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两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佟林和檀溪非终日在阳间办事处处理着案子,都是些日常接引之事,这天快亮时他们准备关闭阴间办事处大门,只见一身着古装的女鬼找来。
佟林:“你是什么人?”
女鬼:“大人,我叫蒋伊兰,很多年前受冤屈而死,听闻这里佟林檀溪非二位大人破了很多案子,尤其是前阵子玉面银枪佟林为百姓刺杀地仙,后又助蛟龙渡劫,更是在我们那的鬼界都传开了,如此心存正义之人定能为了查清这桩案子,所以我跨越两个省来到了这里,请您二位为我申冤啊。”
佟林见状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刚想问几句:“那你…”
檀溪非此时也出来了,怕越权办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抢着问道:“跨越两省,你管辖地之内的办事处呢,怎么没去找他们。”
“找过了,他们都说我这案子年代太久了,他们做衙内的时间都没有这个案子的年代久,根本无从查找,要不然也不会同意我越境到此处另寻你们帮助。”
佟林:“我看你这装扮离现在得几百年了吧,什么冤案那么多年都没有破?你死后到冥界都没有向冥王申冤吗?”
“没有,判官的生死簿上也没有记载我是被何人谋害,本来他们想让我直接入轮回,帮我找户好人家,可是当时我的母亲尚在人世,我便像冥王请求准我在阳间照顾母亲,待她老人家过身后再来冥府报道。
可是那人间皆是辱骂我之人,整日到我家中打砸辱骂,我本就喊冤而死,这一下子弄的我母亲也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我从冥府回去之后,就见她老人家已经上吊自尽了。
在冥府也选择直入轮回不与我相见,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就拒绝了投胎,誓要还自己清白,才能对得起自己和九泉之下的母亲。”
檀溪非:“那你说你是被人害死,又喊冤,那你自己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吧,要不然太矛盾了。”
“说来话长,我在生活的镇子办了所小童学堂,是我们那片唯一的女子办学的学堂,在那个年代惹来不少人诟病,他们觉得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可我从小家境优渥,父母给我请了先生,我也想一展所学一直就想办学,镇上的达官贵人们没有一个愿意把孩子送去我那的,不过我也不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因为我不是为了挣钱,学费只要五文钱。
有一天村口有名的贫户把孩子送去了我那里,说希望孩子以后能读书,能比他们有出息,后来陆陆续续有三十多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被送来,无论男孩女孩我那都收,希望他们能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佟林:“那你这是做好事啊,咱们那个年代对女性太苛刻,要放在现在这叫兴办学校,都能进族谱立功德碑的。”只见那女子被佟林的话逗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檀溪非:“那你这做的是让世人歌功颂德的好事,为什么后来会被害死?难道就因为你是女子?”
蒋依兰:“没有那么简单,我办学七个月之久,州府上举办的小童文识考学,我们学校三十几个学生,二十九人都考中了,另外几个也大多是因为生病或者家中务农缺考导致的没有考上,可是其他学堂好多达官贵人的公子都没有考上。
久了久之,那些人就经常来我的学堂找麻烦,砸东西把桌案都扔了,孩子们被吓的不行,后来他们开始给那些贫苦家庭试压,不让他们的孩子去上学,有几个执意去送的,不是农田被毁就是牲畜被杀。
可后来竟有一些达官贵人也愿意把孩子送来,就只想孩子能够考取京城出名的书院,而且还愿意出钱出力建造学堂,保护学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那你这是动了别人的蛋糕了。”
“不错,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学堂五十九名学生离奇生病,他们全都是回到家中腹痛难耐,请了大夫都治不了,最终都七窍流血而死。”
“什么?这典型的中毒迹象啊。”
“是中毒,可是他们都冤枉我,是我在学堂投毒害的他们。”
“可这不难查啊,就查之前你的学堂影响了谁的生意,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真凶。”
“可是他们在我学堂小厨房中搜出了砒霜,还有孩子们喝水的碗中也验出了砒霜,我百口莫辩。后来我在公堂上申冤,知县大人说是也查了,其他几个学堂的管事全都不在镇上,集体去邻村采买笔墨纸砚去了,后来我爹散尽家财也只拖了三个月之久,我还是被定罪了,于是我被拉到刑场以杀害五十九孩童之罪,被判问斩。
从官府牢中走到刑场这一段路,无数孩童的父母拿鸡蛋、石头、烂菜丢我,后来民愤高涨,我竟活活被他们殴打致死,自此我爹一病不起,我娘郁郁寡欢,她一个女人也无法生活下去,即便是我死了,那些孩子的父母也没有罢休,终日去我家打闹,抢东西,所以我娘在多重打击之下上吊自尽了。”
佟林和檀溪非听完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么多年过去了,无论什么话也无法抚平这一段往事带来的创伤。
“我好恨,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查出害我之人,还我清白,才能对得起我的爹娘。”
佟林:“好,这个忙我们帮定了。”
檀溪非看了看佟林,这蒋小姐也真是可怜,只好答应一起。
檀溪非:“可是就连我们冥界判官那里都没有记载,此案毫无头绪,年代久久涉案之人不知道都轮回几世了,的确是不知从何查起…”
佟林思考了片刻:“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是说?你要开启玲珑石锁回到过去。”檀溪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