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月聊了一会我就动身去超市,买点菜也顺便给她买点零食放店里,她忙得吃不上饭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路上走着无聊就打开手机翻翻看,微信朋友圈更新图标那里我看到了谢子洋的头像,点进去看一下,图片上的地方是哪里呢?环境真好,看样子是到吃饭的地方了,他的生活真的可以用吃喝玩乐来形容,我们都在洛川,但活得像两个世界似的。
收上手机去赶紧去超市吧,赶不上早上新鲜的菜就算了,晚了去还选不了几种菜,都被挑完了,动作不麻利点等吃完饭怕是晚上十点了。
回去做好饭等沈月来吃饭,也是难为她了,每次吃饭她都是在前台位置放一个暂时离开有事电话联系的牌子,然后急忙忙的吃饭,楼下嘛,她吃饭前的顾客都是付过钱的,店里也有监控,也主打一个互相信任共创和谐社会。
尽管如此她吃饭还是放心不下,总是惦记着楼下,我看着也是心疼,我说:“还是招个人吧,临时的也可以啊。”
沈月无奈摇摇头:“请不起,养我自己都成问题。”
“这么老火吗?”
沈月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后说:“这么说吧,我这个店要是现在停业了,资金周转就停了,那我就不是亏本关店那么简单,我还要还账。”
“你还欠得有钱啊?”
我愁得不行,沈月倒是挺冷静的,笑笑说:“我妈不支持我开,所以她不愿意借钱给我,我找朋友借的,然后还把信用卡刷空了。”
听她说的时候我心里是越来越堵,就莫名的喘不上气来,好像她的压力转到我头上来了,可仅仅只是几秒就恢复清醒,意识到那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就缓过来了,可她呢?分分秒秒都得面对这些问题。
我不禁感叹:“太难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想起她在筹备开店的时候这些都没跟我提过,可能知道我穷吧,啊啊~怎么办,我好没用啊。
沈月欣然:“怎么没帮,大忙小忙都是帮。”
沈月自顾自的吃着饭,我若有所思,心里的话卡在喉咙,犹豫再三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她:“嗯,假如......假如这个店生意一直没有起色,怎么办呢,如果早点把店转了,收点房租和转让费回来会不会好一点。”
我说了一个我自认为好的解决办法,心里默默把最坏的结局想好然后做好对策,这也是我做任何事的态度。
沈月在碗里扒拉着的筷子停下,抬头看着我:“然后去上班,靠我的工资还账?那得还到猴年马月。” 说着沈月笑逐颜开,眼神变得自信又坚定:“不能打退堂鼓,必须往前走,走得慢也没关系,那也是向前走的,也不可能总是倒霉,有句话怎么说的?嗯......岁月磨我少年志,时光凉我少年心,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字字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穿透我心,她的自信感染着我,我佩服她的勇气,含笑连连点头肯定:“加油!”
吃完饭收拾完时间也不早了,我走路回家,走到一个酒店门口,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寻声望去,眼神直接和谢子洋撞上,一路的有顾平生和两个男生两个女生,顾平生认出我了,但没记住名字,挥手喊着:“诶......”
我是靠着酒店这边从下往上走,他们是从酒店出来,我听到顾平生给我打招呼了,我没理会,和谢子洋对上的眼神也自然转向远处,像是在看他们后面的人,像是不认识他们,我一边走着一边横穿到路的另一边,打算和他们错开。
隐隐能听见谢子洋跟顾平生说:“你认错人了吧。”
“哪都有你认识的人。”
“老相好吗?”
“哈哈哈,人家不记得你了。”
“......"
几个人起哄开着顾平生的玩笑,声音由远到近又消失,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淡定,今晚和谢子洋这默契绝了,就这样挺好的;我认识他,也可以和他做朋友,但不要把我拉进他的社交圈子,我不喜欢,他鱼塘大,喜欢他的女生也多,就算我和他清楚我们之间不可能,但吃瓜的人是不理智的,他们只看表面,或是传自己感兴趣的遐想,我不要和他扯上其他关系,也不要成其他女生的情敌。
我相信他说的抑郁症症状,但近几年抑郁症患者比比皆是,有轻度、中度、重度的不同程度,我是被长久的坏情绪笼罩着看不清自己,我会自己注意,谁说非得扎人堆里呢?我那一床大大小小的玩偶,软乎乎的床,温馨的房间,我专属的治愈空间就很不错。
我认为事情就这么过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收到谢子洋消息,他给我一个鄙夷的表情包,我转发回给他。
他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装不认识人呢?”
“你认识你又怎么不打招呼。”
“你给机会了吗?脸摆得比冰还冷。”
“不打招呼好。”
“为什么?”
“我和你能聊到一块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的生活态度和社交圈子。”
谢子洋连弹三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包:“你说说看,我的生活态度怎么样的?社交圈子怎么样的?”
“嗯......可能表达得不是那么准确,我的意思是并不是只有吃喝玩乐才能开心,我也不想你鱼塘里的姑娘们把我当成假象敌。”
“那你不开心的时候你都做什么?”
我发了我那一床满是大大小小玩偶软乎乎的床照片给他,说:“睡觉,有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也可以去公园走走。”
谢子洋发来一段语音,我认为他会说些什么,点开,他那毫不掩饰的大笑冲出屏幕,震屏烫手,他接着说:“河边坐着,公园走着?”
“有什么问题吗?不可以吗?”
“没问题,就是有种进入老年生活的感觉。”
“只是兴趣爱好不一样而已,社交圈子就跟着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