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连同他的师弟师妹,他们的身体、意志、甚至他们灵魂深处烙印着的关于“灵气之母”的气息,都被胡玖彻底封存。,幻′想!姬¨ ~哽¢鑫·罪,筷_
灵气之母是潜在的危险信号,这位邪神一样的存在,其本质远超王乾等人所能理解的范畴。祂的触须,是否有可能跨越世界的壁垒?
这是个未知数。
所以胡玖打算把那几颗“黑宝石”送给杜仲,让杜仲充当人形缓冲,一道预警的屏障。
万一灵气之母真的追了过来,对方实力不明,胡玖得看情况做出正确应对,争取刹那反应时间的缓冲地带,而最适合承担这个重任的,自然就是杜仲。
此时杜仲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一颗颗油润的“黑宝石”,被无形的力量托着,散发出的微弱气息带着一丝令人本能感到不安的粘腻感。
“那些修真者被我封在了里面,送你了。或许……有些研究价值?”胡玖说道。
杜仲的眉毛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目光从那些黑宝石上移开。
“老胡,我认识你多久了?”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虚无中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你的‘礼物’……你还是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我还能害你不成?”胡玖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的身体都是我捏造出来的。”
杜仲呵呵一笑,他的本体只剩大脑,一直受到“缸”的保护,躯壳是胡玖捏的,但本体完全接触不到胡玖的灵异气息。
他能收下胡玖送来的身体,可那几颗黑宝石,却无端让他感到不安,他决定尊重自己的直觉。
想到这儿,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灵异,极其谨慎地虚虚触碰了一下黑宝石的表面,没有直接接触。
嗡……
就在他的指尖与黑宝石表面的火彩光泽接触的瞬间,一声极其微弱、却又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嗡鸣骤然响起。
杜仲指尖的灵异荡开一圈圈剧烈的涟漪,一股微弱却极其顽固、带着某种无法形容的侵蚀感,试图向杜仲的指尖渗透。那并非纯粹的能量攻击,更像是一种……污染。
杜仲的手指如同触电般瞬间收回,指尖萦绕的灵异剧烈震荡了几下,才将那丝顽固的侵蚀感彻底湮灭剥离。他盯着自己的指尖,又看向那几颗静静悬浮、仿佛人畜无害的黑宝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鸿¢特/暁?税-罔- ^更/歆\最!哙`
“看吧。”杜仲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说什么来着?连包装都省了,直接就是病毒。”
他甩了甩手,仿佛要甩掉那并不存在的粘腻感,眼神刺向胡玖,“这究竟是什么?”
胡玖表情平稳,敷衍道:“确实是那几个修真者,可他们身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
杜仲并未追问,胡玖也没想把黑宝石强塞给杜仲,他意识到,就在刚刚,灵气之母好像已经追了过来,或者说……灵气之母始终都在,王乾等人是被祂故意放出来的。
“谨慎是一种美德。”胡玖说着,那几颗悬浮在掌心的的黑宝石,就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被一股无形的灵异轻轻一拂。
它们瞬间消失在原地,被抛到了一座狗子权贵修建的地下避难所里。
随后,胡玖又对自己的记忆进行了调整,将刚才从王乾口中得知的修真功法、关于灵气之母的一切信息,全部分离出来。
处理完“麻烦”,胡玖心念一动,乌云之上的空间如水波般荡漾,景象飞速变幻,冰冷的高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光线、厚实的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外璀璨的都市夜景,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柑橘香。
海市蜃楼幻化出一间充满现代艺术气息的顶层公寓客厅。
胡玖的身影出现在一张线条冷硬的宽大黑色真皮沙发上,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介于实质与虚幻之间的奇异状态,边缘偶尔会模糊,像是建模出了问题。
杜仲则随意地靠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冰块在杯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抿了一口,视线投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天际线,光芒在他深邃的瞳孔中跳跃闪烁。
“真是漂亮的黄昏景色,可惜都是假的。”杜仲感叹道。
实际上,外面的人类穿越者和狗狗原住民正打的不可开交,到处都是尸体。
“假的又怎样?好看就行了。”胡玖说道。
沉默持续了片刻,杜仲晃动着杯中的冰块,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闲聊一个无足轻重的发现:“说起来,那几个修真者……有点意思。”
胡玖没有任何动作,只有视线无声地落在杜仲身上。
“他们的语言。”杜仲直指核心,他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锐利如鹰隼。~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那些修真者使用的语言,其发音、语法、核心词汇,与我们使用的华语,相似度高得惊人,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还是标准普通话。”
说到这儿,杜仲顿了顿,似乎在品味这个发现的荒谬性,随即用一种半开玩笑、半是探究的口吻说道:“怎么?莫非华语是全宇宙的通用语?走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异世界,都能无障碍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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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似随意的疑问,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胡玖心中激起了远比面对灵气之母时更深沉、更复杂的涟漪。
目前他所亲身经历的这几个世界,都存在高度相似的国度、政治、历史、社会经济结构,区别就是换了个名字。
现在就连修真世界都出现了相似之处。
语言。
这最基础、却又最核心的文明基石。
胡玖半虚半实的身体依旧静默,目光从杜仲身上移开,投向了窗外那片由狗狗创造的城市。无数信息在他的脑海中奔涌、碰撞、分析、推演。
相似的社会结构雏形,趋同的欲望与人性,还有这……几乎一模一样的语言内核。
巧合?宇宙中自然演化出如此高度一致的文明形态,其概率之低,无限趋近于零。
一个足以颠覆所有认知的假说,如同从数据海洋深处缓缓浮起的冰山,显露出其狰狞而宏伟的一角。
不!
这个假说胡玖早就想到过,只是他不愿承认,下意识的忽略。
“杜仲。”胡玖的声音直接在杜仲的意识中响起,冰冷平滑的语调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叹息,“你有没有想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透了穿透了这个世界脆弱的大气层,投向了黑暗无垠点缀着冰冷星辰的宇宙深空。
“或许,我们所见过的、经历过的、已经毁灭的……所有这些光怪陆离、法则迥异的世界,都并非自然诞生的奇迹。”
胡玖斟酌着描述这个惊世骇俗的结论。
“它们更像是……”他寻找着最贴切的比喻,最终落在一个冰冷而带有强烈工业感的词汇上,“同一个流水线上,按照某种预设的‘基础模板’,批量生产出来的。”
冰冷的词句如同无形重锤,狠狠砸在空气中。
杜仲没什么表情,努力消化着胡玖的高论,片刻后才缓缓道:“或许有一位造物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继续剖析着这令人窒息的猜想,“如果有这样的存在,那么祂塑造‘世界’时,为了效率和观察的便利,设定一个统一的‘基础语言包’,设定一种普适的、易于观察的‘基础生命模板’——人类形态,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他看向胡玖,目光严肃的问:“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你,我,那些死在末日浩劫中的人类,外面那些有智慧的狗子……本质上又有何不同?造物主创造了世界,又向这些世界中投放了‘末日’。不过是被放置在不同培养皿中,按照不同“实验参数”(法则)运行的小白鼠。”
“就像……”杜仲最后补充了一个更具体,也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比喻,“同一个蚁巢的不同分区。工蚁们或许形态因分工有细微差异,但它们的核心结构、它们的交流方式、它们的‘蚁性’,都源自同一个蚁后设定的蓝图。”
话音落下,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外面的狗子与人类穿越者依旧在打生打死,喧嚣声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音壁阻挡在外,只剩下杜仲杯中冰块融化时极其细微的噼啪声。
这时胡玖开口:“其实我有一个更离谱的猜测。”
“愿闻其详。”杜仲声音平淡,显然是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胡玖:“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都是纸片人。”
“啊?”杜仲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胡玖:“更高维度的存在,应该称呼作者、导演或编剧之类的,创造出了小说、漫画或影视剧,我们就是其中的角色。所以无论我们穿越多少世界,每个世界的世界观都高度相似,因为是创作者以‘现实’为参考。”
杜仲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酒杯停在他的唇边,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映照着他那双骤然收缩的瞳孔。
他缓缓放下酒杯,动作有些迟滞。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纸片人……纸片人……”杜仲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咀嚼着这个词的重量,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死死地钉在胡玖虚幻的身影上,“所以,我们,包括外面那些有高等智慧的狗,那些蝼蚁,甚至摧毁世界的‘末日’本身……都是纸片人?”
“不对不对!”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纸片人的话,应该保持真善美才对,你我这种性格,肯定是活脱脱的反派,毁灭世界的时候就该被主角阻止才对。”
“你都说了是反派,可能主角还没成长,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创造背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反派,毁灭了无数世界,或许这些世界中就有某些幸存者在不知名的地方猥琐发育,最后杀我一个措手不及。”胡玖说道,并且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杜仲略显无语:“难道我们此刻的怀疑与猜测……这些被我们视为独一无二的‘自我意志’,这些驱动我们不断毁灭世界、追寻力量、甚至彼此防备的动力……都只是被设定好的‘角色人设’和‘剧情冲突’,是作者为了故事的戏剧性和张力,强行塞进我们思维内核的……程序指令?”
,!
说着说着,杜仲就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踉跄着后退一步,下方的人类穿越者与狗子们还在厮杀,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死亡,连同杜仲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惊骇与愤怒,难道都是了……别人笔下的一段描写?
这种猜测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褪色,露出背后冰冷苍白的纸页。
“不必那么悲观。”胡玖冷声开口,“又不一定是真的。”
杜仲眉头紧皱:“可若是万一,我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都是假的,都是被安排好的情节。”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彩,此时此刻,他的所思所想都成了可疑的设定。“我们只是……纸片人?是别人故事里被随意摆弄的傀儡?!”
说到这儿,他猛地指向胡玖,指尖微微颤抖:“老胡,我觉得你现在的处境或许比我更危险,毕竟按照你的人设来看,你肯定是彻头彻尾的大反派,但你太强了,主角未必能打得过你,所以作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你降智变成白痴,站在原地等着被人打也不还手。”
面对杜仲犀利的质问,胡玖第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思,灵异力量随着他的思考在不断向外发散,仿佛形成一片凝聚着诅咒的黑暗奔流,滴落在名为“现实”的苍白纸面上。
明明只是没有任何实证的假说猜想,胡玖和杜仲却都如临大敌,严肃对待。
因为有一种比愤怒更冰冷的东西——恐惧,正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对自身存在彻底虚妄的恐惧,如果此刻的沉思沉默,都是剧本里写好的“无言以对”……
喜欢灵异复苏:开局驾驭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