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不在家中,没有亲自向恩公道谢,今日难得碰上了,让下人置一桌酒菜,我亲自陪恩公!”
“不必了相公,恩公他还有急事要办呢?”丢丢听出了少夫人替他拒绝的语气急切又肯定。
“哦?不是母亲相邀的吗?怎么又有急事要办了。”
“他见了母亲就要走了,营中还有急事呢!”
“营中,西北大营?”丢丢知道,又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给暴露了。
“少爷!”当场面僵持住的时候,一名小厮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丝毫不顾及少夫人也在场,直接就对着他的少爷耳语。
少爷点了点头,“恩公,今日真是不巧了,我有些急事需要再处理一下,只能下次再宴请恩公了。”
“少爷不必客气,您请自便!”
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少爷离去了,可他又转头死盯盯地看着丢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恩公,我刚才说要让公公助你离开军营的事暂时不方便办,你记住,以后尽量不要离开军营,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女儿身。我在时机方便的时候会再联系你的。”
丢丢不明白为什么少夫人在她丈夫回来一下之后变得这么奇怪,好像是什么大难即将要来似的。
少夫人又让人拿了一些银两过来要送给丢丢,丢丢拒绝不了只好收下,然后在嬷嬷的相送下,急急离开了。
乱七八糟的事情丢丢不想去多想,可是少夫人的情况自己还是想帮一帮的,妇科病嘛,自己有的是办法,丢丢找了个地方从商城里拿出几贴药,还有一瓶药丸,还有一个用瓷瓶装起来的药膏,这些东西够了,即使以后不再见面,也能确保少夫人的病可以断根了。
于是又找了一个代写书信的地方让人写了一张纸条,“草药熬煮成水,每日睡前清洗外部,清洗后用瓶中药膏涂抹内外,七日即可,药丸每次饭后服用一颗,七日即可”,署名只写了一个‘丢’字,希望少夫人能明白。
女人这生物可真是神奇,月经没来的时候哪哪都不顺眼,月经一来就彻底变了性子,丢丢一下子又觉得舒服了起来,于是自商城里准备了些好吃又方便的东西就打算回营地了。
而另一边,少夫人身边的嬷嬷从门房处拿到一个指明是要给少夫人的包袱,疑惑又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少夫人面前。
“谁送来的?”
“不知道,门房只说是个药铺的小二,说是给少夫人的药!”
“药铺?可我从京都一直到这渭城,每个大夫把了脉说的症状和我的都完全对不上,乱七八糟的药吃了一大堆,只觉得越来越烦躁,夜不能寐,白日里也是坐立不安的。”
“小姐,不如哪天带上帷帽去边城看看吧,就和大夫说说您的症状。”嬷嬷是看着少夫人长大的,一直陪在身边照顾,无人的时候还是唤她为小姐。
“嬷嬷,咱们身为女子,这些难以启齿的事只能是自己忍了,不然我母亲,还有你,不都是身上总有点七七八八的问题吗?”
“是啊,女子命苦啊!只是为何小姐您会这般严重呢?”
少夫人站了起来,扯了扯裙子,甚至无奈的跺了跺脚,好像在平复什么,完全失了平日端庄的模样。
“在京都时,也曾听闻一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嬷嬷突然闭了嘴,自己是晕了吗,怎么能拿自家小姐和那些不入流的女人相比。
“我知道的,那些女子很多都死得蹊跷,其实就是这般难忍,时日长了,就严重了吧?高门贵户里又怎么会没有呢,都一样是吃五谷杂粮的,只是为了名声,大家都忍着罢了。”少夫人越说着眼里慢慢的满了泪水,自己会不会也时日无多了,自己的烨儿还小呢!
嬷嬷站在一边没有开口,小姐这毛病已经有三年之久了吧,从京都开始便把了不知道多少脉,大夫问起来也只敢说肚子不舒服,女人家的,怎可将那处的不适说出来,只是药一直吃着可好像还是越来越严重了,自己无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好像太空洞了。
“小姐,那这药……”
“扔了吧!”少夫人起身就要走回内室,她庠得忍不了。
嬷嬷抱起了包袱却突然闻到了股清凉淡雅的香味,于是又把包袱提了提更凑近的闻了闻,“小姐,这不知道是什么药,闻起来居然有股子清凉的感觉!”
少夫人没理她,还是径直回到了内室。
嬷嬷刚才从门房里拿到东西的时候,只用手随意拎着,并没有这般靠近,这下子倒是起了好奇的心,打开包袱查看起来,只见一个精美的瓷瓶放在居中的位置,清凉的味道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嬷嬷拿起瓷瓶打开盖子,只见里面装着一些细腻如玉的药膏,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嬷嬷不识字,还是得拿给少夫人看。
“小姐,这包袱里有一瓶药膏,又细腻又白嫩的,还有一张纸条,我拿进来给你看看?”
内室里只有衣料之间摩擦的轻微声音,过了一会才听到少夫人说,“拿进来吧!”
嬷嬷一手拿着纸条一手拿着瓷瓶走了进去。
少夫人随意地接过纸条,只上下看了一眼就急切地问嬷嬷,“药呢?”
“在……在外面呢?”嬷嬷竟然一下不知道小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少夫人没顾得上整理好衣裙就走了出去,看了看桌子上的中药包,还有一个小黑瓷瓶里装的药丸,又从嬷嬷手里拿过药膏闻了闻,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若是谁家敢戏弄您,我现在就去禀了老夫人,没他们好果子吃!”
“不是的!”少夫人把手搭到了嬷嬷手臂上,“嬷嬷,我觉得我有救了,我能好了。”
“真的,那太好了,这是喜事啊!”
“嗯!”少夫人又拿起那张纸张条,“这是恩公给我的,她只落了一个丢字,可我知道定然是她。”
“恩公?可她没有给您打过脉,年纪又那么小?”嬷嬷还是持怀疑态度,毕竟那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可能比得了京都的名医呢?
“嬷嬷,把脉又能怎么样,这些年多少名医为我把过脉了?这世上总有能人奇事那么多,多大概是碰到神医了!”
“小姐就这般相信那小……恩公?”
“是的,嬷嬷,这药交给你,我每日就寝前您给我煮了兑些温水放到盆里给我清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