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躺在地上的景允烨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咳了好多水,咳的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面色通红。
昭梓脑海中似是放起了烟花,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说不清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下一秒她紧紧的抱住了他。
“咳…咳咳,殿下…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昭梓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拥抱改换成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顺气,眼前的人因为落水发丝还在滴着水,嘴唇苍白,有一种病态的美。
梅雁在他醒来的那刻,便很有眼力见的去拿了大氅过来,昭梓顺手拿过来给他披上。
跪在地上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有一种脑袋搬家了又安回来的感觉。
“已经很晚了,本宫要回去了,老将军,希望您能查个明白,查个清楚,实在查不清楚的话,您就可以写辞官折子了,您写,本宫批。”
昭梓带着景允烨以及一众羽林军浩浩荡荡的走了。
过了良久,才有人敢吭声。
“长公主真是太过分了,为了一个敌国质子,敢这么对待将军您,您为我大昭守疆扩土,功不可没啊。”
威远将军闻言瞪了说话的人一眼。
“说的什么话,都回去吧,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哪里哪里。”
说完一溜烟的各家带着自己的亲人全离开了。
深夜,威远将军想想白天的事情,不由得和夫人抱怨道:
“这叫什么事啊,敢在我家大郎大婚的日子上搞事情,落水的还偏偏是长公主的人,不会是…摄政王吧。我大不了辞官不干了,两头都得罪不得。”
“……”
“老爷,咱想想儿子。”
“好的,夫人,咱们休息吧,我明天就去查,查它个水落石出。”
——
“阿嚏。”
“给。”
昭梓看状递上了一个暖手炉,一碗姜茶,所幸这马车内装备齐全。
“你要不换身衣物吧,把湿的这件脱掉。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之前还受过寒,还没问你是怎么受的寒呢?”
景允烨闻言,脸色又开始红了。
“就…年幼的时候不小心落过水嘛。”
实际上是当时还是皇子的昭朔还有礼王等各个皇子以欺负他为乐,将他冬天推到池子里看他扑腾,折腾的差不多了再将他捞上来,如此循环往复落下的病根。
他虽一话带过,但昭梓心里了然了。
既然换她到了这具身体,以后好好保护他就是了。
“快换吧,你放心,我不看。”
“虽然已经看过了。”
后一句昭梓很小声的嘀咕道。但还是被听见了。
“殿下真是…语出惊人。”
待换完了衣服,昭梓就开始问正事了,他为什么会掉入河中,以及派出去的暗雨是干什么吃的。
“这事…怪我,是我贪杯,喝了点酒,头有点晕,就想着出去透口气,不知道怎的就走到了桥上,然后好像被人推了一下,也可能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我记不清了。”
景允烨感到十分懊恼,就不该喝那摄政王敬过来的酒。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没分寸。
“梅雁,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摄政王一直给皇子敬酒,皇子推脱不得,便借故离开宴席,随后一群喝醉酒的公子哥们往桥上走,将奴婢挤了开来,奴婢一回头,景皇子就落水了。为首的是工部尚书家的二公子。”
“工部尚书,摄政王的人。暗雨呢?”
“回禀陛下,卑职有罪,卑职亲眼看见景皇子是被推下去的,但是推皇子的人不是工部二公子,是个生面孔,属下没有及时救人,请殿下责罚。”
暗雨心中有苦说不出,她也很想救人呐,但是碰了殿下的人,自己难逃一死。
气氛凝滞住了。
昭梓不愿承认是自己的命令有误,光想着暗雨武功高强,忘记男女授受不亲了。
这时,一只手拽了拽昭梓的袖子。
“下去领三十军棍。另外,换暗影来跟着。”
暗雨苦哈哈的下去了,得躺上好些天了。还好保住了一条性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皇子人真的是太好了呜呜呜。
回到府上昭梓即刻宣李太医来为景允烨把脉,可怜的李太医,已经和夫人进入梦乡了,还要被弄起来听命行事。
“我觉得…我没什么大碍,就不用劳烦李太医了吧。”
昭梓瞥了一眼道:“你是太医他是太医,今日都差点见阎王爷了,知不知道轻重。”
景允烨顿时头低下来不吭声了。
李太医号完脉像后提到嗓子眼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他觉得再这么搞几次,他不用等到被处死了,一把年纪直接吓归西了。
“回禀殿下,这些日子的调理是有效果的,景皇子只是受了点风寒,待微臣回去开几副驱寒的药喝上一喝就没事了。”
“看嘛,我就说没啥事。”
景允烨低头摆弄着袖子,小声说道。
昭梓简直是要被气笑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既然如此,都散了吧,已经很晚了。”
李太医心想:您也知道很晚还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那我走了?我真走了?”
景允烨一步三回头,心想:要是叫住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在这陪陪你。
“赶紧走,赶紧喝了药休息,在这磨磨唧唧的干啥呢,我还有事要处理,处理完了自然也去休息了。”
听到这话景允烨大步的走了,累了一天了,还是赶紧休息吧。
“暗风。”
“属下在。抓的人目前已拷打过,嘴巴很严,初步判断应当不是昭国人,属下抓他的时候此人想要咬破毒囊,可能是死士。”
“本宫不想听见应当二字,给我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