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买什么,舒汉良跟蒋哥闲聊了两句就回了家,和面煮了碗面条儿,没有掺棒子面,素榨菜末儿卤,算是在新家第一次做饭。
吃完饭在前院儿刷碗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凑过来搭讪了几句,话的重点舒汉良听明白了:
既然汉良你住了门房儿,就有义务盯着点儿院门,为邻里安全守好这道门户,听见声音不对就出来看看情况,碰见外人进来就多问一句,要时刻警惕着,敢于跟坏分子作斗争,咱这优秀四合院要靠大家、尤其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多出力。
这话没毛病,舒汉良很认同,点头儿应下,顺便奉承几句,说四合院邻里和睦、门不闭户,都是三位大爷英明领导的功劳。
他早就想好了,管他奇葩不奇葩,就算这院子如上辈子看的网文所写那么极端,也不需要担心。
院子里的事儿自己不掺和,万事随大溜儿,尤其是中院儿和后院儿,非特别必要不进去,跟谁说话都警醒着,也绝对不能显得格格不入,以后找到机会就搬走。
每天晚上舒汉良都很无聊,一个人住,除了看书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发时间。
他不想出去遛弯儿消化食,自己做完饭再吃完,天已经黑透了,路灯昏暗的胡同里除了去上厕所的基本没人,这要是瞎溜达再碰上治安巡逻的没准儿平白惹麻烦。
舒汉良最怕麻烦了,两辈子都是,上辈子怕麻烦是身为技术人员的固有特点,那是他钻研技术的动力之一,这辈子怕麻烦是因为之前身体不好,懒得费精力。
回屋看着冷清的房间,舒汉良想着还是要想办法多挣钱,买不起电视,还买不起一台收音机吗?实在不行就自己攒一个,不难。
他不怕家里多了台收音机会引起别人嫉妒,实际上邻居也好同事也罢,早就看出舒家日子过得挺宽裕,人家三口人挣钱,你不见舒汉良年纪轻轻的,手上有外国手表,上班骑自行车吗。
当然他也不会跟人解释手表是以前爷爷还有产业的时候买的,已经传了三代。
也不会去解释二八大杠是老舒同志的优秀教师奖励,别再让三大爷听见,那小老头儿的心眼儿可不大。
不理会门道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杂音,早早洗漱关灯躺在床上的舒汉良调匀了呼吸,开始例行研究身上的气。
自打昨天早上锻炼感觉到身上的气出现了异常,舒汉良这两天晚上把上辈子看过那些杂书上说的什么双盘打坐、腹式呼吸、意守丹田、搭天地桥、冲任督二脉统统试了好几遍,还站了几分钟桩,就差找块板儿砖给自己脑袋来一下子,看看能不能来个人工奇遇了。
折腾半天自然又是一无所获,昏昏欲睡中仿佛听见蚊子飞过,舒汉良随手一挥,声音停了,他自己也睡了过去。
周二早7点,舒汉良在家里盯着屋门玻璃上的一小块血污在皱眉沉思,这是他刚才准备出门时发现的。
记得搬过来那天,俩妹妹把门窗上的玻璃擦得倍儿干净,怎么会有只蚊子惨死在玻璃上?
好像昨儿晚上是听见有蚊子飞,自己随手轰了一下,不能是这只吧?
他下意识挥了挥右手,没发现什么特别。
就在舒汉良打算直接用手指头把蚊子尸体从玻璃上抹掉,他发现了一点儿不对——他那根食指离着玻璃还有好几公分,蚊子尸体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触碰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舒汉良总算是发现了点儿眉目。
打完饭一转身,他的胳膊碰到了一个老工人,饭盒里的粥溅了出来,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洒到裤子上,那粥却向旁边滑开落到了地上,好像身体外有个护罩似的。
舒汉良琢磨,是不是只要自己不愿意碰触到的,就会被周身的气推开?
那蚊子是因为被自己厌恶,飞得太近然后就被弹飞摔死在了玻璃上。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舒汉良兴冲冲出了食堂,开始到处踅摸,地上的蚂蚁放在手上没有什么反应、树上的毛毛虫还没被手碰到就已经掉落。
当他走进露天厕所,几只苍蝇兜头撞过来,舒汉良眼瞅着它们被弹飞了,并不用自己刻意地去运气、拍打、闪避,好像是周身之气自发的反应。
这是罡气护体?
他现在就想去作个死,找条野狗挑逗一下。
要是想法被证实,那他至少能避免意外伤害,安全也算是有了那么点儿保证,以后万一跟谁发生个小摩擦就有底气了。
压制住兴奋的心情,舒汉良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按照张春生的交接的课程表,周六晚上的文化课是厂办曹副科长来上,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课。
人家的主要工作是完成杨厂长交办的任务,也就是说,曹副科长是厂长大秘。
就这一次旁听了解情况的机会,等到周日开始,舒汉良就得挑起大梁自己上了。
对于讲课,舒汉良其实是不怵的,虽然原身四年大学的来的经验记忆没有被融合吸收,但一些基础文化知识还不是手拿把攥?
即便是专业技术课,他也自信能很快上手。
上辈子,他作为网络信息工程负责人和监理可是大会小会不断,还时常给客户进行技术培训,课堂经验丰富不是吹的,否则也不可能顺利通过师范的答辩考核。
舒汉良需要注意的是,别在课堂上说顺了嘴,刹不住车,讲一些超出时代的知识点出来,尤其是涉及敏感问题的言论和事件。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舒汉良如今脑筋通透,思维敏捷,但也怕万一。
所以上班后,就开始翻阅资料记笔记,好在宣传科订阅的报刊杂志众多,足够他了解当前时代的文化、政治、经济状况,批评地去解读各种论点文章。
然后又特意去了技术科,准备借出一些锻工、钳工、焊工、天车、电工专业书籍刊物,结果人家仔细打量他半天,说了一句:“厂图书室不就在夜校里吗?”
尴尬!
魏科长当时给了他一串钥匙,他以为就是各个教室的,其实真正的教室一般都不锁,锁住的是4间被改的库房和1间图书室。
舒汉良本来不应该有库房的钥匙,但图书管理员兼库房管理员的那个女工休产假还得有1个月才能复岗,钥匙现在由他保管。
这也没谁说过啊!
回办公室婉转问了张春生才知道,他代管图书室的这些日子,把普通借阅都停了,有领导要借书,他再临时开门给办手续。
几天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
期间,舒汉良抽空儿去粮店登了个记,领出了半个月的粮油票。
在厂里也基本融入了宣传科这个集体,丰富的社交经验和谨慎的言谈让他与同事们都保持融洽的正常同事关系。
曹姐和严哥与他的关系最好,有几次还请他帮忙修改宣传稿,对他上辈子审合同锻炼出的严谨措辞能力很佩服。
他自觉现在能理解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思维模式和行事作风,能站在它们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适应社会环境,不暴露穿越者的身份,平安舒适过此生,才是舒汉良最大的愿望。
在四合院里,邻居们的奇葩特性倒是没有显露出来,平平淡淡的日常,各家各户都在为一日三餐忙碌,估计是剧情还没到开始的时间。
在三食堂的窗口遇见过何雨柱几次,都是点点头称呼一句何师傅,没有深聊,没矛盾,当然也不可能被颠勺儿。
许大茂还是没有回厂,看来这一次下乡送电影的工作不轻松。
让舒汉良最高兴的,是他对气的作用已经初窥门径。
按照对多次试验的结果理解,他已经拥有了一种神通,可以反弹伤害!
伤害越大反弹越强,而对伤害大小的评价是取决于他自己的意识。
也就是说,在他的认知结构中意识到某个物体会给他带来伤害,这个物体就会被护体罡气反弹,反之就不会。
如果在没注意的情况下被侵入伤害,他估计还是会受伤的,只不过他现在五感灵敏,这种情况不多,即便有,发现后罡气也能第一时间自动反击。
虽然金手指不是系统,让他没有过于嚣张的资本,但他上辈子遭受太多社会的毒打,深知低调做人的道理,护体罡气已经足以让他提高的风雨抗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