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该跟老二说去?您是不是拿我练手呢?练顺了口再去找他?”
顾惠忽然板起脸,整个人都严肃起来,像是压抑着什么,好半晌才说话:“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他要是敢——”
话说一半,传来开门声,挺重,像是带着脾气。
不用想,孟既明回来了。
两人寻声看去,果然,孟既明走在前面,梁善跟在后面。
沙发上的两人都没动,就那么看着他们俩。
都是满身的倦意,前面的人明显不高兴,后面的一脸漠然。
车钥匙砰地丢到茶几上面,惯性滑了一段掉了下去。
孟既明正要坐下,孟既景站了起来,叫他:“跟我出去。”
身形微顿就站直了,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问:“回来干嘛?上京呆不下去了?”
说话挺冲,应该是在梁善那憋了气,需要找人发泄。
孟既景没理他,出门点了根烟,朝他递过去。孟既明接过就往嘴里塞,使劲吸了一口就开始咳,眼泪都出来了,气得直骂把烟扔到地上。
孟既景在他背上拍了拍,也弯下身去,眼里全是笑,“多大了,还不会抽烟。”
孟既明没接这茬,明显比刚才的气顺了些,说话仍是有些呛:“想训我什么?训完了我得睡觉。”
“我交了个女朋友。”孟既景又重新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往院子走去。
孟既明跟过去,“什么意思?等我恭喜你呢?”
“借你的书用用。”
“什么意思?”
“借你高二的课本。”
孟既明彻底不会接了,不知道大学都快毕业的人要高二的课本干什么,听见他又说:“给我女朋友补课用。”
“操!你是人么?大哥!高二?你可真是下得去手,还补课……就那么点东西有什么可补的,到底是你傻还是她傻?还是你们俩一块装傻玩呢?”
孟既景把他从头看到脚,特别低又长的嗯了一声:“就那么点东西,有重读的必要么?你傻?”
“我腿瘸了啊,休了两个多月呢。”
特别理直气壮。
孟既景懒得拆穿他,两个多月的病假里有一个多月是暑假,少上的一个月是考试的那个月。
孟既明也觉得挺没意思,咳了一声转过身去,看着完全亮起的天边,挂了道彩虹。下了一夜的雨,到了家才算停,但凡早停一个小时,梁善就能看见彩虹,肯定心情就好了。
“孜孜怎么了?”孟既景正好问他。
“就那点破事,总他妈有不开眼的招她。”
“动手了?”
“没有,所以她这不就憋着气回来了,连我都不理,一句话都不说,能把人给活活气死。诶,你说这帮人贱不贱,当着我的面还敢欺负她,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凶?”
孟既景直笑,确实不大凶,且磨练呢。
想起顾惠的担心,还是劝了一句:“重读可以,刚好能看着点,就是孜孜还小,你不许碰她。”
孟既明白了他一眼,像被看穿了什么小心思,嘁道:“我又不是你。”
眼见着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不大凶的人小声又道:“只要她不和别人好,我就等着,行了吧?”
“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孟既明没想过这问题,被他这么直接地问起来,想了想,道:“就……大学毕业吧,满意了么?”
第192章 景谢不敏18
孟既景压根就不担心,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看着又拧又狂跟头狼似的,话说得比谁都狠,心里比谁都软,梁善那种什么话都往心里藏的性子,能把他给欺负死。
顾惠也知道,所以担心是真的,放心也是真的,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比谁都了解。
顾惠不肯说,他便提点一下,这提点是做给顾惠看的,顺便也敲打敲打孟既明。青春期的男孩子最是说不准,心里什么都清楚能自己管着自己,却也保不齐哪天会犯浑。
伤人伤己,就是这个年纪的特点,都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其实幼稚得很。
孟既景没经历过这个阶段,但是身边的同学朋友没少见,尤其是他们这种富养的男孩子,又骄又作绝不是女孩子的特有属性,青春期的小少爷们比谁都加个更字,还说不得笑不得。
对于他们来说,得到什么都太容易了,没几个有耐性又脾气好的,除非是天生的。
孟既景从来不是好脾气的那种,玩得好的几个朋友也从不会这么认为,但是绝大多数见到他的人都以为他是,就容易蹬鼻子上脸。
比如前天晚上会所里的那个人,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谁的玩笑都敢开,什么荤话都往台面上倒,就是以为他和善又玩得开。
孟既景也不知道他是谁,不需要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就给他装一个。还有老严,也一样。
这不,孟既明都听说了,忽然说起这个事来,问他听说了没有。
孟既景只是笑笑,又点了根烟,说没有。
孟既明把烟拿过来,试着又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