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山下捡的小狗崽已经长大,并且极富血性,除了他们夫妻俩,谁都不认,一只狗能干两只成年野猪。
于是只要上山,夏荷必带大黄。
文歆出房门夏荷是不同意的,直到趁俩人不注意,歆歆溜到屋外撸狗,撸了好一会儿,夏荷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一出院门,发现大黄一点没形象的翻着肚皮给歆歆摸,还舒服的直哈气。
惹得夏荷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歆歆就从夫妻俩的中间爬起来,迈着她蹒跚的步伐小心躲过妈妈的脚,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大黄连忙迎上来,围着文歆直打转。
在狗狗的世界里,只知道这个人身上有让它敬畏的东西,身上的气味让它舒服,它愿意围在她身边,听她指挥,哪怕她个子很矮,还没有自己高。
歆歆呼吸着大青山草木清新的空气,看着远方还未来得及升起的一线光,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乖巧的坐下,开始一天清晨紫气的吐纳。
她唯一能庆幸的是新爸爸妈妈的家在日出的山那头,而不是日落的山那头,否则她要哭死。
经过每日雷打不动的紫气月华的吐纳,她对自己慢慢的清晰起来。
包括自己与这个世界土著的不同,这个世界雾气的匮乏,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围绕着自己的雾气,总之很稀有。
以及人的善恶的分别也在慢慢的明晰,在爸爸想着一家的出路,在想着她的未来,歆歆也在心中慢慢勾画着。
就如爸爸所说,天罡不安好心,那么就要离开天罡所能触手之地,但是这对武爸爸和杨妈妈来说,很难。
这里有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他们没有资本离开,离开了也无法在外面生存。
所以首先要找到生存之道,但是文歆看到的世界终究太狭窄,无法给予爸爸妈妈任何建议。
她决定,今天和妈妈一起出门上山。
杨夏荷起床后没有看见文歆,但看到她睡觉的位置,将自己的小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她就放下了心,走出院子。
看到院子门打开,忙追出去看,看到小小的女儿正坐在前方无树木遮挡的地面上,而大黄也卧在她身边闭目养神。
虽然有一丝惊讶,但是想到歆歆显现出与常人不同的能力,倒也能理解,想到身边有大黄保护,她放心的回屋做早饭。
于是背靠着大青山的小小的屋子,袅袅的炊烟缓慢升起,一个扎着两个揪揪的女孩和一只大黄狗互相依偎着闭着双眼,笼罩在日出温婉的光照下,此情此景都令人心旷神怡。
在歆歆睁开眼,看着身边浓郁的雾气,再闭上眼内视,她突然明白雾气的由来,之前因为它就没少过,以为是与生俱来的,或者是自己靠过来的,但如今看来,倒不是这样。
而是她将紫气吸收,转换成雾气,因为她没有能将雾气收为己用的功法,导致雾气又从身体里散出来,围绕在身边,自己仿佛就是个雾气转换器,而她将身边有限的雾气推出后,身体如凡人孱弱不堪,全靠雾气护体。
她明白过来后,不由得开始焦心,她这么长时间都吸收了个啥?
每天都在做无用功。
她不禁尝试着将雾气收归己用,但是没有将雾气压制在丹田的牢笼,又怎么控制它不让它四散?
牢笼?封印?禁制?她蓦的抬起头,仰视着在她脑海里悬挂着的指环,忍不住用意识去探看,但是依旧无济于事。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方法不对?
歆歆陷入了沉思。
等到妈妈做完饭把她叫醒,她才发现,太阳已经升起好一会儿了。
夏荷担心孩子在外面的地上坐了那么久,会不会是受凉了,絮絮叨叨的询问着文歆此时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歆歆甜甜的看着这个目前眼里只有她的女人,回答:“妈妈,我没事,不会受凉哒,我天天都去看太阳。”
爸爸也温柔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整了整,又把她的辫子重新解开扎了个好看的,说:“我闺女真好看。”
早上的早餐很简单,一碗简简单单的糙米粥,一盘不知腌了多久的泡菜,但是歆歆心情好,吃饭也格外的香。
夏荷和武建新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与不甘,这个小丫头身上的穿着和小被子,就能看出无论之前心理上受过多少委屈,但是物质上却是没有一点委屈的。
但是她毫不嫌弃的吃着这碗没滋没味的饭,难以下口的泡菜,还强装着开心,让夫妻俩心里格外的慰藉。
“不行,我们受点苦没关系,但是歆歆这么好的孩子,一定要让她过上好生活。”夫妻俩吃着饭暗暗的下着决心。
吃过饭,妈妈要上山去看看昨天放下的陷阱有没有什么收获,正拎着砍刀和背篓,牵上大黄就要走。
一只小手拉住妈妈的裤腿,“妈妈,我也去。”
夏荷扭过头看着满脸期待的小崽子,虽然心软的像一滩水,但是还是决绝的摇着头,“不行,歆歆,外面很危险。”
“歆歆想去帮忙,妈妈,歆歆不会危险,有……大黄。”文歆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把自己有个无敌大龟壳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大龟壳是什么东西,但是不妨碍她知道这东西是她的,能保护她。
这时候,大黄也跑过来,俯下身子就把头塞进文歆的裆下,文歆试探的张开她的小脚,大黄迅速钻了过来,然后稳稳的站起身,也同样的期待着看着夏荷。
这狗是成精了?这是夫妻俩共同的想法,但是爸爸盯了一会儿小文歆和大黄,松了嘴:“让歆歆去吧,她不是普通的孩子,大不了我也去。”
听到爸爸这么说,文歆忙拍拍狗狗,靠近爸爸,继续像昨天一样给他推雾气,当然给自己留一点,爸爸好了是不是妈妈就带自己去了。
“嘿,我的腿,啊……”爸爸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右腿,但是疼痛感在慢慢的消失,迎头而上的是止不住的瘙痒,他喘着粗气:“歆歆少推一些,给自己留一点,爸爸没事,爸爸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