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缩在席松怀里,头靠着他的胸肌唉声叹气。他没敢告诉席松,自己是感觉他有点害怕,才故意踩上去想吓唬他,结果真断了。席松反而跑得飞快,搞得自己插河里了。
这太丢人了。
方歌在心里默默哀嚎,没脸见人的把脸埋进席松胸口。
席松走的很稳,长年的运动健身让他即使怀里抱着个人也能健步如飞,没多久就回到了院子里,外婆看见席松抱着方歌回来,以为孙子晕过去了,吓了一跳。结果方歌一进门就把头转了过来,看见他没啥事的外婆才开始问来龙去脉,听说方歌偷摸上去然后给桥踩断了,老太太二话不说抄起刚给方歌拿的拖鞋对着他屁股就是一下。
“嗷!外婆我错了,席席席你快放我下来!”席松还没反应过来,方歌屁股上就挨了两下,他躲又没地方躲,挣扎着就要下地。
好在外婆打了两下就收了手,让方歌赶快穿了鞋去换裤子,他才捂着屁股从席松怀里下来。
刚换完就看见席松端着一个木盆进来,搁在了椅子边上:“外婆让你泡个脚,不然受凉了晚上可能会骨头疼。”
水是热的,在近零下的温度里冒着白色的雾气,席松蹲在他面前,用手指试了试水温。
“席,你越来越贤妻良母了…哇靠好烫啊!”方歌上一秒还笑着和席松讲话,下一秒就被烫的差点跳起来。
“没那么夸张,我试过了,是你脚太凉了。”
“不行不行,太烫了!我不洗了。”
方歌刚想穿鞋,悬在木盆上的脚就被席松抓住按进了盆里,水热的他险些尖叫出声,死死抓住了椅子的边缘。
“只是有点热,等会就不烫了。”席松搓了搓他的脚背,温度让血液流动起来,方歌也逐渐感觉到了水确实不是很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一会就好了。”席松从边上拿了块布递给他,“等下自己擦干净吧。”
“我身体很好的,哪有那么脆弱,不会感冒,晚上不会疼。”
所以人不要轻易立 flag,真的会应验的。
方歌的腿晚上就开始疼了,皱着眉头乱蹬,把身边的席松也给吵醒了。至于为什么是身边,当然是因为老家没客房,只给每个子女都留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席松迷迷糊糊从后面抱住他,唇贴上他的耳后轻声问。
“好疼,骨头像针扎一样。”方歌紧闭着眼,分不清他是睡着还是醒着。声音里带着的哭腔让席松瞬间就清醒了,他伸手摸上方歌的小腿,入手一片冰凉,明显是受冻了。
席松皱了皱眉,来不及披外套,下床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个热水袋,加热后按在方歌的小腿上,又把他的腿卡在自己的两腿间,尽可能的减缓他的疼痛。
方歌半梦半醒间感觉小腿上暖融融的,不自觉的向热源靠近,缩到了他怀里。席松叹了口气,下巴搁在方歌毛茸茸的脑门上,这回清醒了反而睡不着了,就只能搂着方歌发呆。
外公外婆是天亮了才知道方歌昨晚腿疼的事,于是给后院的半开放式温泉加热了,让他们俩都下去泡泡,能驱寒祛湿。温泉是早几年方承旭找人仿制天然温泉池修建的,池里有T字形的桌子可以用来放些饮品,四角放着造型繁复的花灯,木质的地面嵌着莲花形状的金箔纸,装饰的像中国古代帝王的汤池一样。
席松脱了贴身的毛衣和秋裤,室内开着暖气也不怎么让人感觉到冷,他脊背挺直,像一棵健硕的白杨,蕴含着强大而坚韧的力量。
方歌裹着浴巾走在后面,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前面的席松,心里默默腹诽:长那么大干什么,可恶,为什么我没有。席还健身又有肌肉又有腹肌的,可恶,输掉了啊啊啊。
但其实方歌身材很好,虽然没像席松那样锻炼,但整个人匀称修长,肌肉线条清晰。于熠在他的书里给他写过赞语:苍瘦而不羸,高贵而不傲。
“你要裹着浴巾泡吗?”席松有点好笑的看着身后小声嘀咕的方歌。
两个人都只穿了一条内裤,席松先一步下了温泉,可能是身高原因,水面只在肚脐的位置。刚开始会觉得有点烫,但泡一会就能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他靠在池边的座椅上,把整个人都浸在水里,心里思考着让席宴在哪个地方也建一个。
“席。”方歌踏着水走过来,温泉里蒸腾的雾气让他白皙的脸都变得粉红,纤长的睫毛上都挂着细细密密的水珠。动作的幅度带起水面的波澜,他手上拿着醒好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搁在了桌子上。
“腿怎么样,好点了吗?”席松站起身,酒液香甜不涩口,是方歌喜欢的甜型葡萄酒。
“好点了,昨天晚上我其实感觉到疼了,但是一直没醒过来,只觉得难受。这酒是我从外公那偷的,听说可贵了。”看方歌得意洋洋的笑着,席松就没提醒他这酒度数高,直到方歌醉意上头,才把他拽过来弹了个脑瓜崩。
“喝酒泡温泉,酒量差还喝那么多高度红酒,你不醉谁醉。”
方歌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攀着席松的肩,醉的东倒西歪根本拿不住。席松只好从他手里抢过来一饮而尽,有些酒液从嘴角漏出来,顺着喉结往结实紧致的胸肌淌下去。
方歌勾着他的脖子,半眯着眼睛看着,突然凑上去伸舌头舔掉了他胸前的酒液。
“方歌,你干嘛!”席松声音都变了调,像是整个人被雷劈了,瞬间呆立在原地,手里的高脚杯都掉在了水里,残余的酒液慢慢晕开一小片浅红。方歌就像是在舔什么好吃的蜜糖,一寸一寸顺着酒渍往上,柔软的舌头带起一片酥麻的痒意,席松闭上眼,下半身的躁动和脑子里仅存的理智在打架。
“疼。”方歌被按在有些凉的池边,被迫仰起头,席松咬在他的喉结上,报复性的舔吻他的最脆弱的颈窝。酒精和温泉刺激着他体内一直靠理性压制的荷尔蒙。方歌攀着他,被吻到手指蜷缩着,鼻腔里发出舒服的哼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