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故渊的眼中闪过幸灾乐祸,嘴角勾勒出的邪魅弧度,仿佛对一切事情都能揣摩到底。
“大家都是正常男人,我不会嘲笑小小池余的,硬了也就硬了呗,或者你去浴室冲凉水。”
他见过池余那玩意儿的,那已经不能叫小小余,是大得骇人,至少说初次做零的他,今晚是不可能再承受毫无章法的折腾了。
年轻人真是不禁撩。
但他是个遵循原始本能的人,和池余疯狂的昨晚是迄今为止体验最棒的一夜,在上面,还是在下面,不是该纠结的,能爽才是最重要的。
时故渊脸面上一本正经,嘴角噙着雅痞的浅笑,“还是说……你想换个方式熄火?比如说对我……”
池余噌的站起来,在他看清下身前,头也不回的往浴室匆匆而去,金色发尾往下是一小截粉红的脖颈。
“我还是去浴室冲凉水澡吧,反正现在是夏天,也不见得会着凉。”
不知道是不是时故渊的错觉,新交的小男友说的这话,怎么一股子绿茶味。
池余后背靠在磨砂玻璃门上,欲望吞噬了本为科研人的沉稳严谨。
他渐渐渴望看见小麦色的肌肤颤栗……胸膛上蓝色的一尾鱼,能因为他活跃起来。
他打开浴室上方的顶喷,凉丝丝的水冲刷在脸上,顺着下颚流过凸起伏跌的喉结,在深凹的锁骨处打个旋,最后没入宽松T恤中。
淋湿了的纯白T恤变得透明,贴身而紧,勾勒出他结实的身体线条,长腿被冷水拉得紧绷,肌肉如同丛林中的野兽,强壮而充满力量。
理智回笼的那一刻,池余低骂自己一句“傻逼,”他一件衣服都没带过来,是要一丝不挂的出去?还是湿漉漉的出去?
他更愿意选择后者。
水声刚刚停了,玻璃门被外面敲响,“咱俩体型都差不多,我给你找了一套衣服,你先穿着。”
隔着薄薄的门,他能看见时故渊欣长的身影,脑子里又生出不少,关于昨夜不堪入目的画面。
池余含糊的低“嗯”了一声,还以为他放下衣服就会离开,模糊的人影没有动静,两人隔着门痴痴的站着,一个等人出来,一个等人离开。
最后还是池余先熬不住,他没法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裸体,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缝,伸出手臂,“故渊,把衣服给我吧。”
时故渊没有立刻把衣服递进去,顺着修长健壮的手臂看见了他的前胸,“怎么做得这么别扭?我还能吃人?”
湿的金发贴在修长的脖子上,锁骨盛着一洼浅水,结实高鼓的胸脯,每一样都让他血脉偾张。
池余没看见时故渊不同平常的眼神,手臂挥舞着摸到了柔软的衣服,触感温热的手指,忍住猛缩回手的条件反射,拿过了衣服。
“谢谢。”
清洌的声音将时故渊拉回了四年前,那个热情似火的夏天。
说起来时故渊对池余,还能算是见色起意,那次见他是在G大操场上,时故渊作为塞纳市最有作为的年轻人,受邀参加G大的新生欢迎会。
在舞台侧面等发言等得不耐烦,他靠在篮球场边的铁网上抽烟,手指间明明灭灭,一阵风来,烟头烧得更旺。
飞速迎面而来的脏兮兮篮球,让他愣在了原地,缺少体育细胞的人甚至忘了躲闪,本能闭上眼睛等着被砸。
预料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反而是腰上被箍了一只烫热的手,天旋地转中落入温软的怀抱里,鼻梁一轻,他能感觉到眼镜被甩出去了。
时故渊只是轻度近视,这么近的距离看得一清二楚,滚动的喉结,颈脖的汗珠,半湿的阿迪达斯球服。
少年人的嗓音干净清洌,像炎炎夏日里冒着冷气的冰镇气泡水,“同学,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没关系,我没多大事。”
后来池余不仅强塞了他饮料赔罪,还照折前价赔了眼镜的钱。
处理完一切的大学生,拿起脚边的篮球又往球场中间跑,站在三分线上,纵身一跃,发力间从肩头到手腕,肌肉线条明显。
只听见“嘭”的一声,篮球没沾筐边,精准的进球,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叫喊声。
池余只是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额角,脸边的汗,壁垒分明的小腹便裸露在外边,闪亮的汗珠沿着沟壑缓缓向下淌,没入黑色的裤腰里。
阳光洒在少年身上,说不出的无尽耀眼,也怪不得铁网外围了一圈直冲他犯花痴的小姑娘。
这个朝气蓬勃,有责任心的少年留在了时故渊的脑海中。
***
对时故渊蓬松的睡袍,穿在他身上也只是刚刚好,池余看着内裤吊牌上的‘F’(均码)有些迟疑。
挂空挡的感觉很奇怪,双腿间直灌风,让他忍受不了,“故渊?你还在外面吗?那个……内裤有点小。”
大厅离浴室有一小段距离,没人答应,他不知道时故渊有没有听见,手机被丢在餐桌上,打电话也不现实。
池余等了一会儿,玻璃门外依旧没有动静,迈着小碎步跨出浴室门,正撞上匆匆赶来的时故渊,他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捂住裆部。
“刚刚在楼上听见你叫我,小池余,有什么事吗?”时故渊喘着粗气,推推眼镜,温柔的笑带上坏。
“呃……这均码的内裤有点小,我好像穿不太上。”池余尴尬收回快触及下体的手。
时故渊视线落在吊牌都没拆的衣物上,“所以,你里面什么都没穿?”
池余愣住了,是正常脑回路的话,现在不该是考虑换一条他能穿的吗?
时故渊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看来是了,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再坚持一晚上应该也没有关系吧?家里没有大码的了。”
池余身形颀长,一件灰黑色的浴袍裹着修长身段。领头并未被刻意拢得严实,隐隐约约露出小片紧实肌肉,顺着精致完美的肌理线条向下望去,不由得让人想一探风情……
他紧抿着嘴,没有说话,只能默认了时故渊的说法,反正两人早已经赤裸相待过了,没什么见不得的。
时故渊没能得到想要的反应,故意提议道:“想要出去散步吗?今晚吃的不少,走走免得积食。”
小小余凉着,是真让人难受,池余只好小步小步的挪动,听见这话更是恼,羞耻心让他脸憋得通红。
“你是不是有……,我空裆跟你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