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之后，叶浅夏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车里急得团团转。
拧巴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想了一会儿，她咬咬牙冲下车，再一次推开了叶凝办公室的门。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她是有事儿，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叶凝双手抱胸，满脸狐疑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今儿真有这么闲？”
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叶浅夏讪笑着重新坐下。
“堂姐，你帮我鉴定个东西呗。”
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叶凝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嘬了一口。
“要鉴定啥？拿出来给我瞅瞅。”
叶浅夏缩着脖子从包里摸出那一沓大黑拾拍在桌上。
“喏，就是这个，连号的一百张。”
“堂姐，你给鉴定一下呗。”
差点儿没把嘴里的茶水都给喷出来，叶凝翻着白眼使劲儿戳了戳她的脑袋。
“想什么呐？这还需要鉴定？”
“肯定全是假的呀。”
“这么厚一沓连号的大黑拾，怎么可能嘛。”
叶浅夏捂着脑袋闷声回应道，“你就上手看一看嘛，是真是假也让我心里有个底不是...”
实在是被她给整得没了办法，叶凝无奈地抓起那沓大黑拾。
“这玩意儿是你那小男友给的？”
叶浅夏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堂姐，我是信任你，所以才找过来的。”
“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儿给说出去了。”
“放心吧，我可不是多嘴的人”叶凝翻了个白眼，“浅夏，听姐一句劝。你和他没可能的，还是早点断了联系吧，不然...”
突然停下说教，叶凝的眉毛皱了皱，瞳孔也紧缩了起来。
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又上手摸了摸最上边的那一张大黑拾。
这凹凸不平的手感....
沉默片刻，叶凝舔了舔嘴唇拉开抽屉，从里头翻找出一个放大镜来。
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大对，叶浅夏愣住了。
“堂姐...”
摆摆手让她不要说话，叶凝将整沓钞票拆开，一张一张用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之后，将放大镜塞回抽屉里，叶凝缓缓地吐出口气，抬起头幽幽道。
“以我的判断，这些钞票都是真货。”
“浅夏，你那小男友怕是要发一笔横财了。”
瞬间像是从地狱升上天堂，叶浅夏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根本就止不住。
“堂姐，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揉了揉眉心，叶凝没好气道，“我骗你做什么？大黑拾的真假还是很好判断的。”
“喏，你自己上手摸一摸就知道了，真品用的是高级棉纤维和凹版印刷技术，摸起来会有一种凹凸不平的感觉。”
“还有，看这里。”
抓起一张钞票指了指正面图案中那个农工女人，叶凝解释道，“假的我看过很多版，它们有个通病，就是这个女工额头前的那一缕头发总是会印得很模糊。”
“而真品不会，真品用放大镜看的话，是连每一根发丝都能看清楚的。”
不明觉厉，在又一次确定这些钞票是真货之后，叶浅夏格外欣喜，差点儿就没蹦起来。
“堂姐，既然都是真货，那你有收购意向吗？”
“这一沓能卖到什么价？”
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叶凝干咳一声，“这玩意儿可不好卖，真要是收购回来，还不知道要压在手里多久呢。”
“不过嘛，看在你的面子上姐姐我吃点儿亏也无所谓。”
“这样吧，你给你那小男友去个电话，两千万，只要他愿意卖，我现在就能给他打款。”
一谈到钱的事儿叶浅夏就像变了个人。
坐回椅子上，她的眼神直视叶凝，皮笑肉不笑地提出质疑。
“堂姐，压价也不是这么压的。”
“三千万，一分都不能少，否则的话，咱们一拍两散，我去找别人卖去。”
“偌大的沪市，可不止你们鸣翠轩一家古玩店。”
“再说了，这玩意儿好不好卖我只要出去找人问一问就知道了，你骗不了我。”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让谁，空气中隐隐的像是有电流声在滋滋作响一般。
在心中盘算了几遍，最后还是叶凝先服了软。
“老话说得还真没错，这女人呐，胳膊肘都喜欢往外拐。”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知道替人家护食。”
忍不住吐槽了几句，叶凝将那沓钞票揽至身前。
“三千万就三千万，你能做得了主吗？”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那臭小子？”
叶浅夏摇摇头，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问他干嘛呀？我能做得了主。”
“堂姐，赶紧转账吧，把钱都打我卡上就好。”
噎了一下，叶凝极度不爽地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叶浅夏的手机上便已经收到了银行那边发过来的短信通知。
美滋滋地将手机揣回兜里，叶浅夏笑意盈盈地昂起头。
“对了，堂姐，还有件事儿我忘了问你。”
“天赐说他那边还有很多大黑拾，全都是真品，而且大部分都是连号的，那啥，你还有收购意向不？”
叶凝的眉毛紧蹙，心头也猛地跳了一下。
“他那儿还有多少？”
“你确定大部分都是连号的？”
微微颔首，叶浅夏又将手机摸了出来。
“这样吧，堂姐，我给天赐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我现在就领你去他家验货。”
“只要鉴定都是真的，你吃不下也没关系，可以帮他代卖嘛。”
只是挣扎了片刻，叶凝便咬咬牙直接应了下来。
正在书房里头忙活呢，突然接到叶浅夏的电话，说是要带人回来做鉴定，夏天赐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化作两部窜上楼，将保险箱里头的钞票全都搬了下来。
顺带着还把许大茂和傻柱的那两份也给混了进去。
叶家姐妹俩到达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忙里忙外端茶倒水的夏天赐，叶凝挑了挑眉。
仔仔细细地将夏天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她偏过头戳了戳叶浅夏腰间的那块软肉。
“这臭小子看起来就很普通嘛，你怎么就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