人。
薛玉兰只好高声：“我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好多仇家上门要债，我们林家已经强弩之末，这些人每天都来家里堵我，我老公也进牢里去了，我自己都焦头烂额，哪有功夫去管林暮汐！”
“不见棺材不落泪。”
墨凛举起匕首，刚要往下戳！
后头张群的步伐十分迅速，急匆匆而来，在墨凛的身后汇报：“墨总，找到夫人了。”
墨凛的手停顿在空中，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仿佛一直高高悬挂的心脏忽然之间落了地。
他立即回头：“人在哪？”
张群：“已经带着去休息室了，夫人看着还挺好的……”
墨凛根本来不及听这些汇报，得知林暮汐的位置后，立即提起脚步往外跑，穿过层层走廊，七绕八绕，才终于隔着大老远的距离，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安安静静的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
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一身睡衣和拖鞋。
拖鞋还是他之前给她换上的。
“小哑巴！”
墨凛来到她跟前，伸出手，毫不犹豫将人揽入怀中，抱的紧紧的：“去哪了？”
他的手四处乱动，在她的身上随意移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林暮汐摇头：【我没事。】
她站在原地，清楚的感受到墨凛朝着她奔来时浑身上下携带着的担心和着急，就连他拥抱的时候都在轻轻颤抖。
林暮汐不觉得自己感知有误。
只不过她还没从愣神之中回归理智。
“怎么好端端的，去个洗手间都能把自己去丢了？”
墨凛的声音冷峻，但确实缓和，甚至带着些恨铁不成钢。
这和之前他在走廊上掐她脖子的时候，判若两人。
林暮汐终于确定——
墨凛私底下对她，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
啪！
林暮汐屁股一疼，一下子全麻了，她咬唇，水汪汪的眼睛抬起直视他，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揍她，她瘪嘴，可怜极了：【疼。】
“你还知道疼？”墨凛冷脸，“跟你说话，发什么呆？”
林暮汐咬唇：【我害怕。】
这手势一出，墨凛冷峻的眸子里忽然生出滔天的心疼。
他不是在生她的气，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好端端的，人是他带出来的，结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他找了这么久，整个12个小时，都没找到人。
现在她毫发无损的站在跟前，还是她自己跑回来的。
他都气他没用，这简直奇耻大辱，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去哪里了？”墨凛询问。
他的掌心停顿在她屁股上，给她揉揉：“不是故意打你，我是气的。”
林暮汐吸了吸鼻子，可怜的眼泪随时快要掉下来：【你打的好疼。】
她伸出手抱住他：【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谁欺负你？”墨凛一副要算账的样子，“看见脸了吗？我给你报仇。”
林暮汐其实有些累。
太累了，是体力不支的累。
两个身份互相转换，她来回跑，刚下寒山，又得进寒山，现在还被墨凛教训似的揍了，她觉得她能站着全靠她吊着这一口气。
【我有点疼。】
“我在给你揉，打你都是该的，我让你跟人跑了？”
【我没跟人跑。】
“到底去哪了？”
【我怕。】
林暮汐避重就轻，每次墨凛问到核心，她就躲避不回答，甚至直接不回答。
到最后，她真的太累了，直接两眼一翻，埋在墨凛的怀里昏睡过去。
“监控录像都没拍到你，能熟悉寒山监控死角的人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挨个问都没问出什么花来，你到底跟谁跑的？”
“你第一次来寒山，你能知道监控在哪？只能是别人忽悠你给你骗走的。”
“真是蠢死了。”
墨凛托着她，一句一句的骂，一会儿说她蠢，一会儿说她呆，一会儿说她活该，一会儿又说她没心眼，这么大个人都能丢。
他说了半天，才发现林暮汐没反应。
“小哑巴？”
“小哑巴？”
墨凛脸色一变，太过着急，这一刻的心慌来得猝不及防，他甚至怕得手脚冰凉，猛的摇晃林暮汐：“小哑巴！”
他抱着人就往急救室里冲，一边去探她的鼻息，看她是不是死了。
探鼻息的时候，又发现她的脖子有一圈淤青，仿佛还有匕首划过的痕迹，有一道细微的血线，骇人的很。
墨凛脸色难看到极点：“就这还说没人欺负你？”
医生看他这么着急，都如临大敌，生怕出什么事情了，直接把人送进手术室：“快快快，准备急救！”
但不过一会儿，医生们脸上一言难尽。
“怎么样了？”墨凛冲上来。
医生咽了咽口水，才说：“墨先生，这位小姐，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