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凌霄宝殿。
天君禹辰圣躺在龙椅上,昏昏欲睡。近年来,他被喘症和痰饮症折磨着。
今日早朝天臣奏报:天界、地界、海界征战不休。
三界征战有一段时间了,如今情况更加危急。天君多次派天神下凡治理,均无功而返。这件事着实让他头痛。
现在,天臣们都退朝了,天君没有离开,他要在龙椅上躺会,恢复恢复精神,才能下朝。
正要躺下,看见天机大臣厉冷执和神机妙算的女军师夏灵玄仍然垂首而立。
他直起身来:“哦,都退朝了,两位爱卿为何不走?”
夏灵玄正要奏报,突然近侍来报:“禀告天君,神医已到殿外,宣还是不宣?”
“宣!”天君道。
夏灵玄听到神医来了,觉得不便在此逗留,连忙知趣地跪拜:“禀告天君,微臣确实有事奏报!微臣二人先行告退,稍后进来禀告。”
天君点头应允。二人退出去。
神医进殿跪拜,躬身走近天君,小心掏出一方雪白的锦帕铺在天君手腕上号脉。一会儿神医把手放下,面色沉重悲切。天君疑惑地望着他。
神医立刻跪拜,低声道:“启奏天君,天君脉象虚弱,气血不足,还需继续服用仙丹进补元气。”
天君仍然紧盯着神医:“你就直说,孤还剩多少时间?”
“这个----”神医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嗯?”
天君看出神医犹豫,立刻直视着神医,不怒而威。
神医连忙磕头:“请天君恕罪!”
“孤还能活多久?”天君问道。
神医继续磕头,战战兢兢道道:“天君保重!请恕微臣直言,从天君此次脉象来看,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余……”
“孤知道了,你且退下吧!”神医松了一口气,退去。
天君面色沉重,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心里十分悲伤,近侍屏息站着,不敢言语。
很久了,天君抬头,说:“宣夏灵玄和历冷执!”
夏灵玄和厉冷执进殿。
天君和蔼地问:“两位爱卿何事启奏?”
两臣齐身跪拜,夏灵玄道:“禀告天君,微臣昨晚算出宇宙将得一位济世之才,他虽然来自凡间,却能与太阳神对抗,完成一统宇宙的千秋大业,所以微臣不敢隐瞒,和天机大臣在此等待,报告天君。”
天君惊喜道:“哦?真有这等人才出现?我宇宙苍生真有救了?”
近段时间,太阳神白宇枭想着天君年老体虚无暇顾及三界,于是与月亮神冷月寒狼狈为奸,在三界制造混乱,让仙、人、魔发生战争,削弱宇宙间其他势力,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想一统宇宙,逼天君退位,成为下一届宇宙之王。
这些奏报让天君很是头痛,白宇枭觊觎宇宙王位之心昭然若揭。所以,突然听到夏灵玄禀告将有济世之才出现,他心里非常高兴。
夏灵玄正要禀告,近侍来报:“报告天君,太阳神白宇枭求见!”
想什么来什么。早朝他称病不上朝,此时求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君坐直了身子:“你俩就在此等待,孤且看他今日来干什么。宣!”
两位天臣连忙回答:“是。”
一道灰白的影子出现在殿堂里,太阳神昂首挺胸地进殿。
见了天君,假模假式地跪拜:“臣白宇枭参见天君,愿天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君道:“爱卿平身吧!”
白宇枭站起来,转身看了看夏灵玄和厉冷执,有些意外,不是已经下朝了吗?这两个天君的心腹为何还在这里?他狐疑地望了望天君。
天君微笑着说:“白宇枭不必感到意外,你们都是孤的爱臣,他两也可以听听你有何事请奏,是否可以帮你出谋划策。”
太阳神的心里十分不乐意,他想今天肯定要给这两位一点颜色瞧瞧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眼睛不停睃着天君的神色,看见天君脸色灰白,金黄的龙袍包裹着枯瘦的身体。
他又暗暗高兴,感觉自己离龙椅又近了一步。
他拱手道:“谢天君美意,只恐怕微臣此事,不敢劳动两位天机大臣动心劳神。”
历冷执笑了笑,说:“白大哥和我二位一同侍奉天君,本来就是一体,能相帮乃是在下的荣幸,不必客气。”
“在下谢过两位。”白宇枭冷冰冰地客气着说。
天君正了正身子,问:“白宇枭,你不是身体抱恙了吗?怎么看着精神不错啊!”
白宇枭立刻拱手道:“启奏天君,并非微臣身体有恙,而是微臣有心愿恳求天君应允,不便与他人道,故称病未上朝,请天君恕罪!”
“哦?是何心愿?请讲。”
“微臣现已值壮年,尚无婚配,斗胆请天君做主!”
“个人终身大事,不必请奏,自己决定即可。”
“这事还得天君首肯,不然不好办。”
“你贵为太阳神,又如此气宇轩昂,看上哪家姑娘去提亲即可,何必亲自跑来请求孤,让孤做主!”
“一般人家姑娘倒也罢了,此姑娘非同一般,还是请天君做主!”
“哦?到底是哪家姑娘?”
白宇枭瞥一眼厉冷执和夏灵玄,回头望着天君,一字一句地说:“您的亲妹妹,九公主!”
夏灵玄和厉冷执冷冷地看着白宇枭。
“放肆!”龙颜大怒,天君把龙案上的金鞭重重敲在案上!
“天君息怒!微臣有理有节上门提亲,何来放肆?”
天君冷静下来,问:“你白宇枭的德行,配得上九公主吗?”
白宇枭皱眉道:“臣的德行哪里不好配不上九公主?还请天君明示!”
天君下意识把金鞭敲在案上,“咚”的一声,白宇枭有点紧张,他闭着眼睛听着天君说:“孤宁可九公主孤身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往火坑里跳。你做了什么事,孤心里清楚得很。”
白宇枭装聋作哑:“请天君明示,微臣犯了哪条天规?天君为何对微臣如此反感?”
天君怒道:“你和冷月寒勾结在一起,煽动地界海界爆发战争,怂恿龙王淹没庄稼房舍;让可怜的人类流离失所,曝尸荒野,你以为孤不知道?”
“启奏天君,宇宙万物中最贪婪最无知的就是人类,只有短短百年的寿命,却做着千秋大业的美梦,这样的人类留着是祸患,不如灭了干净!”白宇枭倒也不否认,厚颜无耻地暴露的他的野心。
天君怒不可遏:“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这宇宙是万物的宇宙,不是你白宇枭的宇宙,何况任何物种都有生命之轨迹,你为何如此残暴?”
白宇枭仍然强词夺理:“人类作为最卑贱的物种而不自知,实在不该苟活于世界上。”
天君被气得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咳好了,他哑着声音吼道:“别忘了,你曾经也是人类,在人间几辈子修身养性培德,才得以上天做神。别忘了自己的出身!”
“如今人类已经不能叫人了!天君!”白宇枭仍然面不改色。
“不能叫人?叫什么?白宇枭啊!每个生物都有有生存的权利,你们这样剥夺他人的生命权利,意欲何为?不怕报应吗?”
“天君不用担忧这么多,好好养您的病,微臣会把这一切处理好的。还请天君答应臣的请求。”太阳神说道。
“要是孤不答应呢?”天君冷冷地说。
“答不答应不在天君,而是在微臣!”太阳神面色凛冽,一面说,一面暗暗发力,他想不动声色地用内功去试探天君还有多少力量。
天君感应到这股火辣辣的热力,他立刻运功,调动着身体里的阴柔气息来化解。一时间殿堂里充斥着莫可名状的力量。
厉冷执和夏灵玄也感受到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化解。两股力量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启奏天君,月亮神冷月寒求见。”这个紧急关头,进侍突然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