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蝶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她知道自己这是中药了。
脑中迅速思考着今日的一切,想不明白到底是何时中的招。
是她大意了,一心只想着救李妍妍,却忘了自己也是她们口中的肥肉。
要是她嫁入张家,以公主对她的感激之情,张家的地位肯定能往上升。
褚蝶心中懊悔不已,她怎么一时忘记了呢,今世的她与前世不同,所以别人的想法也会发生改变。
虽然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她也将今日的事情理清了。
想来,张家是故意安排人,将今日的计划“不小心”让她的丫环知道,张家是在堵她的善良。
要是她懒得多管闲事,那么今日受害的就是李妍妍,要是她选择出手相救,那么今天入局的人就是自己。
两种结果,张家都不亏。
这计策,也不知是哪个人想出来的,待她日后查清,一定要将这人千刀万剐。
只是,现在想清楚也没有用了,张家的手段太高明,褚蝶现在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再加上如此猛烈的药性。
她今日怕是要栽了。
褚蝶的意识渐渐模糊,想到张姝二哥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她真是恶心得想吐出来。
但她没有放弃,还是努力寻找自己的丫环,她现在急需找到她们,将自己带出去。
最后,丫环没找到,却冷不丁撞上刚出来的符文彦。
符文彦今日是跟着自己的好友过来的,看到这个状态的褚蝶,俊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褚,褚姑娘,你,你没事吧。”
他结结巴巴开口,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看到眼前的人是符文彦,不是那个肥头大耳的死胖子,褚蝶心里放松了些。
想到符文彦的为人,以及日后的成就,褚蝶当即做了决定。
“符公子,我被人暗算了,你救救我……”
没等符文彦说话,褚蝶又踉踉跄跄地站不稳,差点摔到地上。
嗓音软软说道:“但是我还清醒着,知道你是符文彦。”
“符公子娶我吧,可好……”
她在他耳边呵气,身子软成了一滩水。
符文彦今年已到弱冠,身边与他一般年纪的人早已成家立业,只是他一心想着读书,不想太早成家。
虽然心里没有想法,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被褚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如此对待,他也招架不住。
再加上褚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他心中,这是他不敢肖想的女子,而此时这女子却说要嫁他。
不再过多犹豫,符文彦将她一把抱起,长腿一迈,很快就找了一个没人的房间。
一室旖旎……
结束之后,褚蝶只感觉自己像是被车碾过一般,身子软软的,没一丝力气。
她此时软软地窝在符文彦怀里,小手一圈一圈把玩着他凸起的喉结。
“我明日就跟母亲说,准备好东西后去你家提亲。”
符文彦搂紧怀中的小女人,两人经过这一事,都感觉彼此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嗯。”褚蝶软软应着。
她对这个婚事没什么意见,符文彦是未来的首辅,现在在书院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是一个很不错的夫君人选了。
只是,褚蝶忽然想起他的上辈子,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有没有娶妻。
要是有,那自己岂不是占了别人的身份?
褚蝶心里莫名有点堵。
“怎么了?”符文彦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压低唇瓣在她额上点了点。
“没有。”褚蝶闷闷回道。
“你早点过来提亲。”
听到此,符文彦忍不住轻笑出声,他显然很开心,应道:“好,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娶回家去。”
……
过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张家带人过来“捉奸”,褚蝶在心里冷笑。
想来,张家也知道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又被符文彦捡了漏,现在再跳出来说道,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息事宁人吗,褚蝶已经在心里给张家记了一笔,往后一定要将今日的主谋收拾一顿。
……
褚蝶跟符文彦的婚事办得很快,溧阳府的世家看到褚蝶挑挑拣拣到最后竟然选了一个穷书生,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难道他们世家的好男儿连一个穷书生都比不过吗?
玉芝公主倒是对符文彦很认可,她在信中表达了自己的祝福,并且随信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公主的贺礼是在宴席进行到一半时送到的,那一箱箱的贺礼排成长队,由公主府的侍卫一担一担往院里抬。
那些原本还想在褚蝶背后使绊子的人,见到此阵仗都歇了心思。
褚蝶与符文彦商量,将符家的小宅子重新修缮了一番,就带着几个随从住进来了。
符文彦毕竟是个读书人,她不想他被人嘲笑倒插门。
这一年,褚家的丑事被抖搂出来,形象一落千丈。
褚父上门找她帮忙,但都被褚蝶拒绝,拒绝以后,褚父骂骂咧咧地走了。
原本趾高气扬的庶妹也上门求过几次,这期间还想勾引符文彦,褚蝶让鲁全将她打了出去。
这一年,符文彦考上了举人,原本在背后嚼舌根的人纷纷改口,都夸褚蝶眼光好。
这一年,她上一世的夫君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南阳王妃已经往府里抬了好几个冲喜娘子。
褚蝶听着丫环口中关于南阳王府的消息,好像自己离那个吃人的王府已经很远。
这一年,褚蝶通过上辈子的记忆,开了几家生意很好的铺子,她每日都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事业顺利,家庭和睦。
只是,自从符文彦考上举人后,褚蝶感觉他有些变了,他有事瞒着自己。
褚蝶旁敲侧击问了几次,符文彦都借口掩饰。
褚蝶不开心了,符文彦对她一直很好,事事让着她,她已经被他宠出来一些小脾气。
见他到现在还糊弄自己,她一生气,扭头怒气冲冲地走了。
今夜,符文彦小心掀起被子,又轻轻在褚蝶额上留下一个吻,就拿起一旁的大氅披上,悄悄出了门。
符文彦走后,褚蝶才轻轻睁开眼睛。
她已经摸出了规律,每月十五,符文彦都会在半夜出去,还会在睡前给自己端一碗有助于睡眠的药。
她今夜偷偷倒了,没喝。
她要看看自己的夫君到底在做什么,还要瞒着她这个枕边人。
今夜天气很凉,褚蝶拿起自己的大氅穿上才出门。
门一打开,飕飕的凉风灌了褚蝶一嘴,她身体缩了缩,裹紧身上的大氅。
她估摸着符文彦出来的时间,提着一个灯笼往右走。
走了一会儿,褚蝶发现地窖的方向好似有一些微光透出来。
她捏紧手上摇摇晃晃的灯笼,小步走过去,轻轻打开地窖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