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时,人和猫同时醒过来,白妄和躺在另一个枕头上的猫咪对视了两眼,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周想在旁边看着她又闭上眼,今天自己得离开一下,需要回去处理些事情,本想上前用爪子拍拍她的,可看见那人没多久又发生了变化后周想停手了。
反正也不急,再让她睡会吧。
白妄刚刚洗漱完,就感觉到裤脚被拉拽着,低头就看见黑猫叼着自己的裤边,想把自己往它那拽去。
她顺着猫的力道动了两步,猫立刻松开嘴向外走去,走一会还回头观察白妄跟上没有,直到一人一猫站在了玄关处。
白妄看看门,再看看地上的猫,试探地将门打开,猫咪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站在家门口后回头看着她。
那一瞬间,白妄懂了些什么,“你要走?”握着门把的手用了些力又马上放松,“再见。”那声音里带着些不明的意味,随即门被合上。
周想看着那闭合的门,他莫名心慌了一下,她应该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可自己也实在难以表达清楚。但一想到今天就会回来,周想安定了些,得快去快回。
白妄闭合上门,要走还回来招惹自己,这回倒是告诉自己它走了,几天才回来呢,还会不会回来呢?
真够没意思的,她想了想去了别墅得二楼,那里的房间自己还没看过。
第一间打开,摆着钢琴和一些其他的乐器,白妄扫了一眼就合上了门,自己一只百年前就不会任何乐器的兔子,现在也没有一丝想学的念头。
第二间倒让白妄停下了脚步,屋内的所有东西都被白布覆盖着,好奇心一下子被点了起来。
白妄走上前将一张白布扯下,面前是一幅画,画中只有蓝色的天空和一个模糊的背影。
将所有的白布全都拉下来后,白妄皱着眉看着一屋子的画,所有的画上都以一个背影为主,配着各种各样的场景。
第一张的天空,第二张的绿地,第三张的丛林,每一张的背景变化着,越来越复杂,可那个背影很模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同 。
白妄蹙着眉,看着眼前这些画,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第一张上,那天空很蓝,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与画中的有着极大的差异。
最后,当握着笔在纸张上涂抹时,白妄自己都没想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隐隐能感觉这和自己苏醒时的那句话有关,和“他”有关。
油彩的颜色鲜亮,白妄调配着颜色,但总感觉不够满意,调了很多次后,白妄举起手中沾染着颜料的画笔,对照着那张画上的颜色,两者终于差不多了。
当调好的颜色染上纯白的画纸时,有种很平静的感觉,一整张白纸全部变蓝后,白妄企图模仿着画下那个背影。
她看不清,眼前的背影模糊成一片一片的色块,在视网膜上一阵白一阵黑,白妄感到有些头晕,手中的画笔掉落在地上,碰撞声让她回神。
此时门铃声恰好响起,白妄合上房间门,心里安宁和疲惫感裹杂着,她有些不适。
开门后看见的是今天刚刚离开的猫,猫旁边摆放着熟悉的外卖袋子,下一刻白妄不受控地栽倒,闭眼前她看到了他。
周想解决了之前存留的事情后,又将之后的事情交给秘书就离开了,他回来的很早。他还给饮食混乱的她带了养胃的粥,可刚刚见面她就惨白着脸倒了过来。
只愣怔了一下,周想立马转换成人形,给晕倒的她当了人肉垫子。他知道她看见自己了,在她闭眼的前一刻两人四目相对了。
将对方抱起时,手中的分量很轻,明明接近170的身高,她却轻的出奇。对方的手臂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般,腕骨清瘦显得异常脆弱,那张脸上的唇只透着薄薄的粉色,看着苍白而病态。
将她放在床上后,周想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自己和她没认识多久,帮她盖的被子次数倒是不少。
去厨房兑了杯糖水拿到房间,半扶起人稍微喂了点下去,周想坐在床边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他是不能就医的,想来她应该也不方便,周想握着人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脉象。
只是稍微有些虚浮,气血不足的样子,多半是这乱七八糟的饮食规律导致的,这兔子还真是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白妄醒来时,看见床边坐着个人,那人低头看着手机,微弱的光照亮对方的脸,能看见侧脸的弧度立体明朗。
“开下灯好吗?”白妄突然出声,“小白?”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屋内的光线很暗,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周想的手机亮度也很暗。
灯光亮起时,白妄用手遮住眼睛,能透过手感受到微弱的光源,等大概适应后将手拿下,刚刚还在床边坐着的人不在了,现在他正坐在懒人沙发上。
“不解释下吗?小白。”白妄将“小白”二字加重,语气里很是平静。
“周想。”男人的声音平缓,“我叫周想。”
“嗯,好的,小白。”白妄坐起身审视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等一下。”周想站起身离开房间,白妄看着人的背影有些不解。
没多久周想端着杯水回来了,水杯递到白妄的眼前,握着杯子的人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的,看着很让人舒服,“给,你先喝点水,然后再说。”
白妄伸手接过杯子,两人的指尖轻微触碰,转瞬即逝的热度残留在指尖。
抿了一口水,水带着微微的甜,让不喜欢白开水的白妄又喝了一口。“谢谢,说吧。”
周想看着她干燥的唇瓣被水润得好些了后,又坐在了懒人沙发上。
“事情有些长,要不吃个饭再说,不然你又晕了怎么办?”男人的声音温柔,语气也柔和,表达的意思也全然是为了自己好,可白妄仍旧坐在床上。
“不了,你说了可能我们各吃各的更舒服点,也或许还能再一起吃最后一顿。”白妄放下手中的杯子,眼中的戒备分毫没少,“也或许你能去这的官府喝杯热茶,吃顿板子。”
“你这兔子,戒备心倒挺重。”两人对视,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