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彬彬淡淡地说道。
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祈小眉习惯了,笑着向穿着工衣稍微拥挤的江辰说:“有我这个牛逼的人给你做手下,配合你干活,你满不满意啊?”
她一脸笑呵呵。
侧着眼睛看他背脊,胸口,腰部,大腿。
发现他穿着姑姑的工衣,紧凑有致,其他地方还好说,紧一点松一点没啥关系,可是裆部紧了,瞬间很吸睛。
即便江辰已经坐在座位上,弯曲着膝盖,但祈小眉依然偷窥,脸上时不时浮上一抹红润。
“好呀,小眉跟我干,求之不得!另外两人几时给到我?”江辰点了点头。
“你去车间自己选人吧!”祈彬彬回复道。
自己选人,好不好自己定!
祈小眉一脸羡慕道:“你看哪个漂亮就选哪个,也可以选臀大波大,由你决定哟!”
祈彬彬深吸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侄女变了,之前不是这样的。
江辰来之前,文静、听话,懂得保护女子隐私。
可是他一来,祈小眉像是放飞的鸟儿冲出囚笼,脱离了禁锢和束缚,飞向了天大地大的万里晴空。
一旦鸟儿出了笼子,享受到了舒坦和惬意,便不会再想着回到囚笼了。
青春年少之女子,尝试了男女之间的青涩感情,恨不能立马偷尝禁果,内心不大可能把持得住。
一朝春尽红颜老,这是祈彬彬走过的路。
如今很悲戚,只能在深夜里面,女儿深沉入睡之时,独自抹眼泪。
现在看到祈小眉对江辰过分热切,俨然看到了当年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我又不是古代皇帝选妃嫔充实后宫,干嘛需要去选?再说了,染色部每个员工的特长和技能,只有祈主管最清楚,我不选,祈主管你给谁我就要谁!”
江辰也不提要求字体秀气,给谁就要谁了。
反正是给外国佬验厂看报表,方块字正也好,歪也好,对方很大可能看不懂。
至于认字多少,倒不是很大问题,来厂里的女同事大多是初中毕业,少数是小学毕业或者高中毕业。对照着7个小组每天日报表,修改下格式,抄录就行了,没有多大难度。
对此,江辰很有自信,前期多多查看,后面不需要怎么花时间。
祈彬彬拿起座机,拨通一个号码,“魏莱,你调两名女工给助理江辰,吃了晚饭来办公室报到,要求年轻一些,手脚灵便一些,最好写字漂亮。”
很快,她挂断电话。
江辰清楚了,她安排7组组长魏莱抽调两名女工,也就是跟窦萍萍所在小组。
有没有可能抽调的两人,其中一人是窦萍萍?
她这么瘦,可能做报表这种手工活会更加合适吧!
祈小眉在字条上写上一行字:“7组组花上魏莱,她会不会把自己调给你?”
江辰笑了。
哪里有组长把自己调给别人,组上的工作岂不是没人管了?
江辰想都没想,摇摇头,写道:“你瞎想什么呢,是工作,你以为女人嫁不掉,拼了命送给我?”
他伸出手,在她额头上一点,用力一推。
祈小眉嘟着嘴,应声“哦”了一下。
看似疼痛,实则享受。
“咚咚!”办公室敲门声响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推门而入的魏莱,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降尘面前。
“江辰,不嫌弃我写字不好看的话,我给你做手下怎么样?”
江辰刚才被她进门给惊住了。
因为门被推开,但却没有看到她用手推门,而是用胸口顶开门。
今天早上去组上拿报表,祈小眉戏谑魏莱是“胸大无脑”之人,当时只是觉得她胸大,并无什么无脑之说。可是,刚才用大胸顶开办公室的门,这得多大力道呀!
江辰不得不重新评估!
“你放得下组上工作?”
“我做了三年组长,早就腻了,换换工作给你打下手,有何不可?”
魏莱一边说,一边将名单递给祈彬彬。
趁着江辰不注意,用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像是姐姐摸弟弟,充满着关爱。
可是,这不是姐姐和弟弟,而是女同事对男同事。
今年魏莱是22岁,从19岁开始做组长,严格执行祈彬彬安排的任务,用身先士卒来形容亦不为过。
她从来没有犯过大错,成为祈彬彬的左膀右臂,任何难一点的工作任务,都会派到她手里,她毫无怨言。
也正因为如此,魏莱才大大咧咧,在祈彬彬面前敢于调戏江辰。
“可以,你安排!”祈彬彬一锤定音。
魏莱严肃道:“晚上上班之前几分钟,我让她们两人来这里找江辰,工卡一并带来。”
“嗯,可以,明天155号订单80规格能做几个颜色?”
“玻璃球在仓库,我去核对过数字,够订单需求,现在只等调油部提供油漆,可能没那么快,晚上我去追一追。”
“注意这个155号订单的深蓝色,往年这个颜色会出问题,今年你要看着点。”
“明白,一有问题我就跟你说,也会通知调油部主管谭玉红。”
……
她们开始谈论订单排产,江辰大致听得明白,也稍微比较清楚一些。
在成品仓这些年,遇到验货无数次,155号订单是波兰客户,最在意桃红色、浅粉红色、深蓝色三个颜色。
而这三个颜色,会变色。
染色部做出来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变色,但是存放一个星期之后,颜色会变得更红。
桃红色变成紫红色,浅粉红色变成深粉红色、深蓝色透着红色。
匪夷所思。
工厂方面认为是油漆问题,油漆供应商认为是工厂操作问题。
双方为此开过多次会议,会上言辞激烈,争得你死我活,会后把酒言欢,外面酒店吃吃喝喝。
最终,不了了之。
因此,虽然每年都会出现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得到根本性解决。
波兰客户给到的订单只是试单,未曾大批量下单。
杂工江辰只有这些记忆,没有太大的思维,看到的仅仅是现象。
可是,用前世的眼光来看,江辰一眼发现其中有很大的猫腻。
仿佛是各方做了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