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秋节放假前,一切都很顺利。老弟陪着老妈收拾菜园子,在后山附近,每天都是如此。秦晓璇每天上下学,按时完成作业后,也跑去帮忙。
老妈看中秋节快到了,早上都带着老弟去赶集,买点月饼和家里缺的日用品,老弟可开心了,因为可以吃到他喜欢的肉包子啦。老妈的钱都是卖谷稻子得来的,没有其他收入了,能节省就节省,秦晓璇经常听到老妈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说:
“能节省就尽量节省,家里情况大不一样了。”
秦晓璇知道老妈的意思,所以从小想要的玩具和糖果都不会找老妈要,特别懂事。其实秦晓璇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内心还是隐隐约约有点自卑的。
秦晓璇期盼着快点放假,这样可以在家休息三天,最近的课程有点多,作业也有点多。陈程拍了拍秦晓璇的胳膊问:
“你中秋打算怎么过,我们几个同学在一起去逛街吃饭,和我们一起吧!”
秦晓璇心里是想直接拒绝的,因为她身上没有零花钱,也不会找老妈开口。对于这种同学之间的聚会,秦晓璇都拒绝了,没有半点犹豫。
“我就不去了,我家里有事,要我帮忙,下次,下次一定去和你们一起。” 秦晓璇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程也没说什么了,从她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她的不悦,但又能感觉到对下一次一起玩的高兴。
放学回家,秦晓璇每天都和陈程一起走,把陈程送回家,就只剩秦晓璇一个人了。那个回家的路上,全都是橘柑树,路不宽,小路。
秦晓璇记得从她上一年级开始,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害怕的,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害怕的,哼歌就不怕了,每天都是这条路,路边有什么她都记得很清楚。
秦晓璇走到了家门口,老弟就蹦蹦跳跳地出来告诉姐姐:
“姐姐,爸爸回来了!带了好多好吃的。” 说完就跑去追赶小鸡仔啦。
秦晓璇以为老弟在开玩笑,半信半疑地跨进门,只见堂屋有个硕大的背影。老妈见她回来了,就说:
“快过来,你爸回来了!” 说完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秦晓璇整个人大脑是空白的,让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进来得的是她的好奇心,她停下来了,站在老爸的后面。老爸转过头来,就说:
“秦丫头,好久不见,老爸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了粉色的书包,你看喜欢吗?” 老爸说完把书包递给了秦晓璇。
秦晓璇看着老爸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因为现在老爸不一样了。剃着光头,两颊都凹了进去,脸色泛黄,憔悴了不少,但衣着还是很干净。
秦晓璇接过老爸送的书包,抱了一下老爸,表达感谢。老爸很开心,三个人都笑了,老弟见状跑回来,全家人一起笑了,终于可以过一个完整的中秋节啦!
老妈对秦晓璇说:
“晓璇,时候不早了,你爸刚刚回来,你去厨房给老爸烧水,让老爸洗个热水澡,然后我们全家一起去二妈家一趟。”
“为啥要去二妈家呀,她人不好,经常和你吵架,去她家干嘛,我可不想见到她。”
“二妈毕竟是你二妈呀,你不喜欢她,也要考虑到你二伯。”
“乖,快去给你老爸烧水,我和你老爸有话要说。”
秦晓璇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去二妈家的,老妈都这么说了,就听老妈的。
等老爸整理完,太阳也下山了。二妈家不远,就在秦晓璇家左边上坡。全家手拉手,提着几块月饼和一只老母鸡到了二妈家。
二妈正在收拾门前的杂物,一开始没有发现我们。老妈和老爸一起喊道:
“二嫂子,中秋节快乐!”
二妈听到转过头来,看到老爸很吃惊。赶快接过了我们手中的礼物,笑着说道:
“都是一家人,带什么礼物呀?快进屋,快进屋。”
说完就把秦晓璇一家领到堂屋,给他们端茶倒水,还拿出一些小零食。老弟看到零食,也就不调皮了,安静地吃零食。秦晓璇无聊就在那抠手指。
二妈毫不客气的问:
“四弟,你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老爸解释道:
“我在里面表现的好,就提前放我出来了。”
“这以后会对你找工作有没有影响?”
二妈这个问题问得老爸和老妈很尴尬。秦晓璇知道二妈故意这么问的,真的是太讨厌了她了。
老爸没有直接回答,换了个话题:
“二嫂,二哥没回来吗?”
“你二哥今年中秋请不着假,车队有事很忙,就不回来了,就给家里寄了点钱。”
说完就哈哈大笑,秦晓璇知道二妈这是在炫耀,老爸老妈也都习惯了。
好像待了几个小时,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了。老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二妈好像也没有要接他们吃饭的意思,他们心里都知道。
老爸和老妈就跟二妈说:
“二嫂,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二妈笑着说道:
“你们就走呀,我还没准备饭呢。”
秦晓璇知道这只是二妈说的客套话,老爸老妈也知道。
道完别后,全家人一起摸黑走回家了,老爸背着老弟,老妈牵着秦晓璇。秦晓璇心想:这个时刻真的很幸福,爸妈和弟弟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