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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都市 > 灿烂的遗产 > 第19章 什么是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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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回了旅馆,他收拾好了行李,和齐潇微信道了别,就坐上了返回的飞机,他并没有像自己和舍友说的那样,要么带回笑笑,要么回来跟笑笑一起不回去了,自己在一夜之间成熟起来,除了工作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不能连工作都没有,他兑现不了对笑笑的承诺,他也明白后续不能随便去承诺,有些成长是因为失去。

齐潇把买好的紫外线消毒灯和一些换药需要的物资都整理好,她出发去陈义家里。

陈义给的地址,是别墅区,还算好找。只是她有些惊讶陈义这个状态会住得起别墅的房子,他看起来像是个朴素的工薪阶级,被疾病拖垮,然后家庭因为钱财分崩离析,他才显得如此颓废和丧气,这和别墅的气质格格不入。

到了地方,陈义在院子门口等着齐潇。今天的陈义和住院时候,显得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精神状态更好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没那么的颓废和丧气了。

“小齐护士,到了,这是我家,你别嫌弃。”陈义开门迎接齐潇进去。

“不在医院里,你就别喊我小齐护士,喊我齐潇就行。”齐潇听着怪怪的。

一进来,是一片空荡的院子。院子的一角还有个显得有些破旧的木质的秋千。

“好,齐潇。这个院子我准备来种种花的。这两天也就除了个草。”陈义跟齐潇介绍。

然后拎着齐潇进了房子。

“我就一个人住,这房子也没有其他人。你随意坐啊。”陈义给齐潇倒水,齐潇打量这个房子,一楼很大,客厅显得很气派,有一个房间,估计是陈义的房间,因为房间的被子散着的,没有叠,一楼的视野很开阔,能看到二楼的一些情况,准确的说,应该是二楼能看到客厅的一切,她目光打量了一周,陈义这个人,她也有些好奇了起来,陈义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吧。

看齐潇没喝自己倒的水,陈义又在箱子里拿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放齐潇面前。

“我们就在客厅操作可以吧?”齐潇问。

“可以可以,我都行。”

齐潇心里有了计划,她可以在桌子上进行操作,然后,把需要操作的东西放置在一个柜子上方便拿取。桌子上堆积的杂物需要清理一下,齐潇和陈义把需要操作的台面清理了出来,客厅的灰尘有些多,阳光照进来空气里到处都是飞舞的灰尘。

“这不行,还需要紫外线消毒一下,才可以,你看这灰尘。”齐潇看着这灰尘,凑合着把整理的东西整理好,就带着陈义出了客厅,开了紫外线灯,进行环境消毒。

陈义搬了两把躺椅,他和齐潇坐在院子的阴凉处。

“齐潇啊,还是你专业细心,都带着紫外线灯来,要是我都想不到这些。”陈义躺着看自己的院子。

“不做好消毒工作,我也怕你感染。”

紫外线要消毒半个小时,齐潇一开始矜持的坐着,后来也躺着了,眼前是陈义光秃秃的院子。

“我现在是没能力弄好这个院子,要不然,今天你能看看这院子里一院子的花,之前我前妻弄的漂亮,整个院子开的可灿烂了。”

“前妻走了,就荒芜了?”齐潇问道。

“是啊,你看到上次除草的照片了,是挺荒芜的。”陈义有些尴尬的笑道。

“不过这次看你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现在要打起精神活了,我也要弄个漂亮的花园起来。”陈义扭头看了一眼齐潇。

齐潇看着这花园,想象着这个花园曾经的美好。

“挺好的,人得有个盼头才能活得久一点精神一点。”齐潇似乎见多了生死,这么说。

“说得太对了,需要有个盼头,齐潇你的盼头是什么?”陈义问。

“我的盼头?”齐潇没想过陈义会问这个问题。

“对啊,你的盼头。”

齐潇压根没想过自己的这个答案。

“我之前认识过一个患者,他也是肝癌晚期,入院的时候,医生说他只有3个月可以活了,但是他每天活的乐乐滋滋的,活了3年多,医生都觉得是个奇迹,我一直以为是乐观救了他,后来,我听说他死了,因为拆迁款下来了,他就病死了,我才感觉不是乐观救了他,其实是盼头让他活了那么久,没有盼头之后,他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齐潇淡淡的说着。

陈义听得认真,自己的盼头,他没有那么大的盼头。

“我好像没有那么大的盼头。”陈义看着齐潇,“要是真说盼头,那现在我的盼头就是这院子里的花开吧。我要精心照顾这院子里的花,让她开起来。”

“可以啊,这个也是个生活的盼头。”

“你还没说你的盼头呢。我都跟你分享了我的。”陈义追问着齐潇,齐潇看着那片地,她好像没有什么方向。

考编制?逃离这个科室?这哪算什么盼头?可能盼不到这个盼头,自己就放弃了。

“我不知道。”齐潇喃喃的说,这是她自己的心里话。

“你自己没有生活的盼头,还告诉我要有这个?”陈义感觉出了齐潇的茫然。

“我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们在倒计时,你也在倒计时,只是你的时间比我们长一些罢了。”这种话从陈义的嘴里说出来,齐潇听起来怪怪的。

“我确实不知道我的。”

“齐潇,你在迷茫。”陈义看着她。齐潇也回望了过去,这是今天他们俩第一次眼神的交流。

“可能吧。”齐潇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迷茫,但是改变不了。

“你想要什么,努力去争取就好了。”陈义笑着说,“我活了这些年,才感觉到,自己年轻时候的莽撞现在成了我的盔甲。”

“怎么说?”齐潇看着他,听着他慢慢的说着。

“我年轻的时候,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如果那时候我不争取,我就没有这个房子,我可能治疗不起我的病,我病了之后,反而畏畏缩缩起来,我开始害怕自己失去,我本来没有彻底的失去我的前妻,是我生气她觊觎我的遗产,如果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去争取什么,我可能就不会对她生气,不会让她走,赶走她,我和我女儿的关系也这样。我病了之后,我反而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所以我才做了这些事儿,让我和她们的关系越来越远。我越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陈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年轻的时候,我的目的很明确,我要挣钱,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我有了这个方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就有了指向性,然后才有了后来的这一切。我那次昏迷,其实很谢谢你,我从那次知道了,我现在想要什么,我不再想着给女儿留什么财产,我想在这些剩余的时间就活个自己。我应该能努力找回之前的那个我。齐潇,你说的很对。人需要有盼头,我现在的盼头是这一院子的花,未来我的盼头,可能是其他的目标。齐潇你可以找一下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然后,跟着这个欲望走。”

齐潇听着陈义的话,她感觉自己需要好好领悟陈义说的这些。她现在就是没有欲望的活着,所以才挣扎。

“滴滴滴......”房间的紫外线灯消毒好了。

“空气消毒好了,我们进去换药吧。”齐潇打开客厅的大门,是习惯的消毒的味道。

齐潇戴上口罩,陈义也按照要求摆好位置。

“齐潇,给我消毒干净哈。”

“好。”

陈义的敷料因为出汗,已经松动了很多,撕起来很快。

齐潇按照正常操作消毒着,脑子里回想着陈义的那些话。消毒好待干。

“你要是一会没什么事儿,我们一起种花吧?”陈义有些舍不得齐潇换完药就走,他感觉齐潇应该不抵触自己。他已经好久没有人陪着说说话了。上次战友送他回来之后,就没什么人陪着说这么多话了。

“你有什么花种?”齐潇问道。

“很多啊,都是前妻买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我不会种花,如果不是什么名贵的花,不怕我嚯嚯,我应该有点时间。”

齐潇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按部就班的换着药。

“不怕不怕,花种不值钱,你能陪着我种花是最好的了。”

“你刚刚问我,我的盼头是什么,我没有盼头,借你院子的花盼一下吧,希望我看到花开,我就有了方向和目标,也有了自己的欲望。”齐潇淡淡的说。

最后固定好,换药就完成了。

陈义看着手臂,“换的真好。”

齐潇又拿了一双新的丝袜。

“你有剪刀吧?”齐潇问。

“有。”陈义不知道齐潇要做什么,给她拿来剪刀。

她把丝袜剪成桶形,让陈义手臂穿进去,刚好暴露出来没有被敷料覆盖的部分被丝袜包裹住了。

“你活动活动,有什么不舒服吗?”齐潇问。

陈义转动着胳膊,“挺好的,干活方便了。”他冲着齐潇笑着。

“嗯,干活方便了。”齐潇笑着看着他。放下剪刀,收拾好用过的垃圾,整理妥当。

陈义拿出了花种。

“看就是这些。”他给齐潇展示。

“我不会种花。”

“我也不会,不过我看我前妻弄过,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陈义带着齐潇侍弄着花园。

齐潇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了专业书以外的事情,可以去做。以前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夜班,睡觉,看专业书,偶尔和笑笑逛逛街,看个电影,很少这样去弄花草。她弄的一身的汗,但是并不觉得累,两个人之间折腾完这

最后陈义喊战友给齐潇送了回去,齐潇才觉得累,在车上睡了一觉,回家已经夜了,洗澡又沉沉的睡着了,夜班后因为白天没有补觉,晚上显得睡得格外的香甜。这一样的一天,齐潇挣了几个夜班的钱,这对她来说是个飞跃性的事件,她似乎明白了,在医院的收入再怎么样也是有限的。她熬夜、勤恳的上班,不如给陈义换个药,陪着种个花。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算一些捷径,这其实和笑笑选择郭俊生一样,选择一条轻松的路,她也没有意识到,她在靠近陈义的时候,也算一种捷径。

陈义也过了一个近些天以来,最轻松的一天,齐潇给他换了药,陪着他种了一院子的花,也说了好些话,这些仅仅只需要几百块一次而已,每个月银行的理财收益都可以覆盖这笔费用,当陈义不再看重手里的钱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应该怎么去活,他是个自私且聪明的人,奢望不到前妻和女儿的温情之后,他也会努力的去找自己寄托情感的事物,现在看来是这院子里需要打理的花,未来是什么谁又能知道呢?他的失眠被下午的劳作治愈了,他开始享受这种状态,如果在这种状态下死去,又有什么害怕的呢?之前的陈义死在了齐潇打不通电话的晚上。

笑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找着郭俊生,郭俊生来找她的频率变低了,郭俊生给的理由是最近有些累,所以回家早,早点睡,还没确认关系的笑笑也只是保持着微信聊天,她不知道郭俊生的失眠,不知道郭俊生因为什么失眠。

“明天早上我下夜班,我想见你一面,早上或者下午都行。”笑笑终于忍耐不住了。

“明天早上吧,我去接你下班。”郭俊生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他去医院开了安眠药。今天晚上开始吃。

舍友陪着他去医院看的失眠科,路过心理科的时候,舍友问,你要不要看看心理科?

郭俊生感觉奇怪,失眠为什么看心理科。

舍友哼的一声笑出来,为什么看失眠科?只是失眠吗?

开了药就吃吧。总会治好的。郭俊生自己安慰自己,他和笑笑道晚安,然后服药。

这一夜很奇怪,他感觉到自己睡着了,又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他的意识是涣散的,因为药物作用,他爱上的那阵风好像回来了,他闻到了风的味道,是熟悉的香水味儿。整个房间都是那个味道。

她摸了摸他的脸,他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的温度没有他高,他贪恋那丝凉意,她被拥进怀里,他把头埋进长发里,鼻腔里都是头发的味道,是熟悉的味道,发梢有一些潮湿。他能清楚感觉到这些,又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哪怕是在梦里都能感觉是她,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借着药劲肆意妄为起来,如果是场春梦,那就好好的放肆一回,他很少做这么真实的梦,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软,让他沉溺的温软。他的眼皮没力气睁开,他也舍不得睁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异样,开始寻求出口。那种欲望比睡意更真实的占据了大脑,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需要。她在他耳边呵着气,这种要命的感觉,脖颈耳根的敏感被撩拨起来,是她经常玩的把戏,他翻身压住,疯狂寻找那丝清甜,唇齿之间已经全是待释放的欲望。

醒来,并不是梦。她睡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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