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老鼠脸本来就身材瘦小，被黎玄掐得缩起脖子，瞧着更加像老鼠了。
“你想干什么？”
“我警告你，在集市闹事是要被抓进去的！”
“你敢动我，以后休想在这里买东西。”
面对老鼠脸的威胁，黎玄老实收回手，修长的指尖却多出一张身份卡。
“李曙，三十四岁，十八区居民。”
对方脸色大变，立刻伸手去抢。
“还给我！”
黎玄举起胳膊，一八八的身高对于一米六出头的老鼠脸而言，如同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
“东西是我在地上捡的，为了确定失主身份，得先找安保队检验一下。”
此话一出，老鼠脸神色僵住。
这里的集市是官方组织承办的，入驻的商家都得登记，每个月按时缴纳入场费。
但同时也有一些二道贩子，悄悄混在集市中兜售商品。
黎玄一看到李曙出场时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猜到他是没缴税的私人商贩。
这种人不被举报也就罢了，一旦被安保队揪住，会被罚一大笔钱。
运气不好，说不定还要吃一两年的牢饭。
李曙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哥，哥，我错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我一次，拜托了！”
李曙疯狂作揖，就差没跪下磕两个了。
黎玄面无表情看着他，“那咱们现在能聊聊，你的蔬菜干多少钱一斤了吗？”
李曙哪里还敢造次，马上把腰包里的蔬菜干献出来。
“您就是我哥，我哪能要您的钱。”
“这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见黎玄沉默不语，他干脆把东西往时子夏怀里塞。
“小美女，你拿着，这些都是好货，够你们吃一阵子了。”
时子夏后退半步，冷漠地抱住胳膊。
“你不收钱，万一是想等我们离开后报告安保队，诬陷我们抢劫怎么办？”
李曙噎住，满脸冷汗，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黎玄眯眼，转身就要去找安保队。
“三斤！三斤粗粮换一斤蔬菜干！”
黎玄听见了，脚步却不停。
“两斤！两斤总行了吧！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腿长的优点就是走得快，眼看执勤的安保队已经注意到了黎玄，李曙咬牙喊道。
“一斤！一斤一斤！”
“真的不能再少了，这已经是亏本价。”
在李曙胆战心惊的注视下，黎玄若无其事地与安保队擦身而过，绕了一圈后回到了原点。
他把扛在肩上的包裹放下来，现场开封验货。
“五斤粗粮换五斤蔬菜干。”
李曙看到口袋里大部分霉变的粗粮，差点没晕过去。
“你没说粗粮是这种品质啊！”
“这种质量顶多只能换一斤蔬菜干！？”
黎玄再次眯眼，“哦？”
李曙：“……”
等到五斤蔬菜干都进了背包，黎玄如约归还了身份卡。
时子夏突然开口。
“我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这些东西质量不错，勉强能抵得上一次卦金。”
“今天交易了这单就回家吧，否则会破大财。”
说完这话，她带着黎玄离开。
李曙抱着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粗粮欲哭无泪。
“还破财呢！”
“我今天遇到你们就是破大财了。”
……
……
离开集市没十分钟，黎玄低声提醒道。
“有人跟着咱们。”
刚才在集市里，和李曙交易的动静闹得有些大，被人盯上也正常。
时子夏闻言并不害怕，反而冷静指挥道。
“前面的巷子左转。”
看着他们两人加速拐进小巷中，两个混混快步追了上来。
“被发现了，还不快追！”
另外一人嘿嘿笑道：“慌什么，他们进的是死胡同，跑不掉。”
“刚才在集市里我就注意到那个女人了，长得是不错啊！”
“咱们多久没开荤了，今天正好打打牙祭。”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小巷，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雾气遮了眼。
“什么鬼，怎么起雾了？”
“老王，你在哪儿？我看不见你了……”
就在两人成为睁眼瞎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
黎玄以手作刀，精准地劈晕了其中一人。
听到同伴发出的声音，另一个混混摆出防御姿态。
“谁！？谁在那边？”
“老王，老王你没事吧？”
话还没说完，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让他跪在了地上。
“啊！”
惨叫声充斥着巷道，惊跑了一只翻垃圾的老鼠。
时子夏踱步上前，手里拿着一根路边捡的烂木头。
明明已经腐朽的东西，此刻却因为咒语的加持坚硬如铁。
“听说你想开个荤？”
“要不要我帮你？”
混混对上一张精致明媚的脸庞，却如同看到了修罗。
“你，你想干什么？”
“你敢动我，我饶不了你！”
话刚说到这，就被黎玄一把抓住头发提拎了起来。
“杀了？”
这是在征求时子夏的意见。
少女巧笑倩兮竖起手指，指尖泛出一点金光。
“我来有个咒语，专治嘴贱。”
“好久没用了，今天正好重温一下效果。”
半分钟后，时子夏和黎玄离开巷道。
小混混跪在原地，狂扇自己嘴巴，哪怕打得满脸是血也没有停下。
无论他如何挣扎，双手都不听使唤，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黎玄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深沉。
“你是怎么做到的？”
时子夏：“我说过啦，是咒语。”
黎玄：“你是法师？”
“法师？”时子夏在脑海中搜寻一下这个词，“这是西方的说法，咱们东方叫修道者。”
她伸手戳了戳黎玄的腹肌。
“你的伤就是咒语治好的。”
“你要是不听话，我也可以随时让它裂开。”
虽然匪夷所思，但黎玄并没有多问，更没有质疑。
毕竟他之前受伤严重，即便就医也未必能活。
但时子夏的确治好了他，不过短短一夜，伤口居然就愈合结痂了。
这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两人又走了片刻，黎玄再次开口。
“这不是回家的路。”
时子夏：“本来就没想回家。”
她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
“马上就要熄灯了，带你去个地方。”
娑婆地堡深埋在地下，终年不见阳光。
为了保证人类生存质量，依旧沿用了二十四小时制。
至于白天与黑夜的区别，则是由灯光调节模拟而成。
过了下午六点，街道上的光线会逐渐转暗，最终熄灭。
等到第二天“日出”才会重新亮起。
时子夏带着黎玄东拐西绕，来到一处废墟前。
这里以前是贫民窟，后来发生了多起抢劫杀人的命案，被安保队封禁。
时子夏走进废墟，脚尖在残砖烂瓦上踩来踩去，最终选定一个范围。
“就是这里了，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