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假借自己要买铺子,通过人家的介绍找到了这铺子的原东家。
敲了门,说明了来意,来开门的管家看丢丢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略有一些意外,但是也没多说家,只引着丢丢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大概只有两进两出,干净整齐,来来回回也有一些干活的下人,只是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再往前走一点,丢丢就听到了男童疼呼的声音,还有妇人的哭泣。
“姑娘,您稍坐,我去请我家老爷出来。”管家客气的把丢丢带到会客厅,还让人上了茶。
管家离开后,丢丢喝了一口茶,然后在目之所及处开始打量着这个地方,很纯朴的感觉,不像别的商人家里那般浮夸,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外,只除了听到那男孩子的声声哀嚎。
没过一会,管家就回来了,“姑娘,我家老爷说了,那铺子便是诚心价了,如今也没有心情和您多议,您若是要的话就把定钱付了,老爷再和您到府衙去一趟就好!”
丢丢点点头,那个价格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自己本来就想着来看看小男孩的,现在听到他惨叫的声音更觉得不能一走了之。
“不过姑娘!”管家又道,“要去府衙的话,您还得请您家里主事的去一趟!”
丢丢明白了,就是一个女孩子吧,无论你带了多少银子,你签的字都是不算数的,府衙不认。
“好的,多谢您了!”丢丢起身,“管家伯伯,您这小少爷是……”
管家一边引着丢丢往外走,一边说着,“哎,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我家大少爷就是这样走的爷,老爷和夫人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小少爷,怎么又……所以老爷才变卖家财打算带小少爷去京都寻名医。”
“这定北城就没有郎中能看吗?”
“但凡能叫得上号的,老爷都去请过了,还寻了许多人情把定北军中的军医都请过来看过了,开了一些药,一点用都没有,只是让少爷的腹部更加肿胀。”
“管家伯伯,我外祖就是郎中,我父亲在我老家也是有名的郎中,我自幼习得一些医术,本来想买你们家的铺子就是打算开药铺的,但是一听到小少爷的惨叫声,就有些于心不忍,您看方不方便让我去看一下他,说不定我们的一些偏方就能用呢?”
“哎哟,姑娘您怎么没早说呢,我家老爷连路边骗人的算命先生都往家里请了,何况是您这种世家呢!”
“不敢当!”
“姑娘您随我来。”管家一听丢丢的话,甚至都没有说去问一下主家的意思,就直接带着丢丢转了个方向,往小少爷的院子走去了。
直到了门房外才止了步子,“姑娘稍等,我去和老爷说一声。”
丢丢还只是转个身的功夫,管家就出来了,请着丢丢进去了。
房内一股子药味,一个男孩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肚子哭叫着,一位妇人坐在床边试图安抚他,可却无从下手,床尾有一个老一些的妇人正在垂泪,一个满脸焦虑的中年男子一看到丢丢就行了个礼,废话一句都没有,直接说了,“麻烦姑娘了!”
丢丢也没有废话,直接到小男孩身边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抚上了孩子鼓起来的肚子,腹部摸起来还硬硬的。
丢丢得到了讯息,这孩子要做一个简单的手术呢,但是对方能不能接受呢?
丢丢伸手进了自己的袖襟里拿出一套银针,“压住少爷的四肢,我先给他施针!”
这一家人大是一点希望都不放弃了,对于一个年轻的姑娘也言听是从的,于是丢丢快速给孩子腹部施了几针,一开始的时候孩子还是惨叫着,直到丢丢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孩子已经安静了。
“小少爷,腹部还痛吗?”丢丢柔声问道。
“不痛了,姐姐!”小少爷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那我让他们不压着你的手脚了,但是你不能乱动,让这些针在你肚子上待一会,把一些药渗进去,你很快就好了,可以吗?”
小少爷点了点头,旁边的人慢慢的放开了手,小少爷还对自己的母亲笑了一下。
刚一放手,中年男子就朝着丢丢跪下了,“多谢姑娘救我儿,那铺子不要银子了,您拿去用就是。”
丢丢可不敢受这样的礼,连忙躲开,然后让管家把他家老爷扶了起来。
“我们到外面谈谈铺子的事吧!”丢丢可不敢在这里说要开腹的事。
中年男子不疑有他,跟着丢丢走到了门房外。
“姑娘,不用谈了,你救了我儿子,您家里什么时候方便,我便什么时候去府衙。”
“您先别急,我们不说铺子,先说一下您儿子的病情!”
“他……他不是不痛了吗?”中年男子以为自己儿子已经好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用针暂时缓了他的痛而已。”
“那接下来要怎么用药,求姑娘救我儿一命,我愿用全部身家作为……”
丢丢摆了摆手,“这都不重要,小少爷之所以会肚子一天天肿胀起来,只因为他肚子里长了不好的东西,这个东西光靠吃药是消不掉的,所以只能剖腹把它切掉。”
“剖……剖……剖腹?这……这还能活吗?”
“能的,把坏东西切了,最多在小少爷的肚皮上留个小伤口,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东西越长越大,挤迫到五脏六腑,那就来不及了。”
中年男子吓得脸色苍白。
“我去给小少爷拔针,我住在文庭客栈,您想好了就来找我,不过要抓紧时间。”丢丢说完就要往房间里走去了。
“姑娘!”男人叫道,“恳请您出手!”
丢丢用很快的速度让小少爷的肚子不再肿胀,他的父亲李老爷天天跟在丢丢身后,催着她让家里人去府衙办手续。
“李老爷,你闭嘴好吗?”丢丢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在旁边念念叨叨的李老爷,自己又坐在小少爷的床边装模作样的把着脉,“嗯,康康恢复得很不错,我开的药再吃七日,平日里的饮食也一定要按我说的吃,每日里偶尔可以下地走一走,只能慢慢走着,大概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跑跑跳跳了。”
李老夫人和李夫人在一旁喜极而泣,若不是知道丢丢不喜欢让人家跪她,估计两人又要跪着谢她了。
“梅姑娘,我们一家无以为报,只有那一间铺子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
又来了,丢丢不是告诉过他自己的亲人还没有寻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