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席松敲了敲，见没人回应，伸手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方歌带着浅金色的假发，听到有人进来有点惊慌地抬起头，小鹿一样的表情撞进席松琉璃色的眼睛里。
明明平时看起来那么欢脱的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倒有点娇滴滴的味道。头上带着一对猫耳，是宋子推荐的反重力款，随着方歌的动作显得软软弹弹的。方歌明显有点慌张，皮肤因为羞涩都泛着隐隐的粉红色，他咬了咬嘴唇，自暴自弃的瞪他，但因为眼尾的粉红，让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反而给席松看不好意思了。
好可爱。
席松感觉自己有点忍不住脸红，捂住脸转过头不去看他。但方歌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带，抬头说：“席，帮我，后背拉不上了。”
方歌平时还是有锻炼的，虽然身形瘦，但身上还有匀称的肌肉，光洁白皙的后背裸露着，裙子的拉链延伸到腰线的位置，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席松的喉结动了一下，伸出手替他拉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肌肤，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痒意。
“好了，出去吧。”
“烦死了，女孩子的衣服真难穿。”
方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生气，修长的腿上连汗毛都没几根，因为方歌拒绝穿黑丝，就给他一双黑色的靴子。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会，隔壁活动室已经热闹起来了。
“方歌，你这张脸真让人嫉妒。”宋子收到江棠的邀请，这会刚开门进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少女”，忍不住调侃他。
“哈？开玩笑，小爷就算是女的也是平常男人得不到的那种。”方歌抬起下巴，骄纵的模样像极了豪门里被宠坏的富家千金。
“那让你嫁给席松你嫁不嫁？”江棠拉过来一个凳子给宋子，听他说完抬头笑眯眯的问他。
“他如果能出得起彩礼我可以考虑考虑。”方歌看了一眼安静的站在他身后的席松，宽肩窄腰，一米八三的身高，无可挑剔的脸和那双带着异国血统的雾蓝色眼睛。
席松愣了一下，但很快无奈的笑了：“你想要多少？”
“如果是像我这么貌美还聪明的女人，怎么说也要…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吧。”方歌伸出手，又扯住席松白衬衣上的领带，逼着他低下头和自己对视。
“方歌，少做白日梦，真拿自己当迪士尼公主呐。”林窈窈拿着台本敲了敲门，“晚会要开始了，副主席，主席可以准备了。”
方歌刚起身想走，就被拽回沙发上，席松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凑近他的耳边：“领带给我扯歪了，我不会系。”
方歌白他一眼，抬手替他系：“席，你不能真把我当 wife 啊，自己也学一下。”
“我学不会。”席松面不改色的撒谎。
“哈，你居然也有学不会的东西，还以为你和方笙一样是天才呢。”打了一个漂亮的四手结，方歌拍拍手，“搞不懂你为什么穿白衬衫打领带，小爷走了，给你留了前排中间的位置。”
席松点点头，他确实和方笙一样是天才，但奶奶不希望他锋芒毕露，老一辈的人都觉得物极必反，席松又孝顺，比起做那个受人追捧的第一名，他还是更喜欢单独呆着看书。父亲母亲送他的成年礼物就是一座图书馆，里面收集了他这辈子都看不完的书，上到晦涩难懂的专业论文，下到 18 禁内容书，什么品类都有。
席松简直不想回忆他那天翻开小黄书的感受，虽然他常去国外对这些事并无封建的思想，但谁想看本杂志放松一下到时候翻出来一本小黄书啊！
方歌给他和宋子留的是最好的位置，前排正中央，能听见两个身穿猫耳女仆装走上台的时候，后边学生会成员们简直要掀翻房顶的尖叫声。
“主席！主席嫁给我！”嗯，这是学习部部长喊的。
“主席！别理他嫁给我！我可以为爱做 1！”这荒谬的人是谁？应该是纪检部的，下次问下他们部长。
“江棠！美女姐姐贴贴！”哦，这个可以。
席松在脑内默默记着小本本，台上的猫耳女仆显然已经适应了角色，江棠朝下面抛了个 wink：“感谢各位的求爱，目前不考虑结婚哦。”
方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毕竟这种场面也见多了，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走流程报幕。
席松坐在台下，视线根本没办法从那个少年身上移开，方歌性转了以后依旧漂亮，他其实一直都长了张男生女相的脸，只是相对哥哥方笙，或许是因为在家学习没上过体育课，他明显比方笙白了一个度，甚至不用涂粉底。
“擦擦，你口水出来了。”宋子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席松下意识抹了把嘴角，才知道她是在开自己玩笑。
“没流出来，但是快了。”宋子撇了眼一秒正经起来的席松，“放心啦，我不会告诉方歌你对着女装的他流口水的事情。”
席松挑了挑眉，压低声音回答她：“江棠前两天跟我提了要和你的室友调换宿舍，你猜我同没同意。”
宋子难以置信地瞪他，简直不想跟这老油条多说一句。
“那就让我们一起欣赏接下的节目吧。”
方歌一下来就咕咚咕咚灌水，好像刚刚说的话要把他渴死了一样。江棠抿了几口，等他喝完才告诉他：“你喝这么多水，等会去卫生间应该进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想知道你进男厕所还是女厕所。”江棠把下巴搭在宋子的肩上，眯着眼睛坏笑，耳朵随着她的动作抖了抖，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小狐狸了。
“没事，喝吧，等会我给你守着让你进男厕所。”
方歌被席松的话感动的假哭，“嘤嘤嘤”着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这种班级晚会的主持不像大型活动一样，需要非常正式的主持，都是同学之间自己展示才艺。方歌和江棠只在节目表演完轮流上去报幕，期间还有其他成员跑过来合影。
席松有点不高兴的金发碧眼的方歌，把手机掏出来给他：“我也要合影。”
“你第一天见我啊，这也要合影。”
“你跟他们拍不跟我拍？”
“好，拍拍拍。”
就这样，金发碧眼还一脸不情愿猫耳女仆和虽然表情正经但心里雀跃的白衬衫学弟挤在了一个画面里。
嗯，莫名还挺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