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内容是,未来神州之主致西方大食国主!”
王冲说着,瞥了对面的张守珪一眼。
“嗡!”
果然听了王冲的话,张守珪浑身剧震,眼中明显露出一丝震撼的神色。
“都护大人对幽州地界了如指掌,你能知道这敬献卷轴的人是谁吗?”
王冲淡淡道。
而对面,张守珪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不可能!”
这是张守珪心中此时唯一的想法!
安轧荦山!
当初他从一位名士手中收的此画,此后便赏给了安轧荦山。
张守珪绝不相信安轧荦山会和大食人勾结,但是这张画为何会出现在大食?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守珪开口道。
他的心中是一万个不相信。
他的那个胡儿义子,压迫一些身份地位不如他的胡人倒还可信,倒要说他勾结十万八千里外的大食皇帝哈里发,他是绝不相信的!
他那个义子不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都护大人,此事并非我一人所见,当时在大食宝库之中,除了王冲之外,还有宋王和章仇兼琼、同罗大将军阿不思、北斗大将军高仙芝……,所有人都看到了,此事千真万确,不可能出错。”
王冲平静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张守珪满脸震惊,喃喃自语,明显一脸难以接受。
王冲心中叹息一声,知道张守珪被安轧荦山欺瞒已久,一时半会,仅凭一张白玉瓷轴,一张写着大食文字的纸条说服他,改变他心中固有印象,是绝不可能的。
事实上,邀请张守珪过来前,王冲就有心理准备,也早已料到这一幕。
“听说大都护旧疾复发,幽州大战的时候,卧病在床,才会被渊盖苏文所趁,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冲继续道。
“多谢王爷关心,我知道王爷的意思,不过这件事情,确实与那奴儿无关。”
“老夫十几岁从军,一生戎马,遭遇过许许多多的凶险,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凭借一次次悍不畏死的拼搏才成功得来。任何事情有因就有果,年轻的时候太拼命,留下许多暗疾,才遭致今日处境!”
张守珪感慨道。
想当初他是何等意气风发,整个帝国除了圣皇外,无人被他放在眼里,哪怕是太子少保王忠嗣,张守珪也并不认为自己差了多少,哪里料到,一场暗疾爆发,最后竟落得如今地步。
“大都护今年贵庚?”
王冲摇摇头,一点都不意外,反倒是问起张守珪的年龄。
“老夫今年五十有七。”
张守珪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王冲这话实在是有些唐突,不过张守珪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年龄。
这件事,整个大唐帝国知者甚多,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五十有七,正是龙精虎猛,正值壮年的时候,都护大人不觉得,这暗疾来得早了一点?我祖父九公乃是文臣,论武,还不及大都护,但也是七十多岁才暗疾发作,都护大人如此年轻便爆发暗疾,不觉得过于怪异,太早了点吗?”
王冲淡淡道。
“这……”
张守珪一时语塞,立即说不出话来。
他堂堂兵家大将军,武道修为盖世,当然不会承认还比不过一个文臣。
但是他体内的伤势发作,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件事情,当初我也有想过。”
张守珪的神情慢慢变得柔和:
“整个东北地带,如果说有一个人最可疑,那便是高句丽帝国的渊盖苏文,也只有他才有动机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