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不对啊!
丢丢翻了个身,感觉身上的骨头被硌得有点痛,极不舒服 ,于是又翻了个身,想寻求一个舒服的姿势,可还是硬邦邦的感觉,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一些粗糙的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东西,再摸一下,是干稻草,神经啊,谁把干稻草放到床上了!
不对!
丢丢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已经到处飘飘荡荡的有几十年了吧?
怎么现在还能感觉到身体的不舒服,还能摸到实物?
丢丢的手又轻轻的摸了摸身下的东西,然后轻轻握了一把,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丢丢伸手去掐自己的腿,很疼。
妈蛋的,不是早就许了百千个愿了吗,自己再也不想做人了,再也不想做人了,到底是哪路神仙听力不好,这么不给面子啊。
静躺了一会,发现手里的稻草还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丢丢没有办法,无力的睁开了眼睛,我靠,什么鬼,借着月光都能看到是家徒四壁的残破景像,再配合这硬得要死的床,垫着的干稻草来看,看来比上辈子还要差很多啊。
不对,如果是重新投胎做人的话,现在应该是个小婴儿吧,就算带着前世的记忆,可这手啊、脚啊、身体啊都不对啊。
举起一双干瘦的鸡爪子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又摸了摸头,摸了摸脸,抬了抬脚,大致确定了,十岁出头一点的小女孩子吧。
前世活着的时候也看了不少的重生小说,现在自己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哦,不对,自己应该算是借尸还魂。
按照惯例,穿越或者重生的女主都能有个金手指或者空间什么的,带领一家人走向人生巅峰,然后还有一个帅气,有担当,还专情,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老公,嗯,如果是这样的设定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自己上辈子孤独的出生,孤独地活着,最后孤独的死去,要是能体会一下有人爱的感觉应该也是不错的。
于是丢丢开始仔细摸这副还不太熟悉的身体,看一下启动空间的宝器在哪里,一般不都是玉佩啊、手镯啊,或者是戒指什么的,实在不行就是胸口,锁骨或是哪里有个胎记或者一颗痣什么的。
丢丢把这副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也没摸到什么东西,也是,这干瘦如柴的身体,这身上破破烂烂挂着的几块布条以及这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如果身上有点什么值钱的东西肯定都被卖了吧?
那么,应该就是有什么暗号之类的吧?
于是,丢丢小声的开始念着,“空间……”
“启动……”
“芝麻开门……”
“灵泉……”
都不行啊,那就闭上眼睛用意念召唤吧,结果意念都快要被挤出这身体了也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完蛋,没有传说中的金手指,又是这样的生活配置的话,一点都不想活了。
丢丢无力地躺着,是真的无力,肚子饿得肠子都要打结的感觉了,浑身是提不起一点点的力气。
哎,还是前辈子当阿飘的时候好啊。
上一世,听说才出生二十多天的丢丢就被丢在了福利院门口,原因大概是因为天生的右脚比左脚短了一大截吧。
被福利院收养后,取名叫“丢丢”,跟着院长妈妈的姓,所以全名叫“梅丢丢”。
等到丢丢大一点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搞笑,到底是丢了还是没丢呢?
无所谓了,爱谁谁吧。
丢丢虽然有先天性的残疾,但是长得很漂亮,但是这份漂亮没为她获得什么优待,反倒是处处受排挤,福利院的阿姨们总是让她躲在角落里吃饭,有好心人送来的漂亮衣服总是没有她的份,有夫妻来领养孩子的时候,看着她走路的样子,总是再看看她的脸,然后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
院长妈妈似乎也是特别讨厌她,从来不回应丢丢,从来不对她笑,甚至不和她说一句话,纵容其他小朋友欺负她。
所以,有点懂事开始就感觉到自己过得异常辛苦。
16岁后就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总会碰到一些男人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毫不避讳地当着丢丢的面拿她开黄色玩笑。
在学校里也没有躲避同学们的欺负,男生拿她意淫又嘲笑她,女生总是远离她,孤立她。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寻求帮助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的目光让她更想逃离。
后来,好不容易读了个大专,专科毕业后到了一家私企工作,一开始是干文员,同样的岗位,别人有1500一个月,到了丢丢这里只有1200一个月了,爱干不干。
丢丢也是找了好久才知道自己大概就值这点钱了,而且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可即使是这样,没干满两个月就被莫名其妙地调到仓库去了。
丢丢拿着自己的东西去往仓库的时候偶尔听到有两个同事在偷偷说她,“可惜是个残疾,又长得跟狐狸精似的,被老板多看了两眼就被老板娘调走了。”
“我要是她,就干脆直接去勾引个老板吧,跟他几年总比自己这点工资强!”
“你真是单纯,那些老板是喜欢好看的,可也是能带得出去的,她一脚高一脚矮的那么明显,带出去多丢脸。”
“也是,本来呀,残疾了就长得本分点,大家还能同情帮助她一下,你说长这脸吧,女人看着不放心,男人要是对她好八成是没安好心的,就是想玩玩而已。”
丢丢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大概也是习惯了吧,这么多年了,总是受到不公平对待,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到了仓库只埋头干工作,经常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也不整理,她想要保住这份包吃住的工作,然后存点钱,希望以后能去学点什么技术。
可惜啊!
丢丢觉得她应该是曾经狠狠得罪过哪路神仙了吧,在她存够了钱,打算辞职的时候,仓库里那个吊扇突然掉了下来,直直地对着丢丢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