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了些,想的太少。
如今见他跪在身前悔过,太后又心疼了起来,只觉得贵太妃的过错叫博果尔来承担,对这孩子也太不公平了些。
“皇额娘不罚你,只是跟你说道理,”
太后轻轻拍了拍博果尔的肩膀,“你想护着你额娘是你孝顺,这没错,可你得记着,你如今再不是那个在宫里撒泼打滚的小阿哥了,皇上看重你,给你封了亲王,你就得当得起才行,不能让旁人看皇上的笑话。”
博果尔用力点了点头,含泪道:“儿子记着了,今后绝不会再冲动行事,谢皇额娘教诲。”
“记着就行,快起来吧,”太后含笑拉起了博果尔,“这事儿过去便过去了,你额娘那儿你再多劝劝就好。等这次选秀给你选了福晋成了家,你便好生给你皇兄出力,到时候争了功求了恩典,也能叫你额娘跟你出去享福,省得她整日里在宫里憋屈。”
宫中虽然还没有太妃出宫的定例,但太后既然这么说了,那便算是承诺。
博果尔颇有些惊喜的正想要谢恩,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喧闹,继而有宫女进来禀报:“太后,皇上身边的林公公跟贵太妃闹起来了。”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能闹起来,倒是叫太后颇为惊诧,赶紧问道:“为着什么啊?”
宫女回道:“奴才听着是林公公来向贵太妃讨要什么东西,贵太妃不肯给,这才闹了起来。”
“今儿新鲜事可真多,”太后摇头笑了笑,“你去叫他们过来,要闹就在我面前闹,也叫我听听热闹。”
不多时,贵太妃一脸怒气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进来,林升垂头跟在她身后,衣服上一片水渍,脸上似乎也有伤。
“额娘,您没事吧?”博果尔迎了过去,关切的问道。
贵太妃皱眉问道:“你怎么还在宫里?”
博果尔不知该如何说,倒是太后替他圆场:“我叫他来问问赈灾的事儿,你腿脚不方便,快坐下说吧。”
贵太妃狐疑的看了博果尔几眼,还是依言坐了下来,林升趁机上前跪下,磕头道:“奴才给太后请安,奴才衣衫不洁,还请太后恕罪。”
“呦,这是恶人先告状来了?”
贵太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道,“怎么着啊,林总管打算治本宫个什么罪啊?”
林升依旧以头杵地:“奴才不敢,奴才万死。”
“行了,有事说事,别一天到晚死啊死的,”
太后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皇上叫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林升这才直起腰来,拱手回道:“回太后,不是皇上叫奴才来的,是奴才自己来的。贵太妃今日打翻了太医的药箱,洒了不少贵重的药物,太医院不好入账,故而奴才前来请贵太妃平账。”
林升心里苦啊,他明知道这么说肯定不妥,但他也不敢将昭宁和顺治给交代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自己认下。
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板子,总比回去被打断了腿强。
“太后,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贵太妃气的直喘,“这大晚上的他跑到慈宁宫要账来了!怎么着,本宫用点太医院的药,还得给药钱?!”
太医院吃的是朝廷的俸禄,绝没有看病要钱这一说,别说贵太妃听着气得半死,便是太后也搞不懂林升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那太医院的账,怎么会轮到他来要?
林升眼睛一闭,慷慨赴死一般说道:“太医给太妃的伤药自然无需药钱,但太妃打翻的伤药却并非正常消耗,还得太妃将账平了才好交代。”
林升这话倒是叫太后听明白了几分,这不就是故意找茬讨打来了吗?可若说是林升自己的主意,太后却是决计不信的。
这偌大的紫禁城,能叫乾清宫总管太监做出这般荒唐事的,除了顺治,还能有谁呢?
这事儿太后想得明白,博果尔自然也想得明白。
他不知道这是昭宁的主意,以为是顺治因为御帐之事动了怒故意为之,赶紧上前道:“到底是多贵重的药,你只管说个数来,我给你补上便是了。”
林升咬牙道:“一共一百两银子。”
这下连太后都绷不住了,差点笑出声来。
她还以为是多大的数额,却不想竟只有区区一百两,这哪里是来要账的,活生生就是上门来打脸的啊。
皇上这事儿做的有点不地道,但,倒是叫她挺痛快的。
贵太妃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用手指着林升怒道:“你个狗奴才是来消遣本宫的?一百两,你的狗命值不值一百两?!来人,给我狠狠的打这个犯上的奴才!”
“额娘息怒,”博果尔赶紧拦着,“您又何苦跟他计较,不过就是一百两银子,给他拿去平账便是了。”
贵太妃被这个脑子少几道弯的儿子气的直冒烟,伸手锤他:“一个奴才都欺负到你额娘头上来了,你还想给他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