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它，想了想，回道，“是”。
“哈哈，哈哈哈。”白狐仰天笑道，“想不到老四千年修行，居然死在你这孩子手里。”
“灰老四作伤天害理，修炼邪术，死有余辜，我只是恰巧遇到了而已。”
“狂妄小子，你可知杀我仙家，罪无可恕？”白狐问道，语气中带着愤怒。
我左右偷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爷和常爷，心道什么玩意儿啊，几个懂点道行的山野妖怪也妄称仙家。
我听他口气不善，小脾气也上来了，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被常爷按了回来，继续跪着。
我看他看着我偷偷摇了摇头，便继续跪好，说道，“知道啊，这不是来领死了么？”
白狐闻言猛地一愣，连它旁边的黄鼠狼也呆住了，似乎在说，这孩子这么坦诚？
“你…你…”我这不按常理的回答显然超出了白狐的预想范围，它语塞了。
我想，白狐一定以为我会说“不知道。”如果它想杀我给灰老四报仇，就会说让你知道知道，然后杀掉我。
如果它想放过我，就说不知者不罪，然后放过我。
顿了好一阵儿，白狐才开口道，“那你自我了断了吧。”
一听这话，身旁跪着的常爷身子一颤，赶忙不住地磕头说道，“老大，老四的死不关这孩子的事，是我让他动手的！”
一旁的白爷也求情道，“老大，是我说的，罚我吧，不关三哥和小沈的事！”
白狐一听，身上的怒气暴涨，盯着二人好一阵儿，气极反笑，“好，好，自家的千年兄弟情谊，比不上这小畜生是吧？”
我一听这老狐狸出言不逊，“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跪的时间太久眼前阵阵发黑。
不顾常爷和白爷的阻拦，张口大骂，“你他妈才是老畜生，你这个瞎了眼的老糊涂，你家老四残害男童，吸食人血，你不分青红皂白，罚你妈呢罚！”
常爷白爷，外加白狐身旁的黄鼠狼，张着大嘴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这老畜生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我又补了一句。
气氛凝固住了。
我有些后悔，觉得骂的有些重，而且态度这么强硬，一会儿真翻起脸来，连个示弱的理由都没了。
我不禁为我的莽撞而担忧。
殿内的气氛有些古怪，静的地上掉一根绣花针都听得到声音。
继而妖气腾腾，又或者是仙气腾腾，空气中强大的威压向我而来，伴随着的，还有阵阵狐狸骚气。
我耸起鼻子嗅了嗅，莫非这老狐狸被我骂尿了？
跪在一旁的常爷，呼吸凝重，脸色惨白。
白爷更是瑟瑟发抖，满脑门的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老…老大，您您…高抬贵手，饶了小沈吧。”白爷战战兢兢的求情道。
“滚开！”
“老…”常爷刚一开口，就听得白狐一声清啸，声音尖锐刺耳，震得我双耳嗡嗡作响，胸口发闷，气血上涌。
我赶忙在心中默念“静心咒”，稳住心神。
抬眼望去，白狐身旁的黄鼠狼，因为距离太近，没有防备，已经双眼翻白，口吐沫沫了。
身旁的常爷和白爷，面色潮红，身子颤抖做着痛苦之状，伏在地上。
片刻后声音停止，只见白狐冷冰冰的语气一字一句的传了过来。
“老三老五，滚开！”
我见白狐已经对我起了杀心，又看到常爷他们口中二哥黄鼠狼的囧态，心说这白狐不过尔尔。
大概是常爷白爷尊白狐为老大，这么多年被长幼尊卑的礼仪吓破胆了吧？
我对着白狐轻蔑一笑，张口说道，“就这点……”本事二字还没说出来，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在面前形成一道血雾。
我瞪大双眼，右手捂着胸口，呼吸困难，心脏像撕裂一般疼痛。
白爷见状脸色一变，顾不得生气的胡老大，一颗药丸塞到我嘴里，悄声说道，“别说话，赶紧咽。”
我喉头一动，咽了下去，片刻之后，身上舒服了许多，任何不适的感觉都没了。
这白狐，还真是厉害！
白狐看看白爷，张口说道，“人也救回来了，你和老三让开！”
白爷抬头看看我，面露难色，犹豫不定。
“白爷，您和常爷帮我的够多了，今天这事儿我自己处理，您二位退开吧。”说完，我看了看常爷。
常爷面色凝重，犹豫了一下，站到了一旁，白爷看常爷走开，也默默地走到一边，对我做着口型，大概是，“求饶…求饶…”
我站定，深吸一口气，呼了出去。发现白狐身边的黄鼠狼，像喝醉一样，晕头晕脑的站了起来。
没有站稳，还打了个趔趄！四下迷茫的看了看，说道，“老大你这一声儿可真够劲儿啊！”
见白狐没理它，自己用爪子放在脉搏上，叫嚷道，“完了完了，心脉都震碎了，老五有药没？给我嗑一个！”
白爷给它个白眼没有理它。
“完了完了，这下得损多少年道行，我这修炼不易讨口封更不易……”黄鼠狼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注意白狐用那杀人的眼神盯着他。
“闭嘴！”白狐一声暴喝。吓得黄鼠狼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抽动两下，一溜烟的跑到一旁躲了起来。
见旁人都站到了一旁，白狐幽幽的对我说道，“两个选择，要么自杀，要么被我杀。”
我佯装镇定，内心实则慌得一批。
努力控制双腿不发抖，问道，“横竖都是一死呗？”
白狐笑笑，没说话。
“那有啥区别？”
“区别？自杀死的痛快一些，被我杀，死的痛苦一些。”
我深知和白狐实力上的差距，今日它若杀我，我难逃一死。
我看看左右的常爷和白爷，说道，“感谢二位这几天对我的照顾。”
常爷皱着眉头，面色凝重。而白爷神情古怪，一个劲儿的自责，小声说道，“怪我怪我，我嘴贱让你去找灰老四干嘛呢…”
我回身看向白狐，说道，“我这人吧，打小儿就偷奸耍滑，怕苦怕累又怕疼，所以不劳您动手了，我就……”
说话的同时，我手中暗暗结了一个灭神印，“先下手除了你这个老东西吧！”一声怒吼，如吞天地之势！法印向着白狐所在的位置推出去。