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宗咲梨便和晴乐一起到了自己的院子,日子有些晚了,所以天很凉。
宗咲梨摸了摸袖子,又摸了摸晴乐的,“小晴乐,你冷不冷?”
“不冷啊,姑娘,你冷不冷?”
“我好像有一点冷。唉,不像你们年轻人啊,身子好,都不怕冷。”
晴乐听了之后笑着回道,“姑娘哪里的话嘛!姑娘还那么年轻。”
宗咲梨也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院子里。
“晴乐,你先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你带小嘉泉也累了,好好歇会儿吧。”
“是。”
晴乐便自己回屋了,宗咲梨看着晴乐回屋后自己也便向屋里走去,将进屋里时,眼睛又往右瞥了一眼,看见那棵病怏怏的桂树,“唉,真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说罢,宗咲梨失落地进了屋里,她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饭后想帮下人收拾一下,他们都说不用,想帮嫂子算账去,嫂子也说不用,想带小嘉泉去玩去,谁知小嘉泉在饭桌上就已经睡着了。
宗咲梨坐在桌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努力的笑了笑。
“睡觉去吧!好多人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呢!对,睡觉去。”
宗咲梨想到事了,便去做,但不愿太麻烦,干脆衣服也不脱了,直接就睡吧。于是她躺在床上,可是脑子就是总愿意工作,又把她的思绪拉出去了,她尽力的睡,“哎呦,服了!”宗咲梨在床上折腾了一下,又把头埋进枕头里,但是哪里是那么容易睡着的哩,“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屋外的桂树,借着月光给她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距离成川数百里的竞国皇宫中,竞国的皇帝李仕正在赶往自己的皇后静尔萨的寝宫。
“陛下圣安。”
“哎呦,朕安,朕安,快起来,近来身子可还好?”
“托陛下鸿福,身子好着呢。”静尔萨温柔地看着李仕。
“好好,这就好,定不要劳累了身体,亦不可受凉,知道吗?”
“知道了,陛下。”
李仕从静尔萨的寝宫中出来时,突然就刮起了风,李仕感觉身子很凉,连忙回去将自己外披的一件衣服给静尔萨披上,“可别冻着了。”
唉,怎么说呢?人太复杂了,许梨和静尔萨的姿色差不多的,甚至许梨比静尔萨还要好看很多,可是许梨并没有得到李仕的爱,甚至还死在了李仕的手里。这对许梨太不公平。可是,李仕对静尔萨的爱就是真心的吗?他对静尔萨忠心吗?
或许李仕在这段婚姻里,他仍然是个负心者。他仍然心心念念着宗咲梨,那个他认为已经死去的女人,他对静尔萨的爱,是建立在西山奴的数十州之上的,是建立在皇储之上的。
所以这依旧不能算是纯粹的爱,所以,李仕是个大反派,无论是在与许梨的婚姻里还是和静尔萨的婚姻里。
李仕走到外面,看着将圆的明月,心中有万般感情,“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首词下来,李仕竟然哭了出来,不过,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影响太不好,只得加快步子走了回去。
杨玉誓很厉害,或者说很狠毒,在他占领燕云和惠楠两州后,立刻将所有北蛮人斩杀。好像有点不恰当,毕竟汉人被北蛮压迫的实在太惨了。
一时间,杨玉誓的威望在两州的汉人群体中达到了顶峰。
推举杨玉誓为王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是杨玉誓始终谨记母亲的话,并没有称王,所以一直谋划着投于明君。
如此高调的行为,自然使得北蛮的单于知道了此事,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还杀了自己的子民,实在是欺人太甚!
于是,北蛮单于在得到消息后当即命令北蓝王呼尔巴轮次领大军三万,南下夺回燕云、惠楠二州。
于是乎三万大军在九月十三日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其实杨玉并没有发布告示,告诉天下人自己起事了,他是想着多争取一点时间给自己准备准备的,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杨玉誓起事最终是被发现了。
杨玉誓并不害怕,他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可眼下,自己势单力薄,还是有点忧虑的。所以,就要抓紧投于明君手下,可是投谁呢?再说了,怎么投啊?
杨玉誓起事之后,天下为之大惊,永国皇帝许政更是吃惊。
而且他不禁讥讽北蛮,“蛮人终究是蛮人,给他们他们都拿不住。啧啧。”
这时永国丞相提醒许政,“陛下,燕云、惠楠乃是我国国土,原本割让土地实属万不得已,此次百姓起事赶走北蛮实在是上天眷顾我大永国,何不借机收复燕云、惠楠呢?”
这时另一名大臣站了出来,“张大人说的轻巧,我们哪里还顾得上燕云和惠楠,您没有看到火已经烧到眉毛了,京城外面还有李勤计的二十余万兵马,你告诉我们,我们怎么收复燕云、惠楠?”
丞相胸有成竹地说,“李大人真是愚笨啊!”
“你!”
“陛下,彭大人的儿子,彭书将军还统领着十几万的太州军。为何不令其北上攻取燕云和惠楠,杨玉誓不过是一平民百姓,有何雄才大略?再者说,杨玉誓哪里有多少兵马?所以,若北上,必大胜。”
许政有点着急了,“张卿,那十几万的太州军可是要来勤王的!你让他北上,如何是好!这京城你就不管了吗?”
“回陛下,京城自然也是要管的,不过不用太过关心,一是因为勤王大军已经陆陆续续的赶来,李勤计在短时间攻不下京城的,等看到众多的勤王大军后,他自然会撤退。二是因为一旦我大军收复了燕云、惠楠,就立刻西征竞国,来一个围魏救赵,李勤计军团不会不撤,或者,韩覅和宋明约就得撤,他们一撤,李勤计军团就得派人去保护粮道,便会分身乏术,我们以逸待劳,何愁京城之围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