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简直穷尽毕生所学，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生怕墨凛觉得不满意。
说到最后，医生甚至开始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
墨凛听的入神，见对方卡壳，不耐烦的情绪又涌上来。
医生也不好耽搁，看了眼旁边的林暮汐，才回答：“怀孕前三个月，不适合同房，以免造成胎儿小产。”
这话太耳熟。
因为之前小哑巴也和他表示过这方面的问题。
“我知道。”墨凛更不耐烦。
一回头，便看见林暮汐抱着一大堆资料和片，乖巧的窝在椅子上，跟上课的学生似的，听的专注有神。
别说，这一幕还挺养眼。
墨凛盯着她看，忽然找茬：“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儿。”
林暮汐一怔，比划：【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儿。】
“那你怎么不说清楚？”
林暮汐比划：【你不听我的。】
“你在怪我带你来医院看病？”墨凛神情严肃，冷着脸。
林暮汐：“……”
这句话简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正在犹豫间，墨凛已经站起身，朝着外边走：“你还不跟上来？”
林暮汐愣愣的站起，把手里的资料都放在医生的办公桌上，立即提起脚步跟着墨凛而去：【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什么了？”墨凛反问。
林暮汐仔细想了下，刚才在来的路上，她确实要表达，但是墨凛一直都没让她表达，就算好不容易比划完了，墨凛也直接一个“不信”。
【奶奶说让我来医院检查身体，谢谢你陪我过来。】
思来想去，林暮汐机智的调转话题。
墨凛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没什么语气：“又讨好我？”
林暮汐这次是真讨好。
毕竟当时在小院，墨凛看见她的第一时间的神情不是作假，他确实是在关心她，林暮汐不是分不清楚好赖的人。
虽然墨凛的脾气怪了点，但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人。
【我想让你高兴。】林暮汐歪着脑袋，柔和一笑。
都说自带温柔恬静的女孩子给人的感染力是致命的，这一点不假。
她笑起来的时候如春风迎面拂过，墨凛的视线定格在她的唇上，面上一如既往的冷峻，只是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
“让我高兴？”墨凛挑眉。
林暮汐点头。
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墨凛忽然玩心大起，问：“喜欢我，还是喜欢钱？”
这是什么问题？
林暮汐愣怔一秒钟，脑子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她这些年在林家过的并不好，嫁入墨家之后，确实得到了来自物质上的照顾，这些都和钱息息相关，而她能得到这些照顾的前提，是因为墨凛。
所以他怀疑她是因为钱？
【不能这么选。】林暮汐理智的比划。
墨凛挑眉，大概是觉得有趣，故意逗弄：“那我要是一定要你选一个呢？”
“你选哪个？”
林暮汐沉默。
总不能说喜欢他吧？
林暮汐果断比划：【钱。】
钱才是万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解决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剩下的百分之一还是因为钱不够。
林暮汐觉得自己选的十分对。
但墨凛的脸色变沉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喜欢钱是吧？”
林暮汐点点头。
墨凛冷嗤：“别以为结婚了墨家的钱就有你一份儿，就算结婚，你也别想拿到一分钱。”
这小哑巴，还是个财迷。
她财迷不要紧，但给她两个选择，她竟然选钱，墨凛就是觉得心里不爽。
林暮汐：“……”
怎么又生气了？
这不是他让她选的么？
不给就不给，她寻思着，她来墨家还真的不是为了墨家的钱。
【家里的木梁断裂不是意外，我觉得是人为。】
林暮汐跟在墨凛的身后走，隔着好远的距离。
墨凛上次还说她怀孕了身材走形，显得丑陋，现在又生气了，林暮汐怕跟他挨近了要有灾，所以一直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位置。
【我出门的时候看见木梁有被人为锯断的痕迹。】
林暮汐跟在旁边比划。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墨凛脸色不好看：“跟紧我。”
林暮汐又被凶了，停顿一小会儿，这才重新提起脚步，跟上去。
【你不相信我吗？】她比划。
墨凛瞥她一眼，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林暮汐还真的在认真思考。
脑海里很快闪现出一个人脸。
在墨家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存在，甚至都不会说话，存在感低极了，也从来没有和别人主动结仇，除了……
【龙蔓芸。】
林暮汐比划：【我觉得是龙蔓芸做的。】
“知道了。”墨凛回答。
知道了？
这是什么回答？
林暮汐诧异抬头，盯着墨凛的脸庞，如果他不管这件事，那她来管。
这次龙蔓芸的目标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乔沐是被牵连导致重伤，本来确实也不关墨凛的事情，如果要计算，也是该她来算。
“这样，”墨凛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和林暮汐说，“我帮你报仇，晚上你陪我睡觉，怎么样？”
林暮汐：“……？”
墨凛似笑非笑：“就是你想的那种睡觉。”
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
本来林暮汐都没往这方面去想，但奈何不住墨凛一遍遍提醒。
电话打通，墨凛朝手里那头的人吩咐：“去看看水筑小院的屋檐，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那头应的很快，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了结果：“大少爷，我检查过了，房梁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林暮汐比划。
她亲眼看见的横截面。
墨凛挑眉，又扫她一眼，才问电话的人说：“不是被人提前弄断制造意外？”
“目前来看并不是，大少爷，大少奶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人来人往的，不过也不排除刚才有人趁着这个空隙时间，把后续给处理干净了。”
“知道了。”
墨凛挂断电话，看向林暮汐。
什么都没说，但林暮汐却猜测到他的意图，她蹙眉，第一次有了不高兴的情绪：【我告诉你不是要你帮我处理，我没有撒谎，我确实看见人为痕迹，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