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虽然有联系方式，但是一般都是不聊天的。
谢凛是简城一中出了名的高冷学霸，还是书呆子的那种。
偶尔姜若柠会问他学习上的问题，两人的交流也仅仅停留在学习上，今天忽然问这些还把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姜若柠想了一会儿，回了对方：[还行。]
那边像是拿着手机的，刚一发过去，聊天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谢凛：[今年过年会回简城吗？]
这个问题姜若柠也不知道。
姜若柠：[还不知道，有事吗？]
谢凛：[没有。]
两人的对话结束，姜若柠退出了和谢凛的聊天框，翻到下面的沈星南，指尖轻轻一点，意识回拢之时，已经把对方置顶了。
姜若柠拨通了沈星南的视频。
很奇怪，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和一个人打过电话或是视频。
只是现在心中就是有一股很强烈的想要看到沈星南的冲动。
沈星南那边秒接，视频中，他坐在书桌前，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半干耷拉在额前，少了些野，看起来比平时要乖很多。
“查岗呢？”他的声音有些哑，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
两人都没出声，沈星南按动了一下手里的自动笔，打破宁静。
“沈星南，你在干嘛？”姜若柠眯了眯眼，像是嗅到了对方的动作，“你现在不会是在学习吧？”
学习两个字把沈星南头都搞大了，他这个人有点天赋，只需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像姜若柠这种闷着他脑袋让他学的操作也是...难以言喻。
可是自己的女孩，能怎么办呢？最后委屈的也只有他而已。
“沈星南，你给我看一下。”
沈星南翻转了镜头。
桌面是一张粉色的纸，黑色自动笔放在旁边还没来得及写。
没等姜若柠问，沈星南清了清嗓子，好听的声线顺着电流传过来。
“我就是怕你羡慕别人才勉为其难写的。”
“什么？”姜若柠没明白。
“今天闲着没事干，勉勉强强给你写封情书，”少年重新拿起笔，漫不经心地按动着，“你今天说过的，要给我裱起来，每天看一遍的。”
“我呢，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一条龙服务给你安排好，画框我也给你买到家。”
那傲娇的样子反倒像他才是收情书的那个。
行吧，毕竟也是姜若柠得了便宜，卖个乖也是应该的。
“那...我送你什么呢？”
沈星南挑了挑眉，问她：“那，你也给我写？”
“算了吧，”姜若柠叹了一口气，“先欠着，以后慢慢还。”
“也行，不过以后可能就不是以这种方式来还了。”
“好。”
姜若柠没懂他的言外之意，心想着不让她写那些肉麻的东西更好。
这天晚上姜若柠难得腻歪，缠着沈星南聊了好久的天。
一整晚上都是她在说，他闷着头写自己的东西，也有在认真听她说话，不时还会和她扯一些有的没的。
例如她当初是怎么费尽心思和他搭讪的，又是怎么处心积虑加上他微信的。
——
运动会那天才是真正地被打了鸡血。
天还没亮，姜若柠沉浸在美梦中，被微信消息轰炸惊醒。
昨晚和沈星南视频到了晚上两点，她脑子有些颠倒摸不清，迷迷糊糊拿了手机点开。
群里炸开了锅，何生垂发了好几张照片。
一个运动会，他买了四袋零食，书包里还塞满了。
新的运动鞋，还有新的运动风书包。
除此之外，他还专门艾特了沈星南，让他把相机带上，以便给自己拍两张帅照。
李立也是闲，不知道去哪里搜刮了一大堆花式集体照发群里，说是大家合照的时候就按这个姿势来。
姜若柠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半。
在心里对何生垂和李立说了一万句谢谢。
被吵醒过后也睡不着，她干脆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
温水打在脸上，镜子中，姜若柠眼睫上还带着水光，眼睛有些充血。
姜若柠扯了一张洗脸巾擦干水分，昨天沈星南好像说给她写了情书来着。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对于沈星南说要给她写情书这件事还是很憧憬的。
换好衣服，姜若柠扎了个丸子头，又把围巾缠在脖子上。
出来时温静还没起床，从窗户望去，外面天空一片漆黑，马路上车流交织闪着尾灯。
街角处贩卖红薯、银耳的商贩早已亮起了灯，隐隐弱弱的暖色灯光下还能看见摊位上冒着的人间烟火气。
姜若柠给温静发了一条微信，特意穿了运动鞋才出门。
一路上的人很少，三三两两，偶尔路过的都是一中的学生。
像何生垂那样精神的人还真不少。
姜若柠买了两只烤红薯，两杯豆浆，坐在老板的小方桌前。
她对着冒热气的红薯拍了一张图片发给沈星南。
姜若柠：[今天给你买早餐，还有想吃的吗？]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姜若柠红薯快吃完的时候，沈星南才回复了她消息。
沈星南：[你买的看起来就很甜。]
姜若柠隔着屏幕给他翻了一记白眼。
看着时间点人应该是起来了，直接给他打了视频过去。
沈星南秒接。
视频那头，少年光着膀子躺在床上，举起的手机角度死亡。
但是配上他那张脸，也算好看。
“怎么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机离很近，除了能看清他微微冒起的青色胡茬之外，还能看见下方的锁骨。
姜若柠瞠目结舌了两秒之后，说话硬邦邦的：“谁大冬天的睡觉不穿衣服啊？”
“你未来男朋友。”沈星南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你还在那边吗？”
“嗯，”姜若柠撑着脑袋，脚在地面踮起又放下，“我没吃太饱，打算去学校旁边再吃一份馄饨。”
“好，那我也去。”
—
姜若柠走路去的，叫了一个小碗的馄饨，沈星南的等他快到了再给他点。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打工的、上学的都来了店里。
姜若柠脱下书包给沈星南占了一个座。
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姜若柠：[到哪儿了？]
沈星南：[还有五分钟就能到。]
沈星南：[要是想我了也能给我打视频。]
姜若柠刚阅完消息，那边的视频就打过来。
她有时候是真的真的很佩服沈星南那种与生俱来、无人可击的自信的。
姜若柠滑动视频，“怎么了？沈少爷？”
他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说想我了？”
沈星南坐在车里，头发有些凌乱。
“是是是，”姜若柠一口吃下馄饨，附和着他的话：“想你想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