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周因为专辑的事情,时绵没有好好休息,于是这一周孟问夏并没有安排太多工作,除了一些半天能搞定的广告。
不知道系统存在的孟问夏见时绵的成长速度,不由得讶异,无他,短短一个多月她从对音乐的一知半解,到现在甚至说出额外的知识。
公司里安排的老师自然是好的,不过最好的老师应当是在学校里。
为了时绵以后的发展,逞现在还有时间,便带时绵去找一位认识的前辈。
魔都电影学院音乐剧专业的宫苑老师。
虽然是假期,但电影学院还是有不少人。
“假期,那位老师都不休息吗?”听说要上课,时绵难免疑问。
孟问夏拉过她的手,一辆白车从她旁边疾驰而过,“宫老师德高望重,来找她的学生太多了,索性每年暑假都开一个补习课。”
“我父亲和宫老师是旧识,这次带你见见她,能不能得她慧眼,就看你自己了。”
孟问夏的目的可不是只是让时绵上一次公开课。
很快,穿过树木茵郁的林荫小道,阳光被树叶切割成一块一块,不规则地散落在地上。
虽然不是正常上课时间,但学校为了宫老师的公开课,特意批下一间阶梯教室作为上课的地点。
等两人到的时候,教室已经坐的人满为患,只有一位黑色及腰长发的女生旁边有一个空位。
孟问夏见此,让时绵先去坐着,她先去其他地方转转。
那女生坐在最后一排,时绵赶紧走过去坐下,从女生身上传来的幽香飘进鼻子,让她不由得再闻了闻。
感觉到丝丝不自在,时绵四处瞄了瞄,每个人桌上都摆好了纸笔,而自己面前却空空如也。
许久没有上大学课堂,倒是忘了这一茬。
不知是不是长得相像,时绵看到了好几个日后在电视上眼熟的人脸。
这么想着,扭头看向身侧女孩的侧脸。
清瘦。
第一印象,然后是清晰的下颌线,唇色淡淡的,可是是唇干,舌尖时不时出来舔弄唇角,只不过眼睛突然间眨得很快,直到那双眼睛对上时绵的目光。
一不小心看入迷了,时绵尴尬地朝她一笑,又扭回自己的脑袋。
脸熟,
很脸熟。
许皎。
六年后娱乐圈大地震事件,许皎是第一批被爆出丑闻的明星之一,包养、小三等等标签钉在她身上,后来自己受不了,选择了在家自杀。
心里不免有些噫嘘唏,眼前这个清冷的女生,时绵一时之间难以将她与记忆中的脸对上。
一旁的许皎当然认识时绵。
最近一个月,微风吹可谓是大街小巷,时绵或许在中老年眼中不太熟悉,但对于还处于校园得学生们,还是很有脸缘的。
她手中的笔握的发紧,桌上的笔记本很厚一本,已经被使用过多次,边缘有些发黄。
心中下了决定,把手中笔记本翻到空白一页,从桌面上摩擦到时绵桌面,用手指轻轻压了压她的手臂。
时绵疑惑地低头,看见笔记本,了然地接过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好以后又还给她。
“谢谢。”
与气质符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回应。
没来得及再多说什么,宫苑从讲台旁的小门进来了。
喧哗的场面瞬间冷却下来。
想到自己大学时代的场面,与之相比,看来这位宫老师确实德高望重啊。
但她的模样出人意料,不似时绵想象中的优雅高贵,而是矮矮胖胖的老年女性,面容很是慈祥。
见多了娱乐圈女性的优雅,头一次见这种类型的时绵多少有了些兴趣。
她的课程也如同她的为人,因为来上课的人太多,宫苑的课大多都是理论课,但在她的演讲下并不枯燥。
每一个理论知识下伴随着她本人或者她的学生碰到的实例,毫不保留的分享给参加课程的每一位同学。
不怪时绵傲慢,系统的课程比在公司上的课程要有用多了,但这位宫老师的授课居然也让时绵感觉到系统上课时的感受,难怪那么多人都愿意来听她的讲课。
耳边不断传来刷刷地写字声。
失策,该带纸笔来的....
旁边的人好像注意到时绵的情绪,从右边桌面缓缓飘过来一张白纸,后面还跟着一根黑笔。
“你....用吗?”她的声音略有些迟疑,摸不准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时绵眼前一亮,感性的目光朝她看去:“用用用,谢谢啊。”
因为是音乐剧专业的老师,她课程的一大半内容都在讲演戏的内容,每当这时候,就是时绵走神的时刻,倒是旁边的许皎写的火热。
而一旦宫苑讲起音乐相关的内容,两人的情况就截然相反了,倒是一处神奇的场景。
一个半小时很快就度过,等宫苑离开,教室里的学生也相继走出教室。
时绵给孟问夏发了消息,但孟问夏让她先在教室等着,所以时绵也就不着急去人挤人了。
许皎也慢悠悠的收拾,等人群走的差不多了,才站起身,在座位前停顿了几秒,还是没有说什么,离开了。
没让时绵等太久,孟问夏便到了。
空旷的教室仅时绵一人,倒是好找。
孟问夏也不着急送时绵回去,先带她往讲台前的小门走去。
进入后,是一条小道,直通走下去就是学校教师的家属楼。
孟问夏一边上楼,一边跟时绵解释:“宫老师前半辈子为剧团工作,后半辈子为学校工作,但一辈子都没有追求名利,自从在学校任职以来,就在学校住下了。”
家属楼也是建了很久,一路上去的台阶都是黑乎乎的,墙壁也有开裂的痕迹。
为了安全着想,原本住在六楼的宫苑在前几年搬到了二楼。
“砰砰—”
孟问夏有规律地敲门,敲了两下就站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宫苑就打开了门。
看见孟问夏,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哎哟,小夏啊,终于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知道她只是调侃,孟问夏也顺着她的话说:“宫姨,我这不是工作太忙了吗。”
又转身把时绵揽在身边,跟宫苑介绍:“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小绵。”
时绵见状,识相地接过话:“宫老师好。”
宫苑招呼两人进屋,又和蔼地扫视时绵全身,乐呵呵:“让我看看啊。”
“长得真俊啊。”
孟问夏笑道:“能被您夸,那确实是俊呢。”
确实如此,宫苑从业五十年,手底下多少个学生,能被她夸赞也是不容易。
宫苑让两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准备茶水。
时绵注意到窗户面前的钢琴,格局和自己公司宿舍里的模样差不多。
孟问夏见她好奇,说:“虽说宫姨从事音乐剧,但她音乐方面的造诣要比演绎高多了,只是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
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时绵注意到房间内的生活痕迹,问:“那宫老师的..丈夫呢?”
打量了许久,都找不出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宫姨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孟问夏也被这个问题问住,所以这么多年来,每次来看望她,都是在调侃自己不多来几次。
人老了,总归是希望亲近的小辈们多来看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