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月上前抱了抱文岁雪:“那我就准备离开了,你,要好好的。”
文岁雪轻轻回抱着她瘦弱的身躯:“你也是。”
离开酒店,赵佳月回到了孟婷的家。
剩下这点时间,她写了一封信留给正在安睡的孟父和孟母。
将信平平整整地放在桌子上,赵佳月躺在床上,她笑容美满,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信的旁边,还有她提前买给孟父孟母的礼物。
连续在酒店住一段时间,文岁雪开始感觉有些不舒服,想到阴气,她心里一惊。
没想到,阴气淤积会这么快。
这才过去了大概一个月时间。
别问她这段时间的钱哪来的,问就是之前早就绑定了江一眠的卡。
所以这段时间她的开销全是花江一眠的。
盯着手机通讯录,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给江一眠拨出一个电话。
开门看到文岁雪的一瞬间,江一眠心里乐开了花。
“岁岁,谢谢你想到的人是我。”
文岁雪板着一张脸:“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付璨让人怪害怕而已。”
江一眠:....
扎心了。
整理好心情,他略微苦涩地笑笑:“走吧,车在下面,20米内没人。”
不管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但好歹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莜亭苑。
江一眠帮文岁雪解开安全带,文岁雪顺势打开车门,下车,将门随意地关上,一转身,才发现这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她顿在原地,被付璨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身后响起江一眠的关门声,转身看见付璨就在,江一眠脸色一变,他眼疾手快地绕到文岁雪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付璨,你想干什么?”
江一眠知道付璨会出现在这里无非是因为他一直都有在监听他们的通讯设备。
付璨收起嘴角轻淡的笑意,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被挡在江一眠身后的文岁雪:“姐姐,找我不好吗?”
见付璨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江一眠语气不悦:“付璨,你别仗着自己现在有了魔骨就想要逼迫别人!”
文岁雪不想看到付璨的那双眼睛,她没有忘记,付璨是学心理学的。
她没有说话,只垂着眼,脚步往旁边挪了一点,将自己的身形遮于江一眠身后。
看不到文岁雪,付璨这才把视线放在江一眠身上,他语气轻蔑:“呵,我就是仗着有魔骨又怎样?”
江一眠丝毫没有被付璨此时的气场镇压,他眼神冰冷,语气平稳:“你别忘了,我是个蛊师。”
闻言,付璨捏了捏手心。
想起他们之前的谈话,再想起夏珏说的那句不能强迫文岁雪,他咬了咬牙,很是不甘。
来这之前,付璨纠结了很久。
他何尝不知道这一趟来了也是于事无补,但他就是想来看看,看看能不能让文岁雪改变想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闪到文岁雪身后:“姐姐,我只是希望你能选我一次,一次就好。”
尽管他将语气和态度都放得很低,但这突如其来的闪身也将俩人吓了一跳。
因为俩人都以为付璨是打算直接把人抢走。
毕竟付璨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双双转身,江一眠再次将文岁雪护在身后,文岁雪只淡淡说了句:“你觉得自己是个物品么?”
这句话带着贬低的意味,付璨一愣,抬眼看着她,随后郑重地开口:“是。”
她不过就是想在言语上伤害他罢了,他不介意她这么说自己。
文岁雪一噎,本以为会看到付璨失态,没想到他竟一点都不在乎。
“哦,既然你都大方承认了,那我不妨告诉你,你不合我心意!”
她随意地开口。
挡在身前的江一眠心底燃起一丝欣喜。
她说付璨不合她心意,而刚刚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是不是说明,文岁雪对自己是有些喜欢的?
付璨心底一痛,看了眼不经意扬起嘴角的江一眠,他道:“为什么?明明那一切都是他在设计,为什么你能对他宽容,就不能对我大度?!”
江一眠敛下眉眼,笑容瞬间消失。
这付璨说什么不好,偏偏要提这件事?
他绝对是故意的!
文岁雪瞥了眼江一眠略显僵硬的背脊,语气轻描淡写:“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话落,江一眠的背脊明显比刚才挺直了不少。
付璨沉默在原地,这句话,他不知该如何反驳。
媚骨一直在逐渐影响她的意志,文岁雪直接拉着江一眠往大门走:“别管他,开门。”
付璨矗立原地,他只能压抑着心底的狂啸,眼睁睁看着俩人踏进苑里。
关门的时候,江一眠还故意放慢速度,挑衅了他一番。
那一刻,付璨很想冲进去。
但他不能,因为夏珏虽然死了,但他还是能耳听八方的。
他现在还没有底,没有在500年后能对抗夏珏的底气,如果那个时候他们打起来,他一定是死得最惨的那个。
死了他就真的死了,毕竟这魔骨不是他的,他死了便不会像夏珏一样可以复活。
皎月挂起。
盖着被子,吹着空调,江一眠餍足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听着江一眠的心跳声,文岁雪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里是一片寂静。
想起付璨问的话,她眼里没有任何温度。
他们几人做过的事,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
她是个很记仇的人。
尽管她得了长生,但是他们从来都是秘密计划着,没有人坦白过,她最恨的就是别人骗她了。
虽然没有原谅,但这并不妨碍她会找江一眠解决那方面的问题。
江一眠感受到她的动作,他沉默一瞬,语气真挚:“岁岁,对不起。”
文岁雪不想听这些所谓的道歉,转身,她借着月色看着江一眠模糊的脸庞,扯了扯嘴角:“别说这些,说多少都没用。”
耍耍嘴皮子,说句对不起她就能放下芥蒂了吗?
以前,她还曾以为江一眠是唯一一个没有骗她的人。
在中蛊的那三年里,她把江一眠当成一束光,一束温暖又闪耀的光。
可现在,那束光,是昏暗无比的。
而他的那句对不起,光是听着她就觉得很吵!
江一眠语气卑微:“....都是我的错。”
文岁雪烦躁地转过身子:“再多说一句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
江一眠:....
既然她不想听,江一眠便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说,反而是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岁岁,那天有些事忘记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