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小眉似乎很喜欢吃鸭肉，吃得虽然快，但是却很文雅。
啃骨头上面的肉很细心，不会张大嘴巴大口大嚼。
“鸭肉好吃？”
“好吃，饭堂厨师做得真可以，盐味刚好，辣味也足，尤其是炒香了不会感到鲜味。”
祈小眉将素水菜心拨入江辰饭盘里面，眼睛盯着他看。
嘴角嘟起来，嫩唇上肥油油的，像是娇艳欲滴的桃子树上的浆液，嫩滑多汁，稍微一碰，便能戳碎。
江辰笑着识趣地将鸭块夹到她的盘里。
她要的不就是这个不对等交换么！
“喜欢吃，那就多吃点，全给你了。”
“嗯，小时候我家里养了鸭，经常会得鸭瘟，鸭子死一大片，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祈小眉夹着一块鸭脖肉，小口地撕扯。
很快，鸭脖被撕碎成零落小骨头。
“鸭瘟？鸭死？吃不完？”江辰震惊道。
前世他是富二代，没有农村里养鸭经历。
虽然知道鸭瘟会导致鸭死一大片，可是不知道鸭瘟死去的鸭肉能吃吗？
瘟疫致死的猪肉不能食用，会降低人体免疫力，甚至造成病毒入侵脏器，导致脏器功能衰竭，危及生命。
所以，他很震惊。
祈小眉点了点头，“是的，每一批次的鸭子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大概在开始养的第二个月，这个时候需要给鸭喂食一种草药。死了的鸭只能烧开水拔毛，然后用盐腌制一两天，然后烘干，天冷就做成腊鸭，天热就做成板鸭。味道好极了，没有任何鸭鲜味！”
祈小眉款款道来，没有任何违和感。
江辰点点头，对她说的话，不产生任何怀疑。
若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养鸭的全过程，是不会有这么深的认知，更不会现场捏造和组织如此顺畅的谎言！
这是随心而发，随口而说，但却是生活的一种总结。
“现在你老家人还会继续养鸭吗？”
江辰提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关于祈小眉家里的情况。
祈小眉边吃鸭肉边摇头道：“没有养了，前几年开始各地搞环评，说是养鸭会造成极大的环境污染，水塘给填平了，最后一批鸭也失了踪！”
“失踪？”
鸭会失踪？
鸭不会离开水塘，即便水塘被填平，鸭也会一直在水塘附近来回转悠。
这是常识。
像老牛识途，天黑了，乌漆嘛黑，一样可以慢悠悠回到自家牛栏里面。
因此，一批鸭子失踪，本身违背生物学常识。
“是的，失踪了，水塘被填埋的当天，鸭群全部不见了，我爸到处找过都没有。”
“填埋的人怎么说？”
“填埋的人管填埋水塘，不管鸭群，唉唉！从那年起，家里不再养鸭，我刚好初中毕业，就跟着我姑姑出来了。”
祈小眉眼神落寞，仿佛不愿意提起旧事，低下头小口嚼着鸭肉。
眼眶里有些许点点，仔细看湿润了。
江辰没有继续问。
他知道每个人总有不愿意提起的旧事，也有不愿意揭开过往伤疤。
或许，她隐藏了一些经过，或许她没有了解全貌。
“你姑姑很冷艳，她一直都是这样吗？”江辰转移话题道。
“没有啦，以前我姑姑性格可好了，对谁都很客气，只是后来……后来……”
祈小眉没有再后来下去。
“嗯，我大体懂了。走吧，回宿舍了。”
两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宿舍休息会。
“嗯，你宿舍几个人？”祈小眉问道。
“本来有两个，现在只有我一个！”
“真舒服，我宿舍六个人，每天吵吵嚷嚷，要不，我搬到你宿舍？”
祈小眉眼神发出光亮。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哈哈，可以吗？不怕厂里查房？”江辰笑道。
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不怕。”
祈小眉跟在他后面走着，看着他壮硕的腰身，心情一股莫名的激荡，冲刷着全身。
女人独有的感觉，而且是这个春意盎然的年纪，容易想入非非。
他想着，要是将来的老公有他这么好的身材，早上一起出来做工，晚上一起同榻，那该多么惬意。
不知不觉，撞上了江辰背脊。
江辰来到门边，稍微停留一下，拉开刚合上的半边铁门，结果被祈小眉撞到背脊。
“我只怕我姑姑管我，她对我管理很严格，跟管她女儿林双儿一样。”
江辰给他揉了下额头，拉着她绕开门。
这才松开手，来到宿舍楼梯口旁边。
两人在同一栋宿舍楼里，江辰是521房，而祈小眉在202房。
所以，两人可以一起上楼梯。
“我姑姑不让我随意出厂，除非经过她同意，只能交往厂里的同事，厂外的人一律不能交往！”
“我是男子，居然让你跟我交往，是漏网之鱼吗？”
“这是我姑姑没想到的，她哪能知道我同你交往啊，厂里男子本来少之又少，一男一女在一起的概率很低！再说了，咱们是正常交往，又不是搞野，我姑姑也就不怎么管了。”
“搞野？什么意思？”江辰表情震惊的问道。
这个词从纯情的小姑娘嘴里说出，别有一番风味。
野外搞起来，无惧风吹雨打，无惧树枝残叶！
“你，你装傻是吧？在野外吃火锅，你不懂？香江电影里面经常有，一男一女或者两男两女，去野外吃火锅！”
“哦，哦，哦，原来是吃火锅，你的意思是吃火锅！”
“那不然呢？二百五！”
“呵呵，好吧！”江辰笑了笑，来到了二楼，往旁边一闪，给她让出拐弯位置。
祈小眉兀自去自己宿舍。
江辰接着回自己宿舍去了。
现在的女子比较开放，比多年后都要开放。
不过呢，这种开放绝对不是浪荡不羁，更多的是一种纯情。
女子要跟你好，可能不完全是贪图你的钱，有可能是觉得跟你玩得来，过得很快乐，很轻松，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目前，祈小眉就是这样的状态，两人嘻嘻哈哈，亦没有谈婚论嫁，该玩就玩，该打闹就打闹。
江辰进入521宿舍，躺在床铺上，掏出手机看下信息，依然是“北极星”女孩头像一直上下窜动。
“中午休息，下午再战，如果【龙州集团】跌幅超过6个点，你等着我的狂风暴雨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