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起床把门拉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侧身闪入房间，不是别人，正是瘦弱的窦萍萍。
“你来了，来里面坐一坐。”江辰把门关上，请她往里面坐窗边。
窦萍萍点了点头，却没有坐，而是拿着扫帚，开始从窗台下面打扫。
“萍萍，不用打扫，我这里没关系的，坐着聊聊天呗。”
“我先打扫卫生，搞完就给你刷鞋，刷完鞋就给你洗衣服晾起来，然后我再回去。”
“唉！”
江辰叹了口气，真不需要这样，但说太多又不好，反而推却了她的主动性。
或许默认她这样做会好一些，她会觉得对等交换，不会有心理负担。
本来是打算睡觉，现在窦萍萍进来一通操作，他没了睡意，只好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拿本书看。
“萍萍，喝杯水！”
“来之前喝过了，你身上这套衣服要不要洗一洗？”
“洗洗也行，不洗也可以。”
“那你去洗个澡，我一并洗了。”
这……才在祈彬彬租房那儿洗过澡，不过出了很多汗，然后去了车间，闷热得很，的确需要再洗一洗。
“好的，那我去洗一洗。”
江辰起身，踩着拖鞋进入洗漱间，把门关上后，脱掉衣服裤子，冲洗起来。
“嗯？不对，忘记拿衣服了。”江辰洗到一半，才想起这茬儿。
现在走出去，似乎有点轻佻，江辰自认为不是轻佻的人。
穿上脱掉的衣服出去，岂不是白洗？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洗漱间的门推开了，然后一只细嫩的手伸进来，手里是一条短裤。
“江辰，这条裤子给你，你忘记拿短裤了。”窦萍萍在往门外说道。
江辰发现她比看到的要懂事，而且乖巧多了，可谓是善解人意。
他伸过手去，抓短裤。
忽然，脚底一滑！
“咚！”
一屁股坐了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
“江辰，你咋了？”
“我摔了！”
洗漱间的门被快速推开，窦萍萍蹲下扶着江辰起来，完全没有害羞之意。
紧紧红着脸蛋，眼睛没有到处乱瞟。
“屁股疼么？”
“嗯，有点疼。”
“你慢点走，趴在床上，我给你看看伤着没有。”窦萍萍主动说道。
江辰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瘸着腿，慢慢走到床边，很听话的在她搀扶之下趴在床上。
乖乖趴着，脸蛋一阵火热，像是炭火中烧。
他感到一双手按在他的背脊，沿着脊柱往下，手很轻柔，慢慢往下按。
“这里疼么？”
“不疼！”
“下面这里呢？”
“有点！”
“再下来点到大腿这里呢？”
“就这里疼，哎哟！”江辰叫了起来。
“你在这别动，也不要穿裤子，我去给你拿药！”窦萍萍吩咐道。
“好的！”
江辰不敢动，不知道摔到骨头没有，要是坐骨摔断，搞不好是残废。
拿出手机，反手拍了一张臀部照片。
看着照片，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左侧位置，有拇指大一团淤青。
他慢慢摸到淤青处，即刚才窦萍萍触摸的地方，的确很疼。
不一会儿，窦萍萍跑回来，手里握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小瓶子。
只见她打开瓶子，在另外一只手掌上倒出青绿色液体。
“这是……啊！”
江辰正要说话，却被窦萍萍用装药的手掌快速拍在淤青处，然后不停地揉搓。
“别扭你的屁股，老实一点，让草药彻底吸收，过一夜就不疼了。”
原来是草药！
鲁迅说过：“中药是有意无意的骗子，”当年他学的是西医，后来弃医从文。
“好吧，一切听你的！”
江辰继续趴着。
窦萍萍揉搓一阵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去到洗漱间，把衣服装到桶里，然后来到床边搓洗。
等一切搞好之后，她离开了。
江辰不敢翻身，隐然很疼，只能继续趴着，慢慢开始入睡。
没几分钟，门又开了，依然是窦萍萍。
这次她抱着一条小熊图案的毯子，来到江辰旁边，帮他盖住腰身以下。
“今晚我睡在你旁边，哪里也不去，你要上厕所我扶着你去，或者用桶接也行！”
窦萍萍上了江辰床铺，在他旁边侧身躺下，面对着他，手枕在脖子，另外一只手放在江辰的胳膊上面。
这有点儿像是母亲照看小孩，生怕小孩夜里做梦，在旁边陪护着。
“应该没那么严重，我感觉没多大问题，天亮后去医院检查下。”
“嗯！”
窦萍萍和他一起双双入睡。
分不清楚是谁先进入梦乡。
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两人发现已经相互搂抱在一起，而且江辰在上面，窦萍萍在下面。
身子似乎挪不开。
“难道，难道我昨晚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存在？”窦萍萍感到一阵惊讶。
接着是一阵钻心疼痛。
她强忍着疼痛，伸手沿着腰部往下滑去。
江辰也是一愣，怎么可以这样？梦里明明是冯巧玲，怎么变成了窦萍萍。
唉唉！
千不该，万不该！
“萍萍，我，我，能给我机会解释下吗？”
“江辰，不用解释，我已经是你的人，会跟你过日子，虽然你借了1万块给我，但是我知道你没有钱，我不需要你给订婚礼金，什么都不要，我自愿跟你。”
江辰：……
他想说什么，好像又没有说的必要。
忽然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她，否则是隐瞒，是欺骗，感情容不得任何欺骗。
“我有女朋友，今日……”
“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有多少女朋友，我只认你这个人！”
“你不吃醋？”
“古代尚且有三妻四妾，身为现代人的我，难道会纠结这些么？你借钱给我弟弟上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在意这些呢！你放心去交往你的女朋友，我不会给你造成骚扰。你，你以后不要辜负我，对我好就可以了。”
江辰点了点头。
“你的伤口疼么？”
“你摸一下，我感受下疼不疼！”
窦萍萍手放在江辰背脊，沿着脊柱往下摸到淤青处，用力按了按。
“疼么？”
“不疼，你的草药真管用！”
“当然，这是我们老家的草药，专治跌打瘀伤！”
江辰感受不到疼，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