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下午,谢沅和沈问芸被单家姐弟带到了一处私人汤泉山庄。
谢沅一看到那几个冒着雾气的水池,脑海里就突然闪过一些缠绵暧昧的画面,还有狐妖那张脸......她不自觉看了看挂在肩头的哈基咪,心里一堆不能描述的念头。
单蕾还在旁边笑问:“小沅子现在就想下去泡吗?别急呀晚上再来泡。一会还有别的安排。”
还有安排?谢沅的心思马上就被转移了。
沈问芸放好手机,“你还叫了谁?人少没意思,人多又吵得慌。”
“放心,基本都是熟人。”
“有那谁和那谁吗?他俩上回的好戏我还没看过瘾呢。”
“没有,大过年的你是真不嫌事儿大啊?”单蕾白了她一眼,“走吧咱先去厅里吃点东西坐会儿。”单蕾拉起谢沅的手转身就走,单嘉义则一脸幽怨地跟在她们身后。
做女人真好啊随随便便就能跟谢沅手牵手,他早就想牵了,结果到现在还没能牵到!好气!
沈问芸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同情他。
这段时间她从谢沅那里知道了不少东西,包括之前误会她带回家的男人是个见不得光的已婚男其实就是咪咪,虽然沈问芸还没见过咪咪的成男形态,但狐狸精嘛,还是几千年的男狐狸精......
这傻弟弟基本是没戏咯。
单蕾说的安排是一场小型的滑雪比赛,这汤泉馆的后山居然还有个很大的滑雪场,今天被包场了,所以人不是很多。
“你会不会滑雪啊谢沅?不会的话我教你呀!”单嘉义凑过来,心想教她滑雪就能名正言顺地牵手手了,说不定还能抱一下!
谢沅果然不会,单嘉义压下心头的窃喜,乐颠颠地跑去拿滑雪装备了。
但很快他就乐不出来了,刚把装备拿过来,他就看见谢沅面前站着一个很眼熟的男人,仔细一看,
徐台,他怎么在这里?
前段时间不是放弃了吗?单嘉义沉下脸,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所以那本《襄州乱》是最适合你的,我以为你肯定会接,但你没有,为什么?”
“哦你说那个,剧本我确实很喜欢,但是角色太复杂了我觉得我演不好,没必要浪费这么厉害的资源。”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记得......”
一声咳嗽打断了徐台的话,单嘉义面色不善地站到了两人中间,面对着徐台开始瞪他。
之前几次交锋让他吃了不少亏,但他一点不怂地挺了挺胸膛挑衅道:“哎哟这不我手下败将么,你怎么在这?阴魂不散呗?”
徐台瞥了他一眼,“呵,你的手下败将?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么离谱的错觉?”
他败在未能赢得谢沅的心,和这个傻狗有什么关系?
单嘉义轻哼一声,“你就嘴硬吧,活该一辈子讨不到老婆。”说完转身把手上的装备递给谢沅,“这些玩意儿有点难穿,你一个人估计穿不好,先坐下,我来帮你穿。”
谢沅看了看一脸阴沉的徐台,“剧本的事过完年再说,今天我要玩滑雪。”说完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在三人没注意的角落,沈问芸和单蕾正在激动地交头接耳。
“雄竞修罗场雄竞修罗场!”
“打起来打起来!”
“不过双儿,徐台那人心机深重的咧,你那傻弟弟肯定又要吃亏了。”
“是嘛?那岂不是更有意思了?快快打起来打起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俩可真是亲生的啊。”
让两人失望的是那边到最后也没打起来。单嘉义那欠揍的蠢样儿隔这么远都看得清清楚楚,徐台居然能忍住不揍人,真能忍啊。
后来他不知和谢沅说了什么但谢沅没怎么理他,开始认真和脚上的滑雪板较劲。他默默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单嘉义像斗胜的公鸡似的,一脸得意地朝徐台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沈问芸:“我要是徐台我现在就揍死他。”
“哎哟我这么多年都没能把他揍死,那家伙皮厚的很。”没能看到想看的,单蕾不免有点小失望。
这场滑雪比赛虽然只是一帮好友随便组织的,但也搞得有模有样。谢沅是初学者参加不了,只能眼巴巴地坐在休息席上看着赛道上那些灵活翩飞的身影。
其中最亮眼的当属一个穿着蓝灰色滑雪服的男人,他的姿态优雅中带着不可忽视的锋利,而且一直遥遥领先。
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冠军摘下头盔,把无缘前三的单嘉义气得直接就把滑雪板给扔了。
徐台拿着属于冠军的礼物走到谢沅面前,“谢沅,至少收下这个吧,算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祝你新年快乐,一切顺遂。”
谢沅看了看眼前的礼物,又看了看面前眼神恳切的徐台,他长长的睫毛上落了几粒雪花,好像电影镜头。
伸手把东西接过来,“谢谢你啊,我很喜欢。也祝你新年快乐。”
在单嘉义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之前,徐台匆匆离了场。
沈问芸和单蕾也凑过来一脸八卦地起哄。
“哎哟哟是冠军的礼物哦~可以采访一下吗谢小姐?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啊?有没有心动?”
“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祝你新年快乐哦~啧啧啧,徐台那小子也太会刷存在感了吧。”
“看他那个样子,是准备再度进入追逐谢沅的恋爱赛道?”
“单嘉义你小子不行啊,人家都让了你这么久了结果呢?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你还是不是我亲姐?不帮我就算了,有你这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的吗?信不信我今晚就回去把你那些花全给拔了!”
身边吵吵闹闹,谢沅却一点没被影响,她伸手摸了摸趴在自己头顶像团雪球似的哈基咪,幽幽叹了口气。
在汤泉馆的餐厅用过晚饭后,几人开始玩乐消食,入夜了再去泡温泉。
沈问芸和单蕾在二楼客厅聊圈内的一些动向;单嘉义吃完饭就被几个朋友叫走了;谢沅终于耳根清净,抱着哈基咪在周围散步。
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她望着远处的山脉,轻声开口:“狐仙大人,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有些事情,很想问问清楚。”
趴在她头顶的狐妖漫不经心地吱了一声。
突然,一片雪花在谢沅的眼前落下,紧接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迅速给地面裹了一层薄薄的糖霜,下雪了。
谢沅静静地站在雪中,一时有些恍惚。
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